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寻常人又寻常人的过法,土匪为什么不是寻常人,难道就没有寻常人的七情六欲,难道就整天喊打喊杀嘛。

    小月岐是知道洛小七狠起来,能把她身上的七情六欲给断个干净,所以她现在没人喜欢,她也不喜欢别人井水不犯河水。

    但小月岐家里可不是这样过活照样事材米油盐精细的过,能不能过好取决于劫人财路的多少,只因在几年前他们的土匪生涯有了起色,一群落魄人也纷纷进山投靠他们匪帮,这队伍日趋壮大。

    他爹他娘乃是土匪头子,人越多管理起来也就越麻烦,两人脾气本就冲,由因这事大吵了一架,这一架可不小基本吧家长里短都给搬出来了,几个土匪一直劝他们才慢慢的化解,但是一回到家两人相看两相厌,为着家里的一点小事还是吵。

    家里吵过去劫镖时依旧因为猎物分配不均还是再吵,几个军阀首当其冲和他们开战,他们一举杆子将其打褪,过后又因为战役不和还是再吵。

    最后吵着吵着干脆就把他们共同成立的山寨一分为二,人数也一分为二,他爹去山背面开荒,重立一个山寨,立着当山背面的王。

    不过他们都分家了女儿不能分着给,所以作为独生女儿的小月岐选择跟妈一路,他娘也对她好,劫到什么好东西,就先想着给她,看见英俊的小连长也给她,他因此得名为这山上的二当家。

    不过先一山不容二虎不说,一山怎么能容二匪。按着这环境形式山背面喜阴人都不愿意走,所以收成哪有山正面来得好。

    他们两夫妻分家也是分到极致了,逢年过节也不打声照面,即便要打照面,也不直接顺路过去,偏偏要绕远路从山背上下去,再绕到山正面上山进行互相拜年他们说山上又他们划开的界线愣谁也别想从这里越过。

    于是他们就这样犯着各自的倔强,看着路人喜欢从那边过就让那边的人劫财,另一边人也绝不参与,劫到的宝贝也绝不沾。就这样因为山背面没人来更是没有生意,他爹那个匪窝眼下也不充裕,一个个站在他爹那头的人纷纷越过山头的那界线,投奔她娘那边去了。

    之所以不问江沅来路就直接绑了彭世荣,他爹也是完全没有办法,需要维持他这匪窝的本钱,要不然他只能等死。

    “原来这山里面还有这等玄机事”,洛小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们去时是怎么想到要从山背上走,这倒是应了那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还真不是洛小七不屑救彭世荣而是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受了那叫活该。

    小月岐解释了这么多,不嫌有多说了一句:“因为我娘住的那山寨,人丁兴旺山脚下的人都以为就我娘这一个匪窝,全然不知道还有我爹的了,更是全然将我娘视为大当家,我视为二当家,要是我爹肯回来勉强给他个三当家当当”。

    小月岐依次摆着手指头在洛小七面前数着,洛小七也没心思和她摆弄这些,知道知道点前因后果也就罢了,谁还敢管土匪家的家务事。

    所以嘴上说了几句和小月岐又绕了几句闲话也就罢了,嚷嚷了一声叫程家白进来推自己走,也就先和小月岐告辞了。

    到底洛家是个大户人家,小月岐在洛家住着过着那大小姐一般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零嘴随便吃,衣服随便穿,就连出门逛街都有一两个家仆跟在后面给她付钱。

    她觉得洛小七对她是真好,真够朋友,所以她拿洛小七交心,便是又什么心里话都要更她说,洛小七最近又在心里添了什么事弄得愁眉不展,所以她就要使着法子哄她开心。

    于是她便想出了自己女大不中留,恨嫁的这个恶习,她和洛小七坦言交代了,她来旬阳必须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回去,洛小七听了她这一言倒是眉头松展,虽不是喜笑颜开,但也是由阴转晴,笑着说她没出息。

    小月岐她能要什么出息,她是土匪的女儿,但也是女人照样柔情似水,哪像洛小七她是铁打的,没有当个女人的三纲五常。

    所以应着小月岐的请求,洛小七硬是拉着她,和她一同做上了车,像是主席游街似的,车子慢悠悠的在路上开,让小月岐现在就挑选,选中哪个就把哪个抓来,直接把他们俩捆巴捆巴,送入洞房先斩后奏上了。

    但小月岐骑惯了马,第一次坐汽车而且还是开在大马路上的汽车,更是无暇顾及街上的人,好好的欣赏一下车,只觉得车内宽敞得像个小间的房子一样,身下做的沙发更是软的不行,她试着弹跳了记下,还能有弹性的翻上来。

