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馥退无可退,整个人紧紧的贴在车壁之上,眼神慌乱。她从未见过如此的苏墨阳,眼神冰冷得令人害怕。

    他冷冷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出声问道,“他是谁?”

    马车外的赵霖和花月、春江等人赶着马车回府,因为知道自家主子怒火中烧,马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行着。

    马车内,段馥看着一身煞气的苏墨阳,“你指谁?”

    只听‘啪’的一声响,段馥依靠着的车壁强烈的震动了一下,若不是王府的马车做工都极其精致,苏墨阳刚刚拿下并没有灌注内力,不然此时,这车壁应该已经报废了吧?

    “段馥,不要和本宫装傻!”苏墨阳冷目看着她,眼神中的煞气惊人,“别忘了,本宫手里,有你想要见的人!”

    段馥紧紧的靠在车壁上,尽量拉开与苏墨阳之间的距离,“他、他……曾经被我救过一命,所以相识。”

    “仅仅只是救过他一命?”苏墨阳逼近她几分,俊脸在离她面颊三寸的地方停下,“为何要换他玉哥哥?莫不是他,是你的情人?”

    他的双手固定在段馥的肩膀上,让她动弹不得,此时整张脸好似要贴上她的,让她十分不安。听见他这么说,她顿时有些恼怒,动了动身子,想要将苏墨阳推开。

    “他是不是我情人,与你何干?苏墨阳,我没有认识你之前的人生,不需要向你交代……你无权……你、你做什么……唔唔唔……”段馥接下来的话,全数被苏墨阳给堵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段馥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竟然……竟然亲了她!

    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段馥挣扎着,使出浑身力气,都未能推开苏墨阳,她气愤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他,他亦瞪着她,吻得十分的凶狠。

    这吻来得太快,也来得太莫名其妙。

    段馥意念一动,手中多了一个注射器,毫不犹豫的将针尖扎进了苏墨阳的腰腹之间,手指快速的一按,待苏墨阳反应过来之时,那强效麻醉药已经注射了一半进了他体内。

    苏墨阳一掌挥开段馥拿着注射器的手,整个人往后退去,不可思议的看着段馥,“段馥,你竟然对本宫下药?!”

    他的声音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失望和失落。

    “你可知你自己身份……怎敢如此待本宫?”

    他摇了摇头,虽然极力抵制着,但那种无法控制的困意,还是向他的大脑袭来,让他根本无法控制。眼前的段馥变得越来越模糊,他伸手抓了抓,手无力的搭在段馥的肩头上,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段馥眼睁睁的看着苏墨阳在自己跟前缓缓倒了下去,冷逸的俊脸上那么失望之色仍旧不曾消失一般。

    外面的赵霖听见声响,紧张的唤了一声,“主子?”

    里面半响没有回答声,赵霖猛的掀开车帘,看见段馥手中拿着的针管,顿时慌了神色,探进身去将苏墨阳扶了起来,发现他紧闭双眼,他被吓得不轻。

    “你对主子做了什么?”赵霖冷声问道,声音中多了一抹杀意。

    段馥来不及收拾刚刚的情绪,淡淡的看了赵霖一眼,“只是昏睡过去而已,无碍的!”

    赵霖哪里信她,探了探苏墨阳的脉搏,发现脉搏依旧有力的跳动着,检查他的身上,也没有发现什么伤口,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段馥手中的注射器上,“枉费主子把你当自己人一般信任,你竟对他下了暗手?”

    段馥不语,默默的将手中的注射器握紧了几分。

    赵霖冷眼看着段馥,如此情况,他断然不敢将苏墨阳单独与段馥放在一处,只能跟着坐进去,如此一来,马车里面的空间变得更加狭小起来。

    只听他对段馥冷声说道,“主子最好没事,不然……我们整个王府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春江和花月在外面听着,也是为难,她们小心翼翼的看了段馥一眼,又看了看躺在赵霖怀中人事不省的苏墨阳,最后选择垂下脑袋。

    段馥看着这一马车的人,忽然觉得可笑,她将手中的注射器收入袖子里面,似是想起什么,又掏出袖子里面的锦帕擦了擦唇瓣,声音清冷的说道,“放心!只要你家主子不对我做出什么过分之举,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闻言,赵霖看了一眼她的唇角,发现她的唇瓣上红肿一片,他虽然未曾娶亲,对于这些还是懂的。不过,他却没有因为这话觉得多少愧疚,因见自家主子昏迷不醒,他在气头上,于是便冷哼了一声,“我家主子一向洁身自好,能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

