覃理与庄风听着奥秀芝那说得极为轻巧的话,跟那儿都是相视一愣,同时转移视线看着奥秀芝;

    现在而今眼门儿前,庄风已然确定缙都有了反应;且不论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不能确定是不是针对他庄风而来;

    但是,要说这两年谁能惹怒缙都,那无疑就是庄风的可能性最大;

    庄风惹怒缙都,那缙都做出了反应;就算是不定非是针对庄风而来,可那老话说得好,做贼心虚啊;明知是庄风这两年风头最盛,惹怒缙都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庄风和覃理或是初洺,甚至是奥秀芝都觉着那十之九成七是针对他们而来的;

    可是这虽然是闲话没有两句,就把自身的弱点给说得了个清清楚楚,同时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虚弱,才跟这愁着个脸,皱着个眉;

    连奥秀芝自己也都是愁着个脸,皱着个眉;

    现在不过眨巴眼儿的时间,奥秀芝的口风就变了,不再是愁着个脸皱着个眉,要不说关键时刻女人比男人顶得住呢;

    在覃理和庄风还有初洺唐贵谊都还是愁着个脸皱着个眉的时候,奥秀芝却是在眨巴儿的时间就跟那儿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自家没有,找人借呗;”

    庄风和覃理还有初洺唐贵谊并没有觉着奥秀芝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者说是压根就不懂这事的关隘,跟那儿以外行人的话语跟这说闲话呢;

    奥秀芝不是说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也不是所谓外行人,但却又是轻飘飘的说了那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这顿时就让庄风和覃理来了精神;

    或者说庄风和覃理都有想起那么一句老话,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无疑,到了现在而今眼门儿前,奥秀芝就是他们庄氏家族里边资格最老的一位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有时候那人老了,总会是有藏着些什么所谓老窖,收着些什么小玩意儿之类的;

    正是庄风和覃理有了如此这般的小心思,这听着奥秀芝那轻飘飘的话,心中所想的自然是奥秀芝这是要掏老窖了,于是带着那么些小心思,带着那么些期盼,看着奥秀芝,等待着奥秀芝的下文;

    奥秀芝看着庄风和覃理那笑笑的模样,莫名感觉有些不自在,同时也说了出来:“绿眉绿眼的看着我干嘛,人都看毛了;”

    庄风与覃理还是那笑笑的模样看着奥秀芝,似丝毫没有听着奥秀芝说的什么,或者说有听到,同时就跟那儿了行动;

    庄风看着奥秀芝,同时抓起桌上的茶壶,跟那儿倒了一杯茶,然后递到奥秀芝面前,同时说道:“嫂子,喝茶,吃火锅容易上火,不急的啊,慢慢儿;”

    与此同时,覃理也是掏出烟来,递到奥秀芝的面前,同时说道:“吃火锅油腻,燃支烟有助消化,小弟给您燃上?”

    无事献殷勤,非那什么即那什么;

    奥秀芝看着庄风和覃理俩人那热诚的劲头,感觉混身都不自在;然后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样说道:“别玩了,我们自己没有,咱们可以去找有的人借;”

    听着奥秀芝的话,庄风与覃理都是点着头,同时庄风搭话到:“找谁借?”

    “不知道;”奥秀芝干脆利落的说道,似乎是让庄风和覃理这俩小子给烦得不行,那话语间是透着浓重的嫌弃语调,似是赶紧着打发掉庄风与覃理,省得烦人;

    对于奥秀芝的嫌弃,庄风不以为意,还是那献媚的恶心样儿的说道:“您都不知道,那我们做小的就更不知道了,要不,还是您说?”

    奥秀芝看着庄风那恶心的样儿,跟那儿继续的说道:“找沈辛?”

