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钱峰的述说,齐佩云低头不语。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那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又将怎样?这时钱峰又说道‘韩家少奶奶,其实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谁叫你们韩家得罪人了呢,有人出了大价钱要灭了你们韩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竟然阴差阳错的把您给弄到山寨了,当初我们本意是希望能把韩家老爷子请来,哪成想大宅子的大门被轰开的时候,那韩老爷子竟然抱着一挺机关枪冲了出来,我手下的兄弟也是拼了命的,死伤无数,好不容易才趁乱把你从死人堆里弄出来,这也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想不开,这才捆住你的手脚。如果你答应不做傻事,也就是不寻短见,我马上命人给你松绑。’

    韩佩云心中盘算着: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如何了,也不知道公爹是否会托人通知自己的丈夫,这帮土匪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自己有没有性命之忧呢?自己当然不会傻的想要寻短见,何况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小,不能让他这么小就失去母爱,要想办法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机会报仇。想到这齐佩云轻声道‘放心吧大当家的,我还不想死,你给我松开吧!’‘好,韩家少奶奶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明白事理。来人呀,马上给少奶奶松绑。’‘是,大当家的。’一名小个子土匪应声答道,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到齐佩云身边,小心地把她手脚上的绳索解开了。

    齐佩云稍稍活动了一下,双手挣扎着撑在地面,尽量小心地避免牵动胸口的伤,挪到墙边靠在有些冰冷的石头墙壁,双手交叉环抱住两腿,平复了一下心情和气息,这才开口说道‘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把我一个弱女子掠到这里来,究竟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哈,哈,哈不愧是从韩家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说实话,我很佩服少奶奶的镇静和勇气,平常我们抓来的那些肉票,一个个怂的不得了。一些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娘们似的,到是少奶奶很令人刮目相看呀!别担心,暂时我不会为难你,我们也就是求个钱财,我已经派人到韩家去送信了,想必他们也会通知你的丈夫回来,我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五十万大洋,银子一到,我们立马放人决不食言。’钱峰大笑着说道。

    齐佩云暗想:这五十万大洋倒也不是很多,韩家应该不难筹到,就不知自己的丈夫能否及时赶回来,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些不够用呀!另外,按照这钱峰所言,韩家这次真的遇到大麻烦了,韩家的对头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韩家,那自己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看来只能祈求菩萨多多保佑了,远山,你可要快点回来呀!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佩云是在惊慌失措和无比的焦急中度过的。钱峰在这期间来过两次,第一次是给齐佩云找了大夫换药,第二次就是通知她,韩家那边已经答应山寨的条件,准备赎金了,并且安慰她耐心等待。齐佩云胸口处的伤渐渐地好了许多,举手投足间也不那么疼了。

    这天傍晚,齐佩云正斜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休息,就听到栅栏外隐约传来两个人的低声对话声。其中一人说道‘兄弟,这眼看着就到交赎金的日子了,也不知这韩家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哎、我说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就这么放回去?大当家的能甘心吗?’另一个接话道‘你懂个屁,咱们大当家的这是缓兵之计,你是没看到大当家的看那小娘们的眼神呀,就差流口水了,这么漂亮的娘们搁你你不动心吗?以咱大当家的性格,到了嘴边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你瞧好吧!我敢肯定这几天一定会有动作!到那时------’一阵淫邪的笑声传来。‘嘘---,你他妈的小点声,别让里面的小娘子听到,她还不知道呢,如果让她听到惹毛了闹起来,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老大还不把你的皮扒下来。’话音刚落,一个土匪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伸头朝齐佩云那里张望。齐佩云假装睡着了,没有移动身体。小土匪站在那里停顿了一会,见齐佩云没有动静,应该是没有听到两人刚才的谈话,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尽管离得有些远,但是齐佩云还是隐约听到了大概,她早就知道那姓钱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土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鬼才信他的话。齐佩云心中暗暗叫苦,在这守卫森严的牢房里,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柔弱女子又能如何呢?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看在孩子的份和往日的夫妻恩情上,尽快把自己救出去。