    段馥看了赵霖一眼,疲惫得不想说话,她面上虽然镇静,但心却是乱的。所以,她垂下眼帘,不再多看对面赵霖和苏墨阳一眼。

    马车很快进入了王府,赵霖将苏墨阳背回了院子,段馥则回了自己的院子。

    春江和花月看了两个不同方向而行的主子,最后决定一人去照顾苏墨阳,一人跟上段馥。

    段馥回到房间后,就将房门给反锁了,不过却吩咐春江去厨房弄了热水来,自己要沐浴更衣。她觉得累,仿佛洗个澡,她就能重新活力十足一般。

    但事实证明,一切不过是她臆想而已。她的心依旧很乱,脑海里全是苏墨阳在马车上对她的所作所为以及苏墨阳昏迷前的那句话。

    她不记得她的身份,但苏墨阳却好像知道。从他唤她段馥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

    “祝姑娘。”春江从房间外面进来,看见段馥坐在圆木桌前发呆,只能唤了她一声,见她回过头来,再继续说道,“殿下现在还没有醒来,赵霖和赵炎请了御医来都没有用,都说殿下只是睡着了……”

    “我还能给他下毒不成?睡着了,自然有醒来的时候,看外面的天色,应该不会等太久。”段馥声音淡淡的说道。

    如今的她,身上少了几分少女应有的天真和活泼,变得异常的冷静和淡漠,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旁人不知,这层淡漠和疏远,是她的保护色。

    “你殿下大概还要等多久才会醒来?”春江不安的问。

    段馥起身,她刚刚沐浴更衣,青丝都披散在肩头之上,身上穿着一袭素色的衣裙,看起来竟然多了几分仙气,一副淡漠神色,更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再难亲近。

    她看眼窗外的天色,“再过两炷香的时间,他若不醒,你可以准备一盆冷水给他净面,说不定可以提前醒来。”

    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药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了,外在的一些声音和物质是可以将他唤醒的。

    “好的,奴婢这就去回复。”春江说完,人已经退出了房间。

    眼下正是初春,段馥看一眼院子里盛开的花骨朵,目光一时有些飘远。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性子,是不是太过懦弱,才会让苏墨阳那般有恃无恐。

    若是她强势一点,是不是就不用这般寄人篱下,听人吩咐行事?

    还有她想要救的人,如果她不是那般懦弱,是不是那个人她自己就能救下,已经将他安置好,并替他疗好伤?

    她这段时间,确实有些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得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关不住的人。

    “赵炎,你来了!”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身上依旧是来王府时的那身装扮,墨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十分严实。

    当初她入府的时候,身上除了这一身装扮,便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如今走的时候依然,她不会带走不属于她的东西。

    “你早就算计好了?”赵炎板着一张脸,十分不悦的问道。

    段馥淡然的摇头,十分从容淡薄的道,“倒也不是。若非他把我逼急了,我不会如此。”

    就连上次她被逼得火冒三丈,她都没有对苏墨阳下手,心中对他,多少有些不忍吧!毕竟,一年前,二人就已经认识。

    “为何要这么做?”赵炎问道。

    段馥看他一眼,淡然笑道“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们主子,或许他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炎看段馥的目光也没了往日的和善,多的是一份冷漠和杀气,他冷声问道,“解药呢?”

    “带我去见我想要见的人,解药自然给你。”段馥说道。

    给苏墨阳注射的强效麻醉剂里面多了一味醉梦,若无解药,中醉梦的人会睡一辈子,直到死亡。

    她之前之所以那般告诉春江,其实是为了支开她,待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人还没醒,赵炎当然会来找她。她做的一切,不过是临时起意,若非苏墨阳那般待她,她也不会改变主意,加快了计划。

    赵炎冷冷的看段馥一眼,“人我可以带你去见,但我怎么知道,你给的就一定是解药?”

    “放心,堂堂七皇子的性命,我还要不起,也惹不起。我之所以这般做,也不过是为了见自己想见的人而已。”段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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