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收住了笑容,王实仙返身往装甲车走去。施金戈心里松了口气,虽然王实仙刚才的狂笑让他很不舒服,但事情能不出波折最好。按照计划机甲和王实仙将会由直升机送往最近的军用机场,然后从那里由战机护送到达平北附近那个属于军方的地下研究所,至于王实仙在那里要配合多久?或许会呆个十年八年的吧。

    国家层次的种子计划已经开始在讨论之中,未来将会进行一次彻底的华夏国全国人口素质普查,筛选有修炼资质的少年儿童,对他们的内功修炼,从政策上进行引导和扶持。国立的修炼馆会建立,军队也有增设机甲大队的预案,教官都已经提前内定好了,这个王实仙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上尉看到王实仙走了回来,看着王实仙平静的眼神,心里鄙夷,但也不愿再刺激他,闪身避到一边,默默看着王实仙的行动。

    王实仙弯身进了装甲车,出来时手里已经提着个黑色的石碑,

    “不好意思,东西忘带了。”王实仙歉然说道。

    上尉脸上挤出了笑容,手伸出,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请跟我来。”

    王实仙却仿佛没有看见,径自往施金戈的方向走去。雨下大了,从细雨蒙蒙变成淅淅沥沥,从机甲中出来后王实仙就一直没有带头盔,只是洗了澡后换了身军装随意套在身上,现在头上已经满是雨水,顺着脖颈往下流进衣服里面,最后滴进军靴内,鞋内湿滑,但王实仙的脚步很坚定,在所有人的注视一步步往前走着。

    没有预想中的结果,上尉的脸变得铁青,只是因为有施金戈师长在,他冷冷地看着王实仙的背影。

    施金戈皱起了眉头,冷峻的脸像石头一般坚硬,看着王实仙走近,然后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施金戈不想看到刚刚这位刚刚立下大功的年轻人,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滑向深渊,尽力劝说道。

    “我只想回家。”

    说话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施金戈挥了挥手,四周的军人瞬间冲了上来,将王实仙团团围在中间。

    “袭击军人,判几年?”王实仙停住了脚步,沉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第101装甲师的军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虽然心中对操控机甲纵横敌阵的王实仙颇有好感,但长期严格的训练让他们习惯了服从命令,只是带着惋惜的心情将枪口对准了王实仙,现在听王实仙的话,便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添了几分寒意。

    王实仙下定决心做某件事的时候,谁也无法阻止他,他明明知道这一脚踢上去,便有可能让自己身陷囹圄,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踢了过去,这是基于道家一种对自由的追求与向往,你们可以困住我的肉体,但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精神被锁住。

    手中的石碑往面前的军人身上一抛,王实仙的腿化为一道残影,围在他身边的军人们被石碑吸引了视线,然后只觉得一股大力踹在腹部,下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后飞去,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剧烈的抽痛让他们蜷成一团,哪怕平时最坚强的战士也忍不住嘴中发出轻哼声。

    没有人想到王实仙竟然敢真的动手,宪兵队的人睁大了眼前,上尉眼一闭,嘴里喃喃地说道:“疯了!这小子疯了!”

    施金戈豁然转身,不可置信地望着躺了一地的军人,他急忙制止了其他军人要开枪的举动。

    社会由种种规则维持着次序,不管这种规则是人为设定的还是客观存在的,只要是规则,便具有制约性,侠以武犯禁,但从小接受正统学校教育的王实仙反而对规则一直抱有敬畏,哪怕他身上有着超越常人的力量,也尽量小心地不去触碰各种规则。

    像代表国家力量的政府、军队、警察、国安,王实仙一直都是敬而远之,二十多年来,王实仙机会从没有进过警察局,哪怕来到海连市阴差阳错进入了国安,也是尽量能不去就不去,没想到他在此刻对这一切却爆发出一股不可抑止的愤怒,对漠视他想法、对束缚他自由的愤怒!

    王实仙身子轻微颤抖着,一种奇异的兴奋与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从没有过的对禁忌对强权的挑战,让王实仙产生了一种罪孽感,但这种罪孽感恰恰又大大强化了冒犯禁忌而产生的强烈的刺激感。

    宪兵们冲过来时,发现这名年强的修行者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傻了,怔怔地站在原地,身子轻微颤抖,一动不动。宪兵们一拥而上,将这么没有反抗的年轻修行者按到在地,死死地将他的双手扣在背后,用宪兵才配备的高强度绳索紧紧地捆住,才略微松了口气。

    王实仙被拖了起来,他的脸色苍白,身体颤抖,这一幕落在走过来的上尉眼里,自然是害怕的表现,上尉一个耳光扇向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在空中扣住他的手腕。

    上尉悚然一惊,转头望向拦着他的施金戈师长。

    施金戈冷峻的脸上满是怒容,怒“哼”了一声,指着上尉的鼻子严厉地说道:“记住,他不是你可以侮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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