    她没有了丝毫的困意,靠在那里,透过墙上的一个有铁栅栏的小窗望去。窗外,一根长满叶子的树枝斜斜的伸到窗边,不停地在风中摇曳,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树枝摇动的更加厉害,似乎在向狂风怒吼,宣泄心中的不甘。

    数着日子算来,今天就是交赎金的日子了。一大早,前锋来到齐佩云的牢房外,显然很是高兴的样子说道‘韩家少奶奶,今天是交赎金的日子,一早我看过黄历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诸事大吉呀!希望你们韩家能信守约定,只要我们收到赎金,立马把你安全的送回韩家,决不食言,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哈、哈、哈---’说完大笑着走开了。

    等待是最令人痛苦的事,尤其是这种不知结果的等待,一切都充满了变数。万一韩远山没有及时赶回来怎么办?万一公公考虑的多了,舍弃了自己怎么办?万一赎金没有凑够怎么办?齐佩云的心中闪过无数个万一。就在这复杂而又焦急的等待中,齐佩云也没了吃午饭的心情,就那么呆呆得望着窗外,眼神呆滞的有些吓人。

    终于,在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栅栏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不多时,钱峰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人还没走进多远,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咣当一下,钱峰一个趔趄,整个人撞在栅栏上。只见他微眯着有些猩红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靠在那里,又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一个饱嗝说道‘你们韩家不讲信用,太狡猾了,说好了今天交赎金,可一到了地方,又说赎金没凑够,耍老子呢?你们韩家那么大的家业,还凑不出区区五十万大洋,我看是在有意拖延,哼!老子不怕你拖延,也有你在我手心,不怕他韩家耍什么花招。我给他们三天时间,最后三天,到时候如果还没有收到赎金,那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啦,大不了老子钱不要了,老子撕票,撕票-----’呢喃声传来慢慢听不到了。钱峰显然有些喝多了,神志不太清楚,靠在那里站都站不稳了。

    齐佩云心里咯噔一下,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知家里那边是真的没凑够赎金,还是另有其他的打算。总之,对她来说,这决不是什么好消息。她默不作声地蜷缩在墙角处,很显然,这个时候决不能主动去刺激钱峰,一旦这个家伙酒虫上脑,很有可能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钱峰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靠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功夫,才摇晃着身子,慢慢的走出牢房。嘴里还在不时的嘀咕着:哼!不给钱,没门,老子撕票。

    又是三天过去了,钱峰没有再出现。

    夜色降临,牢房外亮起一盏马灯,朦胧的灯光照在弯弯曲曲的栅栏上,在地上拖出一个个黑色的影子,蜿蜿蜒蜒的,像一只只黑色的蛇趴在那里。猛然间,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欺人太甚,真当老子好说话不成,老子是土匪,这山寨也不是他妈的旅店,不给老子钱不说,还他妈的说风凉话,竟然劝老子金盆洗手弃暗投明做什么好人,老子就是好人。’随后就看到钱峰愤怒的身影出现在齐佩云眼前。一股浓浓的酒气再次冲过来,显然这家伙又没少喝。齐佩云紧了紧衣角,身子又朝墙角缩了缩,骇然的望着眼前那张有些扭曲的脸。

    钱峰打开了牢门,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嘴里喷着酒气说道‘少奶奶,你们韩家不要你啦,竟然坚持说要明天才交赎金,老子已经等不急了,几次三番的耍老子,拿老子当猴呢!我看你也别回韩家了,溜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吧,哈、哈、哈------’‘你要干什么,不要再往前走了。’齐佩云惊恐的盯着一步步走来的钱峰说道‘你不要冲动,我丈夫一定会把赎金给你的,你答应过不为难我的,你要守信用。’‘守信用?哼!是你们韩家首先不守信用的,老子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可是他们给脸不要脸违约在前,那就别怪老子先收点利息了,今天老子就上了你,看那韩家还会不会要你,来吧!小美人,我忍了很久了,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今天我们就把好事办了吧!嘿嘿’说罢便狞笑着朝着齐佩云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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