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等人也没有远去,而是来到了学校边上的堕落街,在那家有名的川菜馆遇到了一伙熟人,这伙人正是以吴渝为首的魔术协会的成员,整整坐满了两桌。

    魔术协会并没有牧原那么好的运气,他们的节目仅仅入围了优秀奖,和前三名失之交臂。晚会刚刚结束,魔术协会连牧原的谢幕演出都没有观看就赶到了这里,一众人虽然都换了衣服,但是脸上的妆却还没来得及洗掉,每个人都像是带着一副猫脸面具,看着很是滑稽。

    “老幺,我们就坐这吧!”郑步故意挑选了魔术协会边上的一张桌子,把手里的奖杯“当”地一声放到桌子上,砸得桌子都晃了几下。

    这种挑衅的行为立刻引起了魔术协会一干人的侧目,上次牧原一人单挑魔术协会骨干的事情早就在圈里传开了,今天又再次败北,有几个人已经站了起来,跃跃欲试地准备干一架。

    “老大,点菜!”牧原给郑步递了个眼色,让他收敛一点。

    如果真动起手来,这绝对是一场后果严重的群殴事件。牧原把朋友们安排好,却只身一人走到了吴渝的身边。

    “学长,能单独谈谈吗?”牧原问。

    “谈什么?”吴渝看了牧原一眼,不冷不热地问道。

    “关于小龙虾的事儿,之前就想找时间约你出来的,不过既然今天正好遇到了,那就现在吧!”牧原坦诚地说。

    吴渝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两人起身,准备去门外找个清静的地方,就在此时,小龙虾却追了上来。

    “师父,学长,你们?”小龙虾有点儿着急,她可不想看到两人对立。

    “没事儿,我就是和学长随便聊聊,你不用跟过来了!”牧原阻止了小龙虾。

    此时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半了,堕落街上走动的人已经不算多了,但是四周KTV和酒吧里传出来的嘈杂声却很大,明天就是十一长假了,想必很多学生都打算彻夜不眠了。两人也没有走远,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吴渝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根,顺手扔给了牧原,牧原很少吸烟,不过还是接了过来。

    “恭喜你!”吴渝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谢谢!”

    “我是真心的!”吴渝坦诚地说,“上次被你打得落花流水,连小龙虾都投诚了,我们都很不服气,一直都想着给你下绊子,甚至想着在你的道具上捣乱,不过分析了很久,发现你根本就没什么道具,这个计划根本就没办法实施!”

    也许是遭受到挫折的缘故,吴渝有点压抑,这让他想找个人倾述一下,但是他需要在自己的社员面前保持形象,而牧原却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

    “不过,我挺庆幸的,庆幸自己没有机会去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能够痛痛快快地输一场,其实也挺好的,让那帮小兔崽也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吴渝说,“省的等老子毕业了,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毁在这帮家伙手里!”

    “学长,那你为什么还不甘心呢?”牧原笑着问。

    “我只是不甘心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吴渝恨恨地说,“我承认,我们的节目不如你,但是却比二三名强太多了!”

    “学长,你的资历比我高,这种结果你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吧!”牧原说,“在以前,我们这些人就是玩杂耍的,属于下九流,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到了今天,虽然魔术师的地位提高了很多,但是比起那些歌功颂德的节目,我们还是有着天然的劣势,在所有的晚会和大型演出里,魔术永远都不是主旋律,只是一种调剂品,用来刺激观众神经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在乎这些呢,自己玩得高兴不就行了吗?”

    吴渝一愣,诧异地看着牧原。

    见到吴渝的这副表情,牧原忍不住笑了,说:“从始至终,我答应参加晚会不过为了帮朋友一个忙而已,就像今天临时改动节目内容一样,只是让夏雪的筹备更加得出彩,至于名次和奖项那些,我压根就没在乎过!”

    “但你最后还拿到了第一,是不是很讽刺?一个不想要第一的却拿到了第一!”吴渝自嘲地说。

    “我能拿到第一,是因为我展示出了足够的实力!”牧原解释说,“也许这句话听起来很自大,不过这是事实!我调动起全场的气氛,让所有的观众都站在了我这一边,让那些拥有操控权的人不得不改变立场、做出让步,只有拥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掌控一切,千百年来,这是不变的法则!”

    “和你聊天挺有意思的!”吴渝笑着说,“不过,也挺打击人的!”

    “学长,我们组队吧!”牧原发出了邀请,“我们一起把小龙虾送到一个高位,虽然我们都不知道未来的路有多艰难,不过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挑战!”

    “你有这个信心?”吴渝问。

    “没有!”牧原摇摇头,“外面的世界比校园里复杂多了,包装公司、经纪公司、媒体宣传,这些都是很恐怖的力量,而我们只能节目本上下功夫,用这一点去拟补所有的短板,有了你们和更多人的加入,小龙虾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出她的潜力!”

    “你为什么这么帮她?你喜欢她?”吴渝问。

    “喜欢!”牧原点点头,语气里却有着几分的沉重,“不过还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我现在只是把她当成个妹妹,宠着她,护着她,至于以后,我也不知道!”

    “小龙虾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有时甚至很傻,她只知道执着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吴渝说,“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学长,放心吧,不会的!”牧原笑了笑,问:“你答应了?”

    “我考虑一下,也需要和螃蟹、秋刀鱼、蜗牛他们商量一下,听一下他们的意见!”吴渝搪塞着,不过话语里却出现不小的松动。

    牧原和吴渝回到饭馆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压抑,不少人的手里都拎着空酒瓶,颇有点香港电影《古惑仔》里的场面,服务员和店老板都是远远地看着这边,怕稍有不慎就会惹火上身。

    “看什么,吃饭!”吴渝吼了一声,他有点冒火了,自己带出来是一帮什么人啊,哪有有一点魔术师的气质,分明就是一帮混迹江湖的小混混。

    小龙虾见牧原和吴渝回来了,不禁长松一口气,刚才如果她不是左右逢源地拦着,估计这饭馆早就面目全非了。牧原也没有和小龙虾打招呼,只是冲她点了点头,就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老幺,你们谈什么呢?”郑步仔细地打量了牧原,见他完好无损,不像是吃了什么亏,这才放下心来。

    “没什么,就是……”牧原正要解释,却听到饭店里的电视机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禁扭头看去。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不止牧原这边,魔术协会那边也都停下了筷子,齐刷刷地看向电视机。电视里播放是《我秀》的海选现场,此时站在舞台上的正是小龙虾。

    “师父,是我哎!”

    小龙虾从座位上蹿出来,生怕在座的人没认出她来,站在电视机前不停地挥舞着双臂。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去理睬她了,所有人都把视线盯在了电视屏幕上。十分钟之后,所有人又都把目光转向了牧原,眼神里带着羡慕,还有一丝的古怪。为了节目效果,电视台居然把刘天王和牧原的对话丝毫不剪辑地播放了出来,连刘天王都对这个家伙如此推崇,这小子绝对是走了狗屎运了。

    “喂!我才是主角!”小龙虾叉着腰怒吼道,只是她的这副样子只换来众人的一瞥,之后,所有人又把目光转向了牧原。

    牧原有点尴尬了,被所有人当成稀有动物一样地盯着,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牧原!”吴渝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螃蟹、秋刀鱼和蜗牛,“我们同意组队,不过有两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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