    “那小子光棍一条,呃,嫂子是说找沈家?”庄风接着话说着;

    “两州之地也不能白拿不是?”奥秀芝随意的说着;

    有了奥秀芝的话,庄风收起了玩闹模样,换作一幅认真的模样,似是在思考着奥秀芝这话的可行性;

    因着在庄风白计划里边,没有需要向沈辛索取什么,那雁昊两州也压根儿就不是庄风的,甚至到现在庄风也没有拿到手;说是送给沈辛,其实还得沈辛自己去拿,庄风所做的,也就是拟定计划,将这件事起了头,只需要按着计划走着,那雁昊两州两州之地,以沈家的实力自然可以拿到手;

    而庄风在这个计划里边,所需要用到沈辛的地方,也就是利用沈家牵制西北的大局,以让他庄风从中谋取自己所需要;

    除此之外,庄风并没有还想着从沈家的身上再掏出两子儿来;这听着奥秀芝的话,庄风也跟着想得多了一些;

    覃理看着庄风那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出声说道:“就怕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啊;”

    听着覃理的话,庄风跟那儿就是一愣,却没有出声说什么,又似是那继续思考的模样;

    沈家,缙国的开国功勋,不过地位并不算最顶尖的那一波,或者说只是属于三流勋臣,不过却熬过了太祖那十年黑暗岁月;也是因为那黑暗岁月里,开国功勋世家十去九成,这才让沈家原本的三流功勋世家,到了如今却成为了那最顶尖的那一波功勋世家;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家才有了那掌控缙国十年最高权力的资格;

    沈家势力庞大,实力坚稳;如果说有沈家相助的话,那这自然是有那个能力的;但是,沈家却是功勋世家,与庄风这样的在野的传承世家,那是自缙国立旗以来就不对盘的;所谓一个古老有底蕴,自然是看不上因为立国而暴发的功勋世家;而这暴发的功勋世家却又因为大权在握,又是瞧不上那明着没有几个子儿,却又自以为是的老不死的传承世家;

    一个新近暴发,大权在握,荣华富贵,偏却又有那么些势力自前朝或是更早就占着地面的豪族,根深蒂固难以撼动;这也是那十年黑暗岁月的起因之一;

    缙国虽大,可这立国功勋却也多;再让那些老不死的世家占去一部分,自然导致这些新贵们吃得少了;利益之争也由此持续至今,这其中最为关隘的是,新老世家之间的利益之争;

    有此一节,沈家未必会愿意给予帮助;除去这大处上的相互不对盘之外,再有着沈家势力庞大,就算是沈家愿意相助,却又如覃理所说的那样,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沈家帮助了庄风,却并不代表沈家不会有其他的心思;或者说,招惹沈家进门,到时候指不定就不走了,再将庄风给一口吞掉;

    至于沈辛与庄风的交情,那虽然也是生死之交;但是要放在家族这盘大棋里边,沈辛个人或许会放庄风一条活命,但沈家却是吃定庄风的;

    庄风想着,最终确定此时的沈辛还代表不了沈家;同时对奥秀芝的话,也是想不通透;

    想不明白的庄风,只得求助于奥秀芝,于是这就问道:“沈家为什么愿意帮我?我又为什么相信沈家会有好心帮我?”

    奥秀芝看着庄风,却只是笑了笑;

    接着,庄风又补充了一句:“沈辛不能代表沈家;”

    有着庄风的话,覃理也跟边看上看着奥秀芝,同时点了点头,表示与庄风的看法一致;

    奥秀芝看着庄风和覃理对此的看法一致,跟那儿笑了笑的说道:“难道两州之地就这样无偿的拱手相让?这可不是我庄氏的习惯;”

    “以两州之地作押,只借兵,用完立即清理;”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唐贵谊突然插了一句;

    唐贵谊突然的话语,让庄风与覃理都是一愣,随即也都转移视线看着唐贵谊;

    对此,唐贵谊无视的继续的说道:“可以缓些时间将两人交给沈辛;嗯,从沈家拿到兵,再将人交给沈家;用完之后……”

    用完之后的话,唐贵谊没有说,但是听着唐贵谊的话,庄风和覃理也都明白是后面的话的意思,同时也明白了唐贵谊这话的用意;

    唐贵谊所说,也算是延续庄风本来的计划,只是改变后续的操作;

    在庄风本来的本意之中,是将雁州和昊州送给沈辛;

    庄风这样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将雁州和昊州送给沈辛,一则是庄风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不下整个西北五州;

    既然是没有那么的胃口,那何苦为难自己去强行吞咽呢?那样只会噎死自己;

    既然是吞不下西北五州,同时庄风又与沈辛交好;以此,顺水人情的将雁州和昊州送给沈辛,让沈辛带着雁州昊州这两州之地的重礼回归沈家,以助沈辛夺取沈家家主之位;与此同时,庄风也需要借助沈家的力量去牵制西北的大局;

