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楠栖爷爷的事情,那都上一代的上一代了,按理说没有必要交代。

    只是这也算是一段奇闻,对于解读“解放思想”的重要性也有一定的作用,也有过去现在人们的一些思想对此。

    其实,说的就是过去人们思想的落后和一些恶俗。

    岳楠栖的爷爷呢,是一九四七年参军打仗出去的,参军之前,却是成了婚的。

    但是没有孩子。

    其实要说孩子呢,也是有的,在娘肚子里呢,没出生呢。

    那时候通讯不便,而且正值解放战争那会儿,战死的解放军战士也不在少数,家里人在他出去的时候就没有抱什么希望。

    战争期间,一开始是有书信往来的,也就那么一半封,后来就音信全无了。

    那时候家里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战死了。

    渡江战役之后,这岳楠栖的爷爷呢就留在了南方,已经成了一名军官。就这样一直到建国初期。

    建国之后,老爷子在南方又开始剿匪了,剿匪完毕,又去朝鲜了。

    1947年离开的家,到朝鲜战争结束,都已经1953年了,紧接着又是55年授衔,随后直到1956年,这老爷子才有机会回到故乡。

    岳楠栖的爸爸是1948年出生的,1956年的时候整整8岁。

    可是等老爷子回到故乡的时候,等待的却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是一副满家子就多余他一个人的尴尬场面。

    那时候的人思想还很落后,这岳楠栖爷爷的母亲看这大儿子死活回不来,估计是在外面牺牲了。

    这二儿子又没有个媳妇儿,老两口子一合计,直接把二儿子推进了大儿媳妇儿的房间,将一锅生米做成了熟饭。

    兄弟和嫂子过一块儿了。这当哥的回来,可不就尴尬了吗?

    不过到最后搞明白了,儿子还是自己的,1948年出生的,至于小叔子和嫂子被硬逼着在一起,已经是49年的事情了,这村里老人都知道,不稀罕,也假不了。

    所以,这岳楠栖的爷爷便也领着岳楠栖的爸爸伤心地离开了家乡,来到了贵省。

    而且从那时候离开,到老爷子去世,都再也没有回去过。

    48年出生,到2005年,岳楠栖的爸爸也已经57岁了。

    没办法啊,那时候上山下乡,都也不稳定,老爷子在70年代还受到了一些牵扯,到1980年恢复高考以后,才上大学然后毕业,接下来才是找媳妇儿结婚的事。

    等有了岳楠栖的时候,岳楠栖的老爹都30好几了,可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地很呢。

    可是,岳楠栖为什么要跟张小北讲这一段儿呢?

    原来岳楠栖的老爹8岁离开家,对于家里的亲人,甚至自己的亲身母亲都已经淡然了,人家也成了一大家子人了,何必再去打扰呢。

    更何况也是最近这几年,因为工作调动才又回到了唐省,那心劲儿可是小很多了。

    但唯一让老爷子挂念的是他小时候的伙伴,一个叫二狗子的。那时候跟上自己的身世,全村的小孩子都笑话他。

    可就隔壁这个二狗子,那孩子虎气,个儿高,谁敢欺负岳楠栖的老爸,这小子第一个就上手了。

    所以,这二狗子也算岳楠栖老爸小时候的保护神。

    就这个二狗子叔叔和爸爸小时候的故事,岳楠栖这么些年以来,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但是,当岳楠栖问道他爸爸,到底是哪个乡镇哪个村的时候,老爷子又闭口不言了。

    但是人越老越怀旧,这二狗子比自己的闺女还难缠,一天到晚老是往这老爷子的梦里钻,搞得老爷子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二狗子过的好不好。

    张小北静静地听岳楠栖讲完自己家里的事,不知道岳楠栖要干什么,便问道:“楠儿,你跟我说这些,是让我去给你爹找什么‘二狗子’吗?”

    “有这个想法吧,你说要是你找到了二狗子,我爸肯定见了你跟亲儿子一样,那咱俩的事情还有成不了的吗?”岳楠栖说道这里,便也开心了。

    这丫头脑子里啥时候这么多道道了。

    这下子张小北明白了,第一老爷子不愿意旧事重提,说多了伤心,但是又挂念儿时的伙伴,托人吧,自己那身世全露了,不托人吧,实在心里想的慌。

    老爷子啊,这是快得了“相思病”了。

    那高河县那么多人,张小北又不是公安~局长,怎么去找人对不对?

    不过岳楠栖说的也确实是个事儿啊,那能怎么办呢?

    死马当活马医呗,还能怎么着?自己这一天天地根本不顾上,还是让老爹去办这个事情吧!

    话说到这里,这小两口儿也顾不上吃饭了,张小北更是个见不得有事儿的人,赶快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行让老爹满世界打听去。

    高河县不也就二十万人吗?再说了,那些年当兵后来还做了军官的,肯定找不出几个啊!

    打听打听,说不定就有信儿了。

    老爷子还没有手机,张小北把电话打到了自己家的座机上:“喂,爸……你先等一下……”

    “楠儿,那个小伙伴叫什么来着?”张小北一下子想不起那名字来。

    “二狗子。”岳楠栖小声说道。

    “哦,二狗子啊!”张小北的声音大了一下。

    “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狗东西,劳子这小名这都多少年没人叫了,让你给叫唤呢,越来越不成器了。”得,那边骂上了。

    张小北一脸懵逼,顿时傻了,这老爷子怎么一听“二狗子”这名字这么来劲啊!还说是自己的小名。

    啥玩意儿?自己的小名???

    张小北的眼睛瞪大了,不过立刻反应了过来。

    “得得得,爸,您先别着急骂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小名叫‘二狗子’......”说完张小北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妈的,又叫自己老掌柜的小名了。

    “怎么啦,我特娘的从东山招(入赘)到你爷爷家啊,在我们那里我就叫‘二狗子’啊,来了这里都‘公社’“公社”地叫,谁知道我小名啊。”

    对了,张小北老爸的名字叫张公社,多么具有时代气息的名字啊。

    “你小子从哪听说的,这还专门问我个这是咋地?”老爷子现在也不生气了,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自己知道,估计是管那家子闲事儿呢,刚才是秃噜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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