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雪心中一暖,想不到对方还挺会体贴人的,露出微笑:“这是给你的,你吃吧,一天三顿哦。”
    “你不也没吃饭,咱俩一起吃,午饭我去打猎就可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过。”纳兰若雪有些好奇。
    “你这个纳兰家的大小姐平日里娇生惯养的,起不了那么早的”
    “你怎知我是大小姐?”纳兰若雪露出警戒的表情。
    “你叫纳兰若雪,明月峰峰主叫纳兰明珠,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炎天倾坦然说道。
    “这倒也是……嘿嘿。”纳兰若雪马上释然了,“不过我可跟你说,此处是明月峰,你可千万不要下山打猎,被人发现了,我会被母亲责罚的。”
    炎天倾目光一变道:“你把我藏在明月峰上,还真是胆大。”
    “那可不,我是冒着很大风险救你的,可千万不要给我惹麻烦,养好了伤就赶快离开吧。”
    “你舍得我走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好自恋馁。”
    “你不是说我很帅。”
    “我是不忍心你就这样惨死掉。”
    “那还真要谢谢你。”炎天倾把碗筷往前递了递,“你先吃。”
    “不用,这是给你带的,你吃吧。”
    “要吃就一起吃。”
    “真是拿你没办法。”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又背着炎天倾来回折腾,若雪到真觉得有些饿了,看对方执意如此,也不好拒绝,当下接过碗筷,夹菜吃了起来。
    炎天倾看她咽下饭菜,才放了心,他为人谨慎,即便若雪这样天真无邪的模样也是加倍小心,想尽办法让对方在自己之前吃饭、咽菜,算是试毒的一种方式。
    后者却全然想不到他的心计如此歹毒,细嚼慢咽地品味饭菜中的味道,在炎天倾目光的注视下她有些害羞,所以细嚼慢咽,装出大家闺秀的样子。
    炎天倾端起汤碗,手指的指甲在不易察觉的角度下深入汤碗之中,继而快速抽出,“喝点汤吧,别噎着。”
    “你还真是细心。”纳兰若雪毫无所觉地笑,被满满的幸福包围了。
    她两手都被占着,炎天倾就将汤碗径直送到她的嘴边,喂她喝下去,这让若雪有些尴尬,又很温暖,这是第一个对她如此温柔的男人。
    但她不了解的是,炎天倾在汤碗之中加入了弱性的春药,春药是一种可以导致人上瘾的剧毒,是合欢堂操控男奴的手段之一,炎天倾将它放在若雪的碗里,等于说是在把若雪往火坑里推,心计之歹毒不言而喻,要知道,若雪可是从瀑布中救下他的人。
    看着纳兰若雪这个柔弱待宰的羔羊一步步地落入自己的掌中,炎天倾的内心毫无怜悯之情,等到若雪抿嘴喝下之后,生怕药性不够,又敦促她再喝一大口,若雪央求不过,便也答应了。汤的温度很烫,若雪喝了之后把舌头伸出来散热,脸颊绯红,看起来美美的。
    炎天倾悬着的心总算落定了,一扬脖将碗中剩下的汤一饮而尽。若雪看他和自己同用一个碗,心里没来由地紧张,小鹿乱撞。她是真的不了解世间的险恶,一心追求所谓的爱情,纯洁无比。之前遇到的男人心怀坦荡都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谨慎地对待她,反而让她更加憧憬美好的甜蜜,今日遇见了炎天倾这个心肠歹毒的大魔王,如同羊入狼口,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喝过汤后,炎天倾便耐心地注视纳兰若雪,等待药效到来的时间,可是纳兰若雪始终神色如常,除了对他直勾勾的目光感到羞赧,低下了头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炎天倾有些疑惑,保持着温和的目光,等待着,一直等待着,直到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将头凑近了若雪。后者被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撩得面红耳赤,侧过头来的时候,唇齿却不小心与对方碰触到了一起,似有意,若无意,两人的呼吸交缠,四目相对,炎天倾的手慢慢拦住若雪柳蛇般细嫩的腰,他这次生怕惊扰了对方,所以动作很慢很慢,一步一步,一个流程一个流程,引着若雪进入到无法自拔的境地。
    从若雪迷蒙的眼神中,他看得到害羞,这证明药效没有奏效,可能有两种可能。其一,春药的药效失灵了,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是合欢堂的秘制之药;其二,若雪对药效有着抵抗能力,炎天倾觉得这种情况更加靠谱,毕竟是明月峰峰主的亲闺女,身上总该有些特别之处。