    往远处说,沈辛一旦成为沈家的家主,这对庄风来说同样是有着好处的;一则是庄风本来就是沈辛交好,一旦沈辛掌控了家族,那庄氏与沈家之间,这自不用说,当需要用得上沈辛的时候,不谈及有多大的好处,但至少还是用得上的;

    再则是沈辛一旦成为家主,以庄风与沈辛的交情,在庄风进入缙都,以谋取些什么玩意儿的时候,沈辛虽然说不一定会站队到庄风这边,但是却至少不会为难庄风;

    或者说得更简单一些,当庄风需要进入缙都的时候,至少有沈辛这个落脚点,不至于像十多年前客州林业那样在缙都街头被一辆出租车给撞死;

    除此之外,庄风将雁州昊州这两州之地送给沈辛,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庄风需要刺激起缙都的反应;

    现在而今眼门儿前,唐贵谊却有意让庄风的计划做些变动;

    以雁州昊州做抵押,用以换取沈家最直接的兵力,以渡过眼前的难关;

    至于覃理和庄风都有忧患着的沈家如果出手帮助之后,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问题,这个唐贵谊在那没有说完的省略部分已然是将意思表达清楚;

    以雁州昊州做抵押,以换取沈家的兵力用度;关于这个,在唐贵谊的话语中,覃理和庄风已然想得明白,无论是沈家有意庄氏或是仅是以雁州昊州做抵押,沈家十之九成是会愿意做这个交易的;

    沈辛回归家族,顺带着两州之地的重礼;对此,沈家的那帮老狐狸肯定得需要沈辛有个说法的,到了这个层次,那是没有谁还会相信天下掉馅饼的事儿,也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送上大礼;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而放在世家之争这个层面上,两州之地的这份礼可堪称重礼;送上这样一份重礼,如果无所求的话,很自然而然的就会猜测这其中定是有阴谋的;

    以此,庄风以沈家兵力做这个说词,以沈家的那帮子老狐狸的思维方式,他们应该会相信的;反而是沈辛说是他自己抢回来的两州之地的说词不会有人相信;

    或许这也是奥秀芝所说的自己没有就找人借,找谁借呢,沈家;

    两州之地价值几何,这个相信沈家自有一个估价;

    对此,庄风和覃理倒也是有反应过来;虽然这并不是庄风与沈辛之间的初衷,但相信沈辛能够理解;

    庄风心中所顾虑的是唐贵谊没有说出口的那部份;

    依着唐贵谊的意思是,从沈家借出兵力所会出现的关于沈家会就此粘上庄风,并且还会对庄风动手这一点,唐贵谊的解决方式是,从沈家借过来的兵力,在渡过眼门儿前的这关之后,立即将从沈家借来的所有人全部给宰掉;

    借了东西用过之后再将这件东西给砸碎,这就是唐贵谊的对后果的解决方法;

    庄风与覃理都有听明白这个意思,但是庄风和覃理却都没有说话;

    唐贵谊的做法确实是可以解决掉从沈家借力之后的鸠占鹊巢的可能性,但是一旦这样做了,那所引起的后果却是同样的严重;

    虽然是这样做可以让庄风渡过现在的危机,但是却也让庄风从此失去了信用,并且也会让庄风与沈家彻底的交恶,再没有转还的余地;

    借了东西用过之后,不仅不还,还将这件东西给砸碎了,这无论换作是谁都会是怒火攻心的;而以沈家所拥有着的实力,这沈家的怒火也是极火严重的;

    庄风与覃理都是有着这样的顾虑或者说衡量的,同时也是高看了唐贵谊一眼;

    想想那时的唐贵谊虽然是自负一些,却断然没有这份狠手;也不知道唐贵谊这十多年以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虽然是庄风与唐贵谊也有聊起过这十年间的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不愿意说的事,或者说无关庄风与唐贵谊之间的那份兄弟情谊的事,庄风与唐贵谊都没有说;

    人与人相交就是这样,不可能事无巨细的毫无保留的将所有的话都说得那么干净的,哪怕是生死兄弟,或者所谓知己亦或是夫妻情人,都不可能会有着那样毫无保留的话语的;

    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只属那他自己一个人的东西,或事或物或人;无与人分享;

