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份,进入了煤炭行业“金九银十”的传统旺季,9月份的时候,金盛集团的块炭没有调整,维持在1400元/吨,末煤上调了30元/吨,挂牌价955元/吨,最高优惠75元/吨,那也还有880元/吨。
    10月份,张小北计划块炭上调20,末煤的话,暂时不动,因为目前这个价格,已经达到了金盛集团的供需平衡。
    别一涨价,客户都给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就现在的客户群体,还是依靠优惠政策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
    毕竟经过经济危机的洗礼和行业的大洗牌,整体市场的客户基数是减少的。
    紧接着国庆节,放假7天,煤矿停产4天,销售上安排好值班,也就能休息的都就休息了,张小北一个人实在是无处流浪,便也乘坐新干线来到了沪上市。
    张小北的意思是看看,毛蛋儿最近忙什么呢,反正闲着不是闲着么。
    不过张小北放假之前,跟郭队打了个电话,问郭队现在忙什么呢。郭队说忙案子呗。
    张小北说你官复原职了?郭队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张小北说,我国庆节无聊啊,这好长时间不见你老哥了,联系联系?
    郭队说,我现在走不开啊,跟有关省市联合办案呢,事儿太多,你是有钱人,快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得,这句话的信息量可就足够大了。
    第一,有关省市;第二联合办案;第三,事儿太多。
    “事儿太多”这四个字,肯定是说千头万绪,正在找那个最初的线头儿呢。
    “联合办案”,之前就说过联合办案的事情,后来不是被搁浅了么?这是现在又接上头了?
    还“有关省市”,唐省的事情跟哪个省市联系的最紧密,别人不知道,张小北还不知道?
    可是老郭之前不是被停职了么?
    那应该是他顶头儿的给办的事儿啊!那老郭不是调到省会了么?
    这就涉及到了之前所说的张小北没有注意到的那条消息:唐省ga厅某位领导,兼省会局长的工作进行调整,现在去法务厅任副职了。
    而郭队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就和这个消息有关。
    但是郭队之前说自己也没闲着,没闲着就是有更高层面的领导对他有交代。
    毕竟是个职务调整的那位,在厅里也只是个副职而已。
    现在老郭什么也不说,听心情还不错,那有可能是官复原职,最起码是出面工作了。
    老郭出来工作的消息,为实是让张小北的心情一振,觉得自己之前干的那些事情也没有白干。而且现在好像也没有停止下来,毕竟彤丹丹还和自己有消息互通。
    张小北觉得,这些事情总算是有希望了。
    虽然跟郭队没有机会见面,但是张小北知道,一旦有机会,老郭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找自己那就是绝对有事情要发生了。
    所以张小北觉得,去沪上市转转吧,顺便看看毛蛋儿忙什么呢。
    此外,他也想知道,看看毛蛋儿劝自己的母亲,劝到什么程度了。
    所以10月1日当天,张小北从秦省省会出发,飞了两三个小时,到了沪上市。
    张小北是到了之后给毛蛋儿打的电话,毛蛋儿说自己在呢,最近生意做顺当了,带了一批能干的人,自己也能清闲清闲。
    见面地点,还是在毛蛋儿的公司,一进门,毛蛋儿就已经摆好了红酒。
    张小北说:“毛蛋儿,你心情不错啊,这才不到11点,酒都摆好了。”
    毛蛋儿无所谓地一笑:“替你庆祝呢,我姐现在解放了,你们一家也离团聚的出头之日不久了。
    嗯,毛蛋儿也知道左丹雅还没有和张小北见面。
    张小北一笑,便也坐了下来:“就你什么事情都门儿清。”说完,便主动掂起高脚杯,跟毛蛋儿碰了一下。
    “你们夫妻的出头之日是不远了,我这里还在苦苦煎熬着呢!”毛蛋儿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给张小北扔了一根。
    “怎么,劝不动你的母亲?”嗯,张小北点着烟,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儿。
    毛蛋儿摇了摇头:“我这个德性,其实是最仿我母亲的性格了,都是主意正的要命。”
    “所以,她一直以来改变不了我,我也一直以来改变不了她。”
    “中间我也跟她侧面谈过,她就跟我说了几个字——做好你自己的事。”
    “对了,姐夫,听说李金荣把在秦省的两块资源卖给你们了?”
    毛蛋儿似乎不愿意多说自己的母亲,张小北也不能勉强什么。
    “嗯,卖给我们了,事情也没有什么牵扯,也就是按照约定的价格,又多付了5000万。”张小北是有意把这个事情说得轻松一点,想看看毛蛋儿的态度。
    看看毛蛋儿的态度和左丹雅有什么不同。
    “没那么简单,他是那么好善与的人吗?”毛蛋儿的态度和左丹雅出奇地一致。
    “先不说他来秦省弄这两块资源有多费劲,就延长他的资源价款那件事儿,就找了我母亲好几次。”
    “在我看来,李金荣还是非常在乎那两块资源的;最起码,你们出的价格不是他的胃口,不符合他的为人处世原则。”
    “看着吧,你们的麻烦还在后边呢。据我所知,李金荣在秦省的法律部门,还是认识两个人的。”
    嗯,毛蛋儿说了一个词语:“法律”,这个和刘向波主张的那个词语是同一个。
    但是代表的意义却就截然不同了。
    毛蛋儿所说的“法律”,是李金荣拿来交换利益的工具。
    而刘向波主张的“法律”,是公平正义的化身。
    不过看来,李金荣也不是仅仅依靠原始手段,他也知道法律的重大作用,所以他也在和法律部门的人产生交集。
    不过,令张小北想不明白的是,《股权转让协议》白纸黑字红印章,就那么规整整地放在那儿,他李金荣能红口白牙把它说成一堆废纸?
    张小北也不是没脑子,你说干这些事儿的时候,就没有咨询过法律顾问?还是说金盛集团没有自己的法务部,抑或是没有自己的律师团队?
    不肯能的,开玩笑的,对不对,咱北爷是做事儿不那么精明的人吗?
    难道说那《股权转让协议》,是北爷亲自操刀写出来的,那不是扯淡么!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干,这个道理北爷能不明白吗?
    而且,秦晋是什么人,那么一根筋的人,法律手续不齐全,不完善,就那么顺顺利利地给你把工商手续都办利索了?
    你放心,错一个字,秦晋都不会放过的。
    所以,张小北一直觉得,毛蛋儿也好,左丹雅也好,都不是在这儿瞎说呢,可你要问什么手段,那他们俩也不是人家李金荣自己。
    也想不明白人家李金荣的招儿,但就是觉得,这个事情来的过于简单,违背常理。
    你要说张小北,那就更想不通透了。
    可是问题,到底能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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