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烈以安先吹灭蜡烛,房间一片漆黑,她躺在床上,假装睡着。

    刚才柳青才刚走,她担心柳青又回来,就只好先这样。

    跟在左向阳身边久了,别的没学会,小心谨慎这一点倒是学会了。

    待外头都安静下来,烈以安才悄悄下床,她换上了一身的男儿装扮,毕竟要跟师傅同行,为了掩人耳目还是男人装扮毕竟稳妥方便些。

    烈以安背着包袱,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

    外头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草丛里蛐蛐的叫声,烈以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月光皎洁,刚好可以看清脚下的路。

    而远处几个守卫正靠着走廊的墙壁在打瞌睡。

    来不及多想,烈以安借着月光来到了墙角,比起当初在王爷府的时候,她现在的翻墙技术可是炉火纯青了,她纵身一跃,从这边的墙角飞身到了墙头,果然,高处不胜寒,烈以安低头朝下望了一眼,她要确认下面的地儿有没有人,这么一看,她发现她师傅倒是比她来得还要早。

    左向阳看到站在墙头的她,不由得喜上眉梢,他张开双臂,还准备着若是她跳下来,他还能接住她。

    可烈以安偏偏避开了他所站的地方,她轻盈的身子落在了他前面的地方。

    “师傅,让您久等了。”烈以安微笑着,一袭白衣的她在月光下明媚动人。

    左向阳失神的望着她,这样的云穆,搅得他一汪平静的池水泛起圈圈波澜。

    “师傅!”烈以安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左向阳才回过神来。

    左向阳这才回过神,故作淡定道:“我们走吧。”

    烈以安跟上了他的脚步。而她发现左向阳的手里还拿着地图。这地图皱巴巴的,是用了很多次的结果,不过,地名和线条倒是还算清晰,并不影响阅读。

    她是看不太懂地图,不过,有左向阳在她的身边她并不担心会迷路。

    烈以安突然问道:“师傅,那我要先经过哪里呢?”

    左向阳眯着眼睛,说道:“不急,我们先在东晋的琼华找个客栈落脚,跟雇主取了物镖明日一早再出发也不妨。”

    烈以安这才知道,原来东西还没在师傅的身上。

    “哦!”烈以安默默的走在左向阳的身边。

    而后面的藏剑山庄离她也越来越远了。

    他们来到了琼华小镇。

    街上的店铺皆已关门,这里的街道一片寂静,寒风一吹,卷起了地上的枯叶,倒显得有些阴深可怖,烈以安本不是胆小之人,可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客栈都已经关门了。

    这跟左向阳预想的要找个客栈落脚的计划有些相差甚远。

    烈以安看看这条街,挑眉问道“师傅,我们这上哪里落脚呢?”

    左向阳扯了扯嘴角,他寻思着,不远处还有座破庙,不如干脆到那里算了。

    可他还没说出来,烈以安却 是双眼发亮,指着前面的屋子,说道:“师傅,前面有人点着烛火,门也开着,要不我们过去问问。”

    左向阳微微颔首道:“好,先过去看看。”

    他们二人来到了这户人家门口。

    那门摇摇欲坠,也难怪人家不关门,原来这扇门已经坏了,那扇门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烈以安壮着胆子,向里面探了一下脑袋,看到那烛火下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还在缝着衣裳。她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或浅或深,有着岁月的沧桑之感。

    看她慈眉善目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个坏人,烈以安想着倒不如进去试试看,说不定他们能够在此蹭睡一晚。

    此时,烈以安便走了进去,双手作揖,有礼貌的对着那老人家说:“老婆婆,我与我师父路过此地,客栈皆已关门,我们二人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老婆婆抬头看了一眼,当她看到烈以安的脸时,忽然神色大喜,她放下针线,激动的说:“紫衣,你回来了!”