    关于这一点,庄风与唐贵谊也都懂得;虽然是重新拾回曾经的感情,但是这期间可是有着十几年的时间,十几年的时间里,唐贵谊具体的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唐贵谊自己一个人才能知道;

    只是从唐贵谊的这份狠手做个臆测,那这十几年间,或许真的有着某些剧变之类的事件;

    不过覃理和庄风并没有因此而对唐贵谊产生所谓间隙,所谓唐贵谊的心狠手毒了,那在覃理和庄风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唐贵谊早就应该有这样的变化的;

    以他们所生存的这个圈子来说,心慈手软就意味着死亡;所以,一直以来无论是覃理或是庄风或是其他的人,都在更早的让自己变得心狠手毒,以免被别人宰了吃肉;

    如今,覃理或是庄风都已是属于贪生怕死,只会做吃肉的事,而绝不会将自己放在案板上去;

    有着唐贵谊的话,庄风也想得明白,却一时间没有做出决断;

    庄风信奉的是凡事不能做绝,如果像唐贵谊所说的那样做的话,那就属于是将事做绝了都;这个不是庄风的行事风格,却又是需要借那么些力来渡过眼前的局面;

    庄风习惯的燃着烟,直到烟过半,这就跟那儿直接掏出电话,接通之后,直接的说道:“沈大少,拿几个兵给我用用;”

    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看着庄风那直接的话语,都跟那儿是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庄风就是这样,与自己人说法总是这样直接的;不过在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几人看来,庄风似乎并没有完全将沈辛当做自己人,看似话语说得直接,这其中却耍了个小动作;

    以庄风的习惯,对自己人那是有事说事,没有半句废话;但是,庄风这与沈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拿几个兵用用,而没有如刚才所谈及的借兵;

    借与拿,或许对于自己人来讲是没有多大的区别,然而这放在庄风这里的区别就大了;

    庄风说拿的东西,那拿过来就是庄风自己的了;而借的东西,是需要归还的;

    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没有听着沈辛说了什么,只听到庄风在哪儿说道:“多少不论,就看您沈大少的家底了,一个半个我也不嫌少,十万八万的也不嫌多;”

    看着庄风那扯动半边脸颊的坏笑,那沈辛肯定得是说了句:“滚;”

    庄风并不在意,继续的说道:“不要军警,不要驻守,只要野战部队;”

    庄风又是那扯动半边脸颊的坏笑,想来沈辛肯定又是说了一句:“滚;”

    不仅是沈辛的话说得直接,连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都跟那儿有些无言以对,跟那儿暗自想着那沈辛的脾气还真好,庄风都这般鬼扯了,居然没有直接挂掉电话;

    沈辛没有挂掉电话,庄风跟那儿嗯嗯的应了两声,倒是挂掉电话;

    庄风挂掉电话,看着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正跟那儿颇为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也没有故作深沉,直接的说道:“沈辛能做主的只有他自己的护卫营,两千人;其他的,还得跟他们家的那帮老头子们打商量,两个钟以后回复;”

    听着庄风的话语,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没有借着力的轻松,反应都是一幅凝重的模样;

    “两千人,不好吃啊;”覃理跟那儿似是为难的说着;

    庄风笑笑的接话道:“我刚才是说的拿吧?”

    随着庄风的话,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都跟那儿点了点头,同时又看着庄风;

    庄风看着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四人的目光,跟那儿也知道这是等他的下文,跟那儿随意的说道:“想那么多什么?等两个钟再说;”

    看着庄风那随意的模样,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四人都是还了一个白眼儿,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钟后,庄风的电话响起,习惯性的接听:“说;”

    “一个州一个团,这价也太低了吧?你们那帮老狐狸也太小气了吧?一点都没有大家风范,好歹也是名门贵族,这样斤斤计较,小家子气;”庄风继续的说着;

    “算了,你的护卫就留着吧,谁让你还叫本人一声哥呢?再说多你那护卫营两千人也不多,差了也不少,就这样,两个团,立即发到庭州;”庄风似回应着沈辛的话;

    “废话那么多,自个儿好容易回了家,留点傍身吧,护卫营不要,其他的三天之内给我发过来,还赶着用呢;”庄风说完,直接的就挂掉了电话;

    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看着庄风,等着庄风的说辞;