    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没有药效的加成,凭着从合欢堂学到的床笫之术,他也有信心,让对方死心塌地,任由摆布。
    目光的相接是桥梁,呼吸的融合是更进一步,炎天倾轻轻地拦住若雪的腰,截去了她离去的路,嘴巴凑上前,厚重的木盔并不影响唇齿的碰撞,只是从对方炯炯有神的目光里,纳兰若雪便已认定了他的风华绝代。
    就这样,就这样,无限地靠近过去。
    “啪嗒。”尴尬的声音来自于炎天倾的头盔上,将已经沉醉进去的纳兰若雪惊醒,慌忙推开他,理顺发丝。炎天倾眼见功亏一篑,心里这个气啊,恨不得把明月峰荡平了,手往头上摸时,竟然在木盔顶上摸到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拿下来的时候,恶臭扑鼻,才知道是鸟粪。
    纳兰若雪最爱干净,看到他手上软乎乎的粪便恶心地快吐了,也不管什么食盒,直接爬起来驾驭紫光去了:“你好好养伤吧,明天再来看你。”
    “晚上过来可以吗?”炎天倾抬起手,发现粪便还黏在手上,恨地牙痒,无可奈何地看着若雪行远了,狠厉地说:“大白天的被鸟屎砸,真他娘的邪门了,坏了我的好事。”
    纳兰若雪慌慌张张地回到方栦山上,离得尚远,便见到沈飞负手而立,立于玄青殿雕兰玉柱之上,怕被他看出破绽,操控紫光往山下去了。燕儿尚未折返,沈飞远远地看见了纳兰若雪,发现她见到自己掉头就跑,深感其中大有古怪,当下驾驭花瓣云,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他行动谨慎,纳兰若雪没有发现被人跟踪,降落在山下的瀑布前,撩起清水冷却肌肤,自从离开明月峰之后,若雪的身上一阵阵地发烫,她以为是春心萌动导致的,又羞又恼,拼命地把水往脸上撩拨。
    沈飞降落在她身后的柳树树梢上,瀑布岸边杨柳垂堤,沈飞静悄悄地落下没有将树梢压弯,不是因为可以像掌教那般不动如山,而是用花瓣承托在足下,相当于保持了飞行的状态。
    日光从身后照射下来,将沈飞的影子投注在地面上,纳兰若雪许久都没发现,发现的时候立时大惊失色,匆忙转身眼睛被日光刺痛,等终于适应了的时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人是沈飞。
    “沈哥哥,你吓死我了。”纳兰若雪用手捂着胸口,“讨厌啦,你怎么冷不丁地跑到人家身后去了,吓坏人家了都。”
    沈飞一袭青衫站在高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径直问道:“若雪妹妹,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我……我回明月峰了,多日没回去对母亲很是想念呢。”纳兰若雪支支吾吾地编谎话。
    “若雪。”沈飞踩着花瓣降落下来,若雪仰着头看他,从他坚毅的表情中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沈飞多一点,“若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沈飞的目光深邃,像是能看穿一切。
    他有着纯黑色的瞳孔,望着你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会陷入进去,“噗通、噗通!”纳兰若雪的身上很烫很烫,心脏强力地跃动,感觉快要蹦出来了,这种心跳的感觉是炎天倾所不能带来的,她感到彷徨,炎天倾体贴、会照顾人,还非常主动,和他在一起能感受到被男人主动追求示爱的美好;可是沈飞则是她心中的所爱,是能让她心跳的男人,和沈飞在一起,大概是她内心的期盼。
    纳兰若雪全身烫的发红,不知为什么,春药的药效现在才发挥作用,看着沈飞的酮体,若雪有着难以抑制的冲动,眼睛忽睁忽闭,口干舌燥的站了起来,扑倒在沈飞怀里。
    “沈哥哥,我……”沈飞看她忽然如此,本能地伸出两只手,架住她的两臂,若雪则不管不顾地往前凑,声音嗲嗲的,像是发春的小母猫:“沈哥哥,我没有事情瞒着你,我口好渴,口渴。”
    若雪晶莹剔透的皮肤红透了,额头红到发烫,她的力气很大,扑倒了沈飞,拼命地亲上去,纤细的手掌抓住沈飞的外衣,一把撕开了……
