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菩提本无树(一)
    我是谁,我在哪?
    我在苏醒之后,不断的问自己。一下子让我回想到三十多年前。
    依旧是的屋顶,依旧的房舍。
    “阿弥陀佛,施主,你醒了!”
    我多么希望这一切对我来说是梦,但这不是梦。
    当我躺在床上沉寂了几分钟之后,梦醒了,噩梦还在继续。
    “这是哪里?”
    “这里是福光寺。”
    “福光寺,你是谁?”
    “贫僧发号衍道。”
    “滚!去你吗的。”我大骂道。
    那个和尚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岁数,也就是六十出头。
    我口出秽言,那和尚并没有生气。
    “施主,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你大爷。”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连忙坐。
    “施主,你还记得送你来的人吗?”
    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只是记得在朦胧之,来冠背着我不断的朝着前方跑。
    我沉默不语,喃喃的说道:“送我来的人呢?”
    “他已经离开了福光寺。”
    “是吗?”我沉默了。
    我指示受伤,但是我智商绝对没有下降。我清楚的记得,是来冠等人救了我,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施主,你冷静些,我们在好好聊。”
    “聊什么?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一个和尚救了我,但是因为我,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被奸恶之徒所杀,是你,你会冷静吗?”
    那和尚并没有说话。
    我继续骂道:“你们这群秃驴。总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你们没有经历过凡人的经历。如果是你们经历过我的事,你还会冷静吗?”
    那和尚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站,朝着门外走去。
    由于我大骂那个和尚,那和尚没有还嘴,我也是一愣。
    我看着那和尚的背影,多么像我大哥宏觉。
    那和尚缓缓的走出了房舍,来到了庭院之。我本能的站,跟随在那和尚的身后。
    那和尚坐在庭院的柳树下面盘腿打坐。
    而我也没有多言,就坐在那和尚的对面。
    “施主,你说风有声吗?”
    我知道,眼前的和尚要跟我讲究佛理。可现在的我,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让我宁静的人吗?
    我没有好奇的说道:“和尚,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的经历吗?”
    那和尚连忙说道:“鼎鼎大名的护国天师、靠山公!贫僧岂会不知?”
    “什么?你知道我是谁?”
    那和尚喃喃的说道:“施主,你本事三教之主,修为高深。贫僧也不能普度于你。你现在心杀气过盛。贫僧自知佛也无法感化于你。但是贫僧想问你一句。”
    “有话说,有屁放!”我自然不屑。
    那和尚连忙说道:“施主,贫僧空活六十有二,有一个问题,参透一都无法解释,愿施主帮我解答。”
    “什么问题?”我冷冷的说道。
    “施主,贫僧问你,人活一草木一秋,将来何去何从?”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也是非常难的问题。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光是我,我相信很多人都无法回答。
    我沉默了,久久无法回答。
    那和尚说道:“愿三堂主,为我解答。”
    我缓缓的低下了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本就是一个普通又不能在普通的人。如果没有遇到朱云温,我无非就是一个大学毕业一事无成的人而已。但是那时候我有我的家庭,有我的爱人,就算是我一辈子一事无成,最码我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在我成立侦探社之后,我得到了名,得到了利。更加得到的就是朱云温为首的杀堂计算。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全部都在朱云温的计划之。
    在别人的眼里,我李前进是一个无案不破的神人。可是在朱云温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活着?累吗?太累了?我的是累坏了。如果说你要问我,人到底为什么活着?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答案,我更加相信,整个界的人,百分之九十都不知道,剩下的百分之十给出的答案,就犹如一千个哈姆雷特一般。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此时此刻,我收敛内心的怒火。我朝着那个和尚施礼道:“大师,你愿意听我一言吗?”
    那和尚看了看我,喃喃的说道:“三堂主,不必多礼,有话请讲。”
    “我本是愿意在虚无界了此残生。但有一些事我控制不了。现在我已家破人亡,你说,这个灾谁来还?”
    “施主,前因,今日果。”
    “你放屁!”我大怒道,不过当我说完了,我也感觉到有一些后悔,毕竟面前的和尚,是一位得到的高僧,我知道他说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废话,但是出于和尚,我怎么都要尊敬。
    那和尚苦笑道:“施主,你不信?”
    “当然不信!”我果然的回道。
    “施主,你可听闻,能力大了,责任必然就大。”
    “这话也是假话。”
    “不!施主,这绝非事假话,一个人有了一定的能力,他必然不甘平庸。往往也是这种人,才会被当局者利用。施主,贫僧此话可有错否?”
    看到那和尚的话,我愣住了。我没有回答。
    “施主,既然苍天给与了你的能力,那就是苍天不会让你平庸的过一辈子。至于你所有的经历,那都是苍天给与你的考研。”
    这话我实在听不下去。
    本来我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当年,马皇后未死,就希望我可以辅佐朱标。所以才会同意朱苓下嫁于我。
    朱标之死,乃是定数,就算没有我,历史上的朱标也会死亡。
    而我就应该在那个时候,携带我的家人离开是非之地。
    朱元璋强留我,念在朱元璋大杀功臣,就对我非常的好。我的心软了,这也是停留了下来。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前一的蔡英平,因为我而死。而现在的蔡英平又苦苦的等待着我。
    就算是我一个无神论的人,总感觉到冥冥之自有主宰。
    我怕对不朱苓,对不蔡英平。可是我又能补偿她什么呢?显然我是不能的。
    我连忙施礼道:“多谢高僧救我一命。现在我要走。”
    “你要去哪里?”