    “两个野战团,三千人;”庄风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的说着;

    没有等着其他人开口,庄风又补充了一句:“不用还的;”

    随着庄风的话,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四人都有些沉默,并没有寻问庄风为何要将兵发往庭州;

    庄风看着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四人的沉默,也知道是为什么,不就是没有预想的借力多而已,或者说太少;

    以着庄风或是覃理的想法,至少得从沈家弄到一个特殊旅,结果却只两个团;

    沉默中,庄风出声说道:“其实我们都被蒙了,我这也是将将才反应过来的;”

    听着庄风的话,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四人都是皱紧了眉头,有些没有明白庄风的话;

    “手段是老了,军演,可却并不是调集少州军区数万人来拉开架势干一场大仗;我想,应该还是以前的老把戏,也就一个野战师压阵,集中少州军的那几支特殊部队,玩个斩首行动而已,地点我都帮他们选好了,庭州,周健的葬礼;”

    随着庄风的话,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四人更是紧了紧眉头,似是在思考着庄风这话里的推断是否合理;

    随着庄风的话,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四人也是反应过来;确实如庄风所说,为了他庄风一家势力,缙都确实需不着调集一个军区数万武装来拉开架势的干一仗;

    或者说如果缙都真这样做了的话,那这必将导致缙国进入割据状态;需知如今这缙国可不只庄风一家,与庄风这样古老的传承还有好些个世家;再加上缙都开国的功勋世家,这些世家在经历那动荡的十年之后,那可都是不再相信权出缙都,而是信奉实力在手,权势自有;

    也可以说是前车之鉴后世之师;

    想那十年动荡的时代,开国的那最顶尖的一波勋臣,无论文武都是被太祖给毫不留情的打杀,唯有那明显的功高震主的军方第一人是属于正常死亡,而非在动荡中如其他几位功勋不低于的那样死在清洁工的工作岗位上,或是死于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亦或是死于某公厕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在那动荡开始后,太祖还没有拿其开刀,但是那军方第一人却是调动了一个野战护卫团进入缙都,理由是人老了,需要有人伺候着;

    以此,当满缙都的勋贵们或死或流放的悲催的时候,那军方第一人却是稳座钓鱼台;特别是当太祖想要来点硬的手段的时候,跟那儿罗织了灭满门都不足以谢天下的罪状之后,那军方第一人却是在那些走狗上门抓捕的时候,跟那儿直接开战杀人,将上门传令的人给杀得一个都不剩;

    至此,太祖再没有去罗织罪状去招惹这军方第一人;也让所有勋臣世家看到了什么叫刀把子里出权势,也让武将勋臣找到了依靠;

    然而,与此同时,那军方第一人也是往后退了一步,借口年迈,准备着告老还乡;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找着依靠的勋臣都是力劝其不要离京;

    本来都是玩了硬手段了都,再在这个时候告老还乡,那无异于自杀;既然如此,何必要玩强呢;

    只是那军方第一人也不解释,在太祖恩准其告老还乡之后,打了个包,带着他的护卫团离开了缙都;至此,当时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那军方第一人一出缙都就会被宰掉,再不济也会是死在路上;

    出了缙都,一个护卫团的那一千多号人马可经不起什么打击,只是放在缙都城内,那倒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毕竟这也只是老掉牙的卸磨杀驴,残杀功臣的把戏;并非是要将天下重新给打乱,也正是因为如此,但凡是玩这老掉牙的把戏,一般来说是不会在都城内集结万数以上的大规模的争斗的,如果真那样做的话,那就不是争权,而是找死;

    然而一旦出了缙都,那外面的野战军自然是可以以各种名义调动的,比如说最常用的就是天下初定,匪患未平,剿匪之事不可缓;然后调动大军,将那区区千多号的护卫团给轰得连渣都不剩;

    然而,那军方第一人带着护卫团离开缙都,所有的人都感到那么些莫名的悲哀;一则是那军方第一人的劳苦功高,战时与太祖并称,如今这天下初定,便就是卸磨杀驴;再则是明知被人卸磨杀驴,偏就要去找死;这如何不让那些共同从乱世杀出立国的勋臣们感到悲哀;

