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妙笑着伸手轻轻拧了宋士铭一把,

    “殿下,是真的……您不是在做梦……”

    宋士铭一把握了方妙妙的手亲了一口道,

    “妙妙……妙妙……我……我现下是皇子了……我是皇子了!”

    方妙妙微笑看着他把自己五根指尖都亲了个遍,这才笑着收回手道,

    “殿下如今回归亲族,真是可喜可贺!”

    宋士铭喜得一伸手搂了她的细腰,脸贴了上去道,

    “妙妙,等本皇子的府邸修缮完备之后,我们便可入住,届时本皇子再奏请父皇立你为皇子妃!”

    方妙妙笑着依偎在他怀中娇羞的点了点头,

    “嗯!”

    此时的宋士铭虽是意气风发,却还是未登堂入室做了方妙妙的入幕之宾,方妙妙自持大家闺秀的矜持将宋士铭关在了闺房之外,却被云姬一个媚笑将被关在外头的呆头鹅引到了自己房中。

    “殿下,值此欢庆之时,如今能无酒无菜,云姬愿自荐枕席为殿下贺!”

    酒菜上齐,孤男寡女本就是不干不净,这厢酒色诱人宋士铭于床榻之间,欢愉快乐之时自然是什么都答应,让云姬跟了自己入皇子府中。

    待到第二日宋士铭兴冲冲去寻了仲烨璘讨要云姬,却在仲烨璘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中败下阵来,这时他才醒悟过来,云姬乃是别人姬妾……

    仲烨璘待他面红耳赤嚅嚅半响之后才叹一口气道,

    “殿下以后这类事儿不可再做,仲某人家产万贯姬妾无数,送十个八个给殿下自也是无碍的,但殿下这般不问自取,私下勾连却不是君子所为!”

    宋士铭面红过耳,

    “本宫知晓对不住仲兄,待得本宫得了俸禄之后必会回报仲兄的!”

    仲烨璘摇头道,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殿下瞧着仲某可是缺钱财之人?”

    “自不是的……”

    宋士铭想了想道,

    “仲兄于本宫有大恩,日后若是仲兄有求于本宫必无所不应!”

    仲烨璘笑道,

    “倒不敢为难殿下,只求殿下以后位居高位时不能忘记了兄弟们的情义!”

    宋士铭见他不追究立时松了一口气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仲烨璘微微一笑当下又道,

    “殿下开府在际虽说有圣上赏赐,但开府之后一应用度必是耗费巨大,仲某人自然也要献上心意以表祝贺!”

    当下却是取了十万两的银票于他道,

    “一些散碎的银子给殿下赏人时用,原想送这宅子里的仆从,却那知皇家自有定制,所用之人皆需出自内务府,便送殿下几位会弹唱歌舞的美姬,以供殿下娱乐之用!”

    宋士铭大喜,

    “多谢仲兄!”

    这厢毫不客气的收入了囊中。

    仲烨璘微微一笑应道,

    “殿下虽还当我们是兄弟便不必说谢,日后若是有了好处,殿下能关照一二就是了……”

    宋士铭哈哈笑着自仲烨璘那书房出来,本兴冲冲想去方妙妙那屋中,只是进了院子想了想又转回身往那云姬房中而去,此时正是心中欢喜之时,自然是要寻一个人能一起吃酒欢喜才成,妙妙虽好但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这一点却是万万比不上那风情万种的云姬。

    宋士铭那头却是明知自己不是皇帝亲子,却也欣然受了皇子的策封,被那从天而降的富贵砸晕了脑子,半点儿不想事情败露的后果。

    却不知那二王回去却是自有一番思量。

    平南王回到府邸之中,世子赵赫显早已大门处相迎,

    “父王!”

    “嗯!”

    赵勉下了马过来,却是闻到扑面一股子脂粉之气,皱着眉头瞧着赵赫显,忍不住开口训道,

    “你以后少往那后宅里去,堂堂男儿汉整日价在后院逞什么威风?”

    儿子的后院里是什么情形,赵勉也是有些耳闻,他那位世子妃便是个木雕泥塑的,半点不能劝戒丈夫,成日里躲在后院不管事。

    弄得自己儿子后院女人成群,虽说是少年风流多玩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过怕他太过伤了身子,他这当老子的自然要出口训斥一番。

    赵赫显确是刚自那一对主仆的屋子里出来,说起来这一回花姬的事儿倒是办得不错,这一对主仆实在很合他心意,便忍不住多去了几回,却是被赵勉在王府大门前当着众人的面被训斥,赵赫显咬着牙低头闷声应道,

    “父皇训诫的是,孩儿知错了!”

    “嗯!”