    迷离地触碰中,沈飞几乎沉浸进去,七小一个挨一个围着他们,像是在护卫,又像在欣赏,长而卷的尾巴摇个不停。沈飞拼命抵挡着纳兰若雪疯狂的攻势,感觉意识就要沦陷,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迎合对方,童子金身之上却忽然腾起了一道至纯至净的光芒,直冲他头顶泥宫,帮他恢复了意识。沈飞从“坐井观天佛”那里继承了佛门金身,虽然威力无穷,却也有一个无奈的弱点,那就是一旦行男女之事,则金身法破。
    在他心神快要失守的当下,童子金身之上蓦然腾起一道至纯之力,提醒他任性妄为带来的后果。
    “不行,若雪,真的不行。我们得冷静一下,这里是蜀山庄严之地,我们怎么能光天化日的在这样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呢。”沈飞激烈喘息,那一刻,在唇齿相交的时候他近乎沦陷了,那种美妙的感觉前所未有,是上天馈赠给人类的恩赐,他甚至已经主动迎合纳兰若雪了,可是,不行,就算没有童子金身,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童子金身的力量在冲入沈飞头顶泥宫丸的同时顺着两人纠缠的唇齿,进入到纳兰若雪的体内,帮她解去了身上的春药之毒,纳兰若雪也冷静了一些,回忆刚才的疯狂像是在做梦,她是个花痴的女孩,自认为多少有些淫荡,可是毕竟从小接受蜀山的教育,对男女之事有着根深蒂固的束缚,昨天夜里果断拒绝炎天倾就是最好的例子。
    现在主动投怀送抱,扑倒沈飞,连她自己也觉得尴尬,现在平静下来细想想,真是害羞得不得了,往胸前看看,发现自己衣衫褴褛,遮住前胸的衣服被扯开了大半,露出圆润的美峰,她尖叫一声,慌不择路地用两手遮掩住了。
    “沈哥哥,我们刚才……”她也冷静了下来,想想刚才的事情像是做梦一样,深感尴尬和失态,“沈哥哥……”
    沈飞看她没有因为被自己拒绝而难过,反倒放心了,安抚她道:“咱俩都还年轻,干柴烈火的做出出格的举动也很正常。若需妹妹你不要慌,我触碰了你的身子是肯定会负责任的,你不要慌,先想一想究竟是真心喜欢我,还是一时兴趣使然。若是真心的,我已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就绝不会推卸责任。。”
    纳兰若雪双手交叉在胸前,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刚才动作太过激烈了,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身材本就极好的她,平常都被道袍遮掩着看不清透,现在近距离地观瞧,才发现娇嫩的身躯惹火而诱人,加上当时唇齿的相交,沈飞倒真的有些喜欢她了。
    纳兰若雪支支吾吾好半天,终于说道:“沈哥哥,我不要你因为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负责任,我要你真的喜欢我的时候再负责任。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对男女之事总是充满着美好的幻想,其实什么都不懂的,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虽然宝贵却未必是真心的,我不会逼你的沈哥哥,而且我也终于确定了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我真正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沈哥哥。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都只是一时好奇产生的兴趣而已。沈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虽然你可能喜欢别人,但这不要紧,我相信总有一天可以用行动感动到你。”
    鼓足所有的勇气说完这些,纳兰若雪双手捂着前胸,扭头跑出去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沈飞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如果能和若雪这样纯洁善良没有心计的女孩子一辈子厮守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起身追了上去,可惜纳兰若雪这一次没有再故作迟疑地等待他,或许这就是命运的使然吧,从他得到童子金身的那一刻,或许孤苦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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