    当所有人都在悲哀自己也悲哀他们所仰仗的军方第一人就此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那军方第一人却是出了缙都,一刻不停的直奔越州;以越州军区辖地五州为根基,将其原本被打杀贬斥所侥幸存活的亲信收拢,以及其身为军方第一人的本身威望,占据军区五州,既不造反重掀战乱,亦不束手就擒,就是宣告老养,而不问世事;

    对此,缙都是毫无办法;打吧,作为缙国的军神,打未必能打赢;退一步讲,就算是打赢了,那这缙都也将重新陷入战乱,得不偿失;

    最终,缙都默认了其据五州之地养老,平安稳过那动荡十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缙国的权力游戏参与者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你身居高位仅倾天下,然一小吏持一纸小令,三五小卒,便足以抄家灭族;唯有实力在手,权势自重;

    正是有着这前世之师,当那十年动荡过后而侥幸存活下来的功勋世家们,一改千百年以来以缙都为高官而权倾天下成就功名利禄抬身家族名望的风气,换做了占居地方以隐藏自拙,隐于幕后而实力在手,威势自有;不再是在缙都的权力游戏输掉之后就是万劫不复,换之的是以实力在手,权力游戏想玩就玩,输掉重新来过而已的局面;

    也正是有着这样的风气,如沈家这般被人阴掉十年最高权力组成员之后,依然是稳座不动,而非如古往那样输掉权力游戏就只剩下流徙万里或是身死灭族的下场;这些却都是因为沈家也是实际掌控着州府的实力,那怕是内阁掌权,也无法对沈家进行赶尽杀绝,或是流徙千里或抄家灭门;

    同样的原因,当庄风与沈辛将两州之地奉送,沈家的实力自然增长,让原本与家族断决关系的沈辛重回家族,并且自而然的重新拥有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拥有护卫营武装力量;

    正是有着缙国如今这般的风气,各缙都想要将世家给抄家灭族,那除非动用军队进入成规模的战争状态;然而,一旦战争开启,这看着的太平盛世便要在瞬间瓦解,这个由盛世入战乱的罪名,并不是缙都的权力游戏的参与者所能够承担的;

    缙都与新老世家的争斗,在这各式的庞大而繁杂的各方交错之下,到如今都没有成规模的战争;

    庄风的势力陡增,一越而成为足以影响天下格局的势力,而非之前那样足以自保,信奉人不犯我,我自逍遥的状态;以此,庄风自己都觉着缙都应该成狠手一把将他庄风给彻底弄死;

    然而,有着如沈家这样的勋臣世家夹杂其中,可以随意的在两个钟时间内就随手送出成建制的军队,那缙都想要真正玩把狠手,可没有那样的简单;这也是庄风才反应过来的问题,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缙都的那帮老狐狸;

    “就算是这样,一个野战师,我们也得死;”初洺出声说道;

    “未必,其实沈家借兵多少已无所谓,主要是沈家的态度;现在沈家明确借兵,且不论兵力多少,但沈家的态度已然明确;以如今沈家与内阁的恩怨来说,沈家的态度,或许会让内阁也得掂量一些;”唐贵谊接着话说着;

    庄风听着初洺与唐贵谊的话,自然也是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隘;只是缙都虽然不会也无法成规模的开战,但缙都确实也有了反应,至于缙都的动作为何,这个还得思量一番;

    覃理看着唐贵谊,接着说道:“放在缙都的棋盘上,你说的没有错;不过,如今小庄是属于将成未功的关隘上;打掉庄氏,缙都将收捡六州之地;半壁江山啊,也该下把狠手了;”

    随着覃理的话,庄风点了点头,同时覃理继续的说道:“至于沈家的态度,也就是个态度而已;现在小庄奉上雁昊两州,沈家自己都得是两头抓蚂,哪儿有时间顾得着我们;”

    庄风奥秀芝以及唐贵谊还有初洺对于覃理的话都是深以为然的;

    别看着庄风是送上雁昊两州,也与沈辛有着完整的计划去收到雁昊两州之地;然而,缙都那帮老狐狸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沈家那跟路边捡起两毛钱一样的看着沈家拿走雁昊两州,在这中间肯定得趁机捞些利益,甚至是出手抢夺;至于沈家怎么去应对,这个不关他庄风的事,但确如覃理所说,沈家一头得拿取雁昊两州,一头还得应对缙都内那帮子老狐狸;这样一来,对于庄风的帮助,也就谈不上什么实质性的了;