    赵勉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父子两人进到厅堂之中坐下说起这冷不丁儿冒出来的二皇子,赵赫显却是皱眉道,

    “没想到陛下竟有这一招,儿在宫里的人传出信儿来,如今皇后娘娘此时正在整肃后宫,只怕这一回要折些人手进去。”

    赵勉摆手道,

    “无碍的,手下人死了再派就是,便是那皇后娘娘能将后宫经营的密不透风,日子久了我们必也能寻到缝子钻进去的!”

    赵赫显应道,

    “父王说的是,这一回说起来倒是陛下与皇后相斗却将那机会送到了父王手中!”

    赵勉探手一摸颌下长须,

    “我儿此言怎讲?”

    赵赫显道,

    “前头这朝中太子一人独大……”

    说着指了指头顶,

    “那上头的座子迟早都是他的,但现下多出来一个二皇子……这事儿只怕便有波折了!”

    赵勉摇头道,

    “这二皇子在民间长大,无根无基便是母族也早已势微,如何能有作为?”

    赵赫显笑道,

    “众人都是这般想的,儿臣却不以为然,父王也知帝后不合,陛下病体日重,为何要秘召了父王与镇西王入宫将那二皇子托付,就是为了不让后党得势,现下父王若是把握时机将二皇子牢牢掌在手中,说不得得了势后,未必不能废太子的!”

    赵勉有些意动,却又犹豫道,

    “太子即长又嫡,只怕不易动摇!”

    赵赫显一笑,脸上肥肉乱动,

    “父王可别忘了,太宗即不是嫡也不是长,为何能继承大统?论说起来镇西王一脉才是太祖元后所生,即长又嫡还不是早早分封了出去!”

    “嗯……”

    赵勉抚须点头,赵赫显又道,

    “外头人瞧局势是一面倒向太子,却不知皇后所作所为早已惹得陛下不喜,只要有陛下支持又有您与镇西王两位手握重兵的王爷扶持,二皇子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届时……父王的从龙之功……”

    赵勉沉思良久却是摇头一叹道,

    “我儿还是目光短浅了些!”

    赵赫显一愣问道,

    “父王所言何意?”

    赵勉笑道,

    “为他人做嫁衣裳何不如自己身披五彩霞衫?”

    赵赫显闻言大喜,当下单膝下跪拱手道,

    “儿臣愿为父王鞍前马后拼死效力!”

    ……

    镇西王那头回到府里,父子两人坐在密室之中,赵衡翀听罢却是眉头紧皱深思良久,赵肃问道,

    “我儿可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赵衡翀点头道,

    “陛下只赐下圣旨,那宗人府可有金册?”

    赵肃摇头道,

    “并无金册!”

    赵衡翀眉头更是不展,

    “凡我皇族子孙出生必要入了玉牒,策封是必有宗人府的金册,陛下一道秘旨那二皇子即不上玉牒又无有金册,更没有让他入宫拜见皇后与太子,甚至没有发下明旨昭告百官及天下,这……这二皇子只怕是名不正言不顺吧!”

    赵肃想了想点头道,

    “这事儿确是十分蹊跷,且本王见那宋士铭眉目之间毫无英气,行为举止猥琐卑微,没有半点我赵家人的气度,这……这不会是个假的吧?陛下这到底是意欲何为?”

    赵衡翀应道,

    “这事儿十分诡异,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便离那位二皇子远些为好,依儿看来圣上秘旨召父王入宫便是为了这事,如今事情已了倒不如赶回沧州去!”

    赵肃有些犹豫道,

    “此时便走?那后头之事我儿如何应对?”

    赵衡翀道,

    “父王前头已是奉旨办完差事,离京也是应有之事,不如待得那二皇子入住府邸之后便向陛下辞行!后头之事儿静观其变,只是儿只觉陛下这一招是为了对付皇后,帝后相争我们不宜插手……”

    赵肃沉呤半晌点头道,

    “我儿说的有理,这京城的浑水却是有些瞧不明白了,倒不如返回沧州去!只是你且记得,我们是赵家子孙,这大位必不能容旁人觊觎!”

    “儿明白!”

    镇西王府进可攻退可守,有世子在这处静观其变,镇西王回转军中,只需牢牢把住军权若是事态有变立时挥兵入京,倒比在这京城之中父子二人困守强!

    二皇子的府邸离皇城不远不近也有五里的路程,偌大的宅子是前头一位朝阳公主所有,后朝阳公主病逝,驸马苏琅又因罪入狱,家中财产抄没一空,连带着宅子也被官府没收。

    如今修缮一新之后给了二皇子所有,宋士铭立在还满是桐油味的前厅之上,牵着方妙妙的手只是笑,他也是从未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的一座宅子,这宅子瞧着比方家堡都要还大,如今竟归了他一人所有。

    当下是喜不自禁道,

    “妙妙!妙妙!这里以后便是我们的家了!你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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