    “我……我不是紫衣,我是烈以安。”烈以安慌忙说道。

    听到这话,老婆婆神色黯然,松开了手,她定睛一看,的确是她自己老眼昏花,摇头苦叹“老了,连人都认不清了。”

    而这时候,左向阳也走进来了。

    “老婆婆,我们想借宿一晚。”左向阳也跟老人家说了这件事。

    老婆婆瞥了一眼左向阳,眉头微皱,随即说道:“可我这里只有两个房间,那就只能委屈姑娘跟我同睡一张床了。”

    “老婆婆怎么知道我是姑娘?”烈以安甚为吃惊,她以为自己看起来英气逼人,能够瞒天过海,结果,却被老婆婆一眼识破。

    “因为你并没有喉结。”老婆婆笑道。

    听到这句话,烈以安表示不服气,因为刚才老婆婆分明还认错人了,便接着问,“可您刚刚连人都认错,现在倒是看得很清……”

    烈以安更加觉得这个老婆婆真是神奇。

    老婆婆回道:“那是因为我太思念紫衣了。”

    左向阳也好奇的问她:“紫衣她是您的亲人吗?”

    老婆婆颤巍巍的站起来,点头道:“嗯,我叫李桂兰,而薛紫衣,她是我的女儿,自从她嫁人之后,她就很少回来看我。”

    烈以安更加同情这个老婆婆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着,老无所依,也难怪她这把年纪还要赶着缝衣裳挣钱来维持生计。

    老婆婆先带着左向阳到一个房间里,让他今夜睡到那屋子里。

    而烈以安则是和老婆婆同床而眠。

    这一夜,烈以安睡得不是很安稳,倒不是因为两个人睡觉比较拥挤的原因,而是她认床。

    隔天清晨,烈以安哈欠连天。

    而醒来时,却没看到左向阳。烈以安有些忐忑不安,而老婆婆却煮好了粥招呼着烈以安坐下来吃饭。

    “老婆婆,今日清晨你可见到我师父吗?”烈以安忍不住问。

    “他说他要出去一下,晚点就会来接你。”老婆婆回答道,她又劝烈以安“你还是快些吃饭吧,饭菜凉了的话就不好吃。”

    烈以安点头,她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只好先吃饭再说。

    正吃着,她师傅就回来了。

    “师傅你去哪里了?”烈以安慌忙问他。

    左向阳坐了下来,并未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还有外人在场,左向阳不便透露出来。

    他是跑出去跟雇主碰头了,雇主将此处要运送的物镖交到了他的手中。

    “先吃饭吧。”左向阳跳开了话题。

    吃完饭,烈以安和左向阳准备动身离开,然而老婆婆却拉住了烈以安“姑娘,且慢,我老婆子有东西要送给你。”

    烈以安心存疑惑,老婆婆却拿出了一个护身符,笑着对烈以安说:“这个护身符是我亲手缝制的,我还特意去关帝庙过了香炉,你把此物放在你身上可保你平安。”

    烈以安猜想,老婆婆可能是因为她和紫衣的眉眼有几分相似,所以,她便对烈以安多加照顾。

    既然老婆婆对她这么好,她就干脆收下这份礼物。

    烈以安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柔声道:“谢谢婆婆。”

    烈以安又跟着左向阳踏上了道路。他们走在一片幽静的林子里,太阳越来越晒了,烈以安的额头上开始冒汗。

    “云儿,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左向阳心疼她这么辛苦的样子。如果是他自己走得满头大汗倒也无所谓,关键是烈以安她 是个女流之辈,左向阳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劳累。

    “好吧!”烈以安和坐在了一棵大槐树下。

    烈以安拿出了一条帕子,轻轻地擦掉自己额头上的细汗。

    “师傅,你今天早上是去跟雇主碰头了吧?”烈以安忽然说起早上的事情,左向阳一大早就出门了,她料想着师傅应该是去跟雇主交接去了。

    “正是。”左向阳点头道。

    他只身一人去见雇主,一来是想要掩人耳目,避免打草惊蛇,二来,他想着还是让烈以安多偷睡一会儿觉。

    “那我可得保护好你。”烈以安忽然一脸的严肃,她当然知道这所运的镖是有多么的珍贵。

    雇主肯花钱来保这趟镖,自然是非常重视此物。

    这一路倒是走得风平浪静,或许,师傅这次说得对,越是低调的话,就越没人发现他们的秘密,也就不会有 人来抢了。

    烈以安这种侥幸的想法还没轻易的视线,就被人给盯上了。不远处有几个人在偷偷的跟踪他们。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个男人忽然从旁边的大树后面跳了出来。

    接二连三的,又有几个山贼忽然出现。

    “你们是谁?”烈以安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我们是谁不重要,你还不赶紧把你们身上之前的东西都给我扔出来!”为首的山贼歹毒的说。

    他的面色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这种小场面,烈以安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见她挽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朝着那笨熊似的山贼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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