    她透过雪白的帘子敲了敲,阻隔外界的玻璃,‘咚咚’几下试着手感,倒还是坚硬无比。但好奇随好奇,她也不能再洛小七面前全然表现出来,这样会让别人显得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粗俗不堪。

    她端坐着,头试着向外对着每一个男路人进行了一次从头到脚的打量,车子开得很慢给够了她寻着哪个好看,就打量哪个的时间。

    终于小月岐突破了重重人海,还真找到了一个鹤立鸡群,对的上眼的那一个,连忙又是跳着坐不住,兴奋之余拍打着洛小七:“就是他,就是他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我看上的那位儒雅的佳公子”。

    洛小七也伸着头表示好奇,可是无奈被那拉到一半的车帘挡住视线,并没有看到小月岐所指的那人是谁。不过她也并不急,试着招呼上前座的程家白:“倒时给我记住,按照月岐姑娘所指的人,上去一麻袋就给我套住,送回来直接扔到月岐姑娘的房间”。

    程家白也没有这方面的热心,纯粹的是陪着洛小七瞎胡闹,于是依旧面无表情的硬生生回应道:“是”,连点修饰的话语都不曾加。

    听着洛小七这话小月岐更是兴奋,她就是喜欢洛小七这种直率做法,倒是和他们土匪有得一拼,她觉得洛小七要是腿能好,提着枪骑着马手上带着一众队,随随便便占山为王也不是不可能。

    小月岐正想着,脑海中泛起和这位儒雅公子做各种罗曼蒂克史的粉色小泡时。却被洛小七这没分轻重的一巴掌打了过来,沉闷的一声巴掌落肉的响,打在她的大腿上。

    她抬眼望向洛小七,却发现此时的洛小七已然变了张脸,双眉紧蹙,眼神里满是惶恐和愤恨。

    她见着那位公子脸上的喜色也随之冲散了,接着换来的是阻止程家白的行动,转脸对着不明就理的小月岐一通吼:“我抓你姥姥个腿,不逛了回家”。

    最后一句是对司机说的,仅凭这一句,司机连忙调转了一个头,朝着洛家往回走。

    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小月岐满大街的男人不看上,为什么偏偏就看上她的舅舅。她回去时心里只想着一个念头:家白不能给,十六更不能给。

    眼见着回家,小月岐耐不住洛小七对她的那声吼,迈着满腔怒气质问道:“我在这县城好不容易看上个男的,你生气什么,难不成那男的你也喜欢?你要是喜欢我大人有大量让给你吗,你冲我这样子发什么火。你有脾气我就没有脾气啊”?

    洛小七本不想和她解释过多,但末了刚才的脾气也渐消了才和她说道:“我是不想跟你说什么的,你要是喜欢,满大街男的我都可以给你抓来做男宠,但独独他你不能动,不但不能动你连点心思都休想在心里产生”。

    小月岐觉得洛小七这强制人的态度堪比神经病,便也想这样骂他但话还没到嘴边,想着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得过且过,和人家起正面冲突自己捞不到任何好处,于是又把脾气硬拉了下来,问了句:“为什么”。

    洛小七这才开口和他解释道:“因为他家里有妻子,他妻子重病在身他能不离不弃的床前照顾,撇开他只爱他妻子不说,单单是在道义上都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寻觅的好丈夫,这样好的人你忍心打他的注意”?

    洛小七说得有恃无恐,就好像要是对沈烨灵产生点别的想法的都好像能遭天谴似的。

    不过小月岐倒是对洛小七这种成人之美的说出产生了点端倪,要想洛小七可不兴这种夫妻恩爱,坚贞不渝的事情上费神,如今她为了那个在大街上看到的儒雅公子做起了对小月岐人性的开导,这倒有些破天荒了。

    于是她更是怀疑洛小七和那位公子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而至洛小七一直迂回的绕开这个话题,她也不好继续问便装出一脸不服气的反驳了对沈烨灵的这番评价。

    只听她冷冷的‘哼’出一口气,便开始说道:“好好先生?你什么时候见过好好先生去幽会别的女人的啊”。

    “什么”,洛小七有些听不懂。

    小月岐又说道:“别的女人啊,我都看到了,他前几天在茶馆里和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小姑娘见面,看着两人的关系还不一般哩”。

    小月岐想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和洛小七复述一遍,但哪知她这一句,就已经将洛小七弄得心头一怔,随之的前座的程家白也跟着一怔。

    接着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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