    庄风甚至能够猜测到沈家那三千借兵,是沈辛自己倒贴了一部份,沈家出了一部分;而非沈家那样大方的将两个野战团随手的送出;或者说沈家如今的情况也是属于机遇的关隘里边,想要收取雁昊两州,那自然得投入力量,同时还得应对缙都的那帮子老狐狸;如果不是沈辛在中间争取的话,以沈家的老爷子们的思维那最好是一个人也不给庄风;

    只是如果庄风真的什么也不要的跟那儿鬼扯什么他庄风与沈辛的交情而奉送两州之地,恐怕沈家会想得更多;

    然而当庄风真的是又要需求交易些什么的时候,那沈家就会跟那儿吝啬无比;正如庄风所猜想的那样,沈家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手笔,随手送出两个野战团,其中确实是以沈辛自己的护卫营做为交换的;

    或者说庄风的话说得很清楚,那是拿而非借;沈辛自然是听得明白庄风这话语中的区别的;

    当然,这只是庄风的猜测;因着如今的情况,庄风与沈辛没有见着面,有些话也就没有说得那么通透,只能是以他庄风对沈辛的了解而做出猜测;

    庄风想着些什么,初洺跟那儿接着覃理的话说着:“那就是我们得做好应对一个野战师的力量储备?”

    初洺的话说完,庄风覃理唐贵谊都有些沉默;倒是奥秀芝跟那儿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师级规模调动,自二十四年前那一次镇压之后,到现在再没有有过;这次应该也不会达到师级规模,估计应该是特殊旅;”

    随着奥秀芝的话,初洺跟边上搭了一句:“特殊旅,以我们的目前的力量来说,也够差的;”

    初洺说的是事实,让场面有些沉默;

    沉默中,烟雾缭绕;

    “要不动老窖?”沉默之中,庄风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从这里出门左转一百米,再右转五十米,再左转两百米,从那儿跳下去,下面的江面上没有盖子;”随着庄风的话,奥秀芝跟那儿随意的搭了一句;

    随着奥秀芝的话,覃理和唐贵谊还有初洺都跟那儿笑了笑,因为奥秀芝这话简单来说就是如果需要动老窖才能过得去,那你庄风还是跳江死了算求了;

    庄风自然也有听明白,也没有再说什么,同样也是笑了笑;

    奥秀芝说得对,虽然这局面看着是有些恶劣,可也不能去动所谓老窖;

    之所以有这话说,原因有二;

    一是如果庄风过不了这一关,那以庄风能够像蟑螂一样的一躲就是十年的德性,那么这次失败了,庄风依然可以继续像蟑螂一样的活下去;这样一来,那老窖就是随着时事的变化,得用来翻稍;

    二是如果庄风过了这一关,那局面将是庄氏坐拥整个西南六州之地,成为影响天下格局的枭雄;到那时候,庄氏势力太过庞大,为了不重蹈覆辙,所谓老窖都得起出来,建立真正的实力;

    如果庄风这个时候动了所谓的老窖,那么无论过得了过不了眼前这一关,那庄氏都会是后续无力,一如十年前一般的分崩离析,真正的消失在缙国的棋面上;

    “那要不再找个冤大头借点?”庄风笑着的同时,跟那儿又冒出了一句;

    听着庄风这似玩笑的话,覃理跟边上却是认真的说道:“有沈家的三千人,再加上侍卫团二两人,勉强够了;”

    有着覃理的话,庄风和奥秀芝都是相视一笑,然后庄风出声说道:“四哥,我的侍卫团是不动的,他们属于老窖;”

    听着庄风这话,覃理给呛得想跳起来打庄风一巴掌,嘴里跟那儿嘟哝着:“既然是老窖,之前为什么又说是可以用的?”

    “是拿来用的,但不是给你去跟人置气的,我有其他用处;”庄风随意的说着;

    看着庄风那随意的模样,覃理跟那儿接着话说道:“就是说您老人家一个兵都没有,全趁外力来应付局面了哦?”

    “正确;”庄风非常干脆的回答到;

    对此,覃理一幅不想说话的表情,斜眼儿瞟了一眼庄风;

    看着覃理的模样,奥秀芝跟边上接了一句:“又是要玩干田起水,没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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