    “哪里?”我喃喃的说道。
    是啊,我要去哪里?应天?很明显我已经回不去了。朱允炆肯定不断的找寻我的下落。所以应天我绝对回不去了。
    北平?我内心是不想去的。
    我知道,就算是没有我,历史也不可能发生改变。朱棣最后一定会推翻朱允炆,建立永乐王朝。
    但是一想到我大哥宏觉、二哥常明、朱苓、李林、张峰、王岧、李豫、赵顺的惨死。我心的怒,始终无法释怀。
    “如果贫僧没有猜错,三堂主,你应该是从无门之门来到此地吧。”
    “什么?你说什么?”
    我来到大明三十多年,虽然我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可是我的骨子里,就是一个现代人。所以胡子长了,我一定会挂掉。头发长了,我都会减掉。
    在大明生活了三十多年,我的生活,一直保持着现代人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我惊恐的说道。
    那和尚看了看我说道:“三堂主。你我皆是修心之人。难道你能瞒过贫僧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和尚连忙说道:“三堂主,贫僧知道,以贫僧的修为,无法感化你。但是贫僧只有一句话。”
    “讲!”我脱口而出道。
    “一饮一啄,皆是前注定。前的因,今的果。难道施主还想无限的轮回,这场苦呃吗?”
    刚才我那是激动,所以脱口就说脏话。
    现在的我,清醒了许多。所以也礼貌了许多。
    我喃喃的说道:“大师,你要对我说什么?”
    “说什么?贫僧也不知道,要说的话,贫僧也已说尽。只是希望三堂主可以迷途知返。”
    我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复仇。
    我大哥宏觉、二哥常明都是惨死于锦衣卫之下。我的兄弟张峰等人,为了保护我,依旧是死于锦衣卫之下。我的爱人朱苓,义子李林,更加是死于锦衣卫之下。
    这一些的罪魁祸首是谁?朱允炆、公孙羽二人。
    如果我不能为他们报仇,我李前进还算是人吗?
    在大明的界里,我欺骗了他们三十多年,就算是他们临死之际,依旧是拿我当他们的好兄弟,好哥哥,好丈夫。
    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不叫李昊。我叫李前进。我是一个来自几百年之后的未来人。
    我是多么希望可以坦诚的告诉他们,我不是古代人。可是老天爷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大师,多谢你救了我。”
    “并非是贫僧救了你,而是你的朋友救了你。”
    “他人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的朋友将你送到我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本寺。贫僧知道,你的朋友,面露黑气,可见这一次的相离,绝对是阴阳相隔。”
    我一皱眉,心里暗道:不好。
    无论怎样,我都要马上离开这里。来冠已经出家,早已经看破红尘。我绝对不能再把来冠卷入到这场漩涡之。
    我打算转身离开,这才发现刚要走动的时候,腿脚不利索。
    “啪!”我倒在地上,我尝试用双手身,可是发现我的下方空虚。
    当我用手一模,顿时惊呆了。我的下方竟然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我大叫道。
    那和尚喃喃的说道:“施主,你虽然没有身毒镖。可是你的下方了毒镖。当时你的朋友为了救你,只能暂时将你全身的毒素,暂留在空腹穴位之上。”
    “你。”
    我并没有一个迂腐的人,不过对于一个男人,无论是你会不会功成名就,最码来说,你还是一个男人。而我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岂不让我羞愧。
    就算是我是一个现代人,这也是一个非常恶心的事情。
    我脸色一红,尴尬的讲不出话来,而我内心则是更加的愤怒。
    “三堂主,你没事吧?”
    “没事!”当我站的时候,这才感觉到全身都麻木,又是双腿根本就没有知觉。
    “三堂主,如果你此时离开,必然会有生命之忧。为何不留下来,听贫僧跟你讲讲,当年佛祖之故事。”
    “我不想听。”
    虽然我嘴犟,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身。我蒸腾了好几次,始终都无法站。
    那和尚连忙从树下站,双手合十,喃喃的说道:“阿弥陀佛,贫道,无礼了!”
    那和尚顺势将我抱,用特别快的身法将我抱入房。那和尚将我放入床榻之上。那和尚还念道:“善哉!三堂主,你现在身受重伤,不易走动。且听贫道一言,你就留在此处,贫道好与三堂主,早日分析天道。”
    我现在全身头疼,是在没有办法。
    但是我的想法没有变,那就是养好了伤,就是两个字,报仇!
    接连就是五天,原来这个庙宇人就我和那个和尚。在锦衣卫搜查我们的时候,那个和尚竟然把我藏在了水井之。
    这也是锦衣卫没有找到我的原因。
    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我就已经恢复了体力。虽然我已经不是完整的男人,不过这愤怒,和之前所积累的故人经验,我的内心告诉我,不可不报仇。
    这一日,那和尚依旧是对着我将佛经。我不愿意听,也得听。只不过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突然间,有人高呼道:“靠山公?”
    这个声音,我听来还算是熟悉。突然间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个子,三十出头的男人,快速的跑进了庙宇之。
    这个男人天庭饱满,眼睛较大,而且样貌憨厚。身后还跟着十多个护卫。
    “是你?”
    这个人我并不是太熟悉,不过我在燕王那见过,那个人应该是燕王朱棣的第一护卫长张玉。
    “靠山公,您可让我找的好苦啊。我的人,在这里观察了好几天,这才调查到,您在这里养伤。现在找到您了。我终于可以回复燕王了。”
    我也能感觉到,燕王为了救我一定是想尽了办法。
    而我在这几日,也早已经想好,如果想要复仇,找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燕王。
    在朱元璋的时代,燕王势力非常强大,不过朱元璋何等厉害,早就已经分化了燕王的势力。
    如果燕王现在造反,绝对不是朱允炆和大明王朝的对手。不过我知道,不管燕王遇到任何困难,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个,那就是燕王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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