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

    曾活在传闻中的木长老,就独享了南天门所有的高光。

    回归近十日,混元仙宗的木长老都活跃在南天门各势力驻地的宴席之上。

    底层之中,也满是众生自发举行的各种庆祝灼阳谷大捷的行为。

    很久未曾这般热闹过的南天门,焕发出了浓浓活力,似乎这些和木长老生活在一起的众生,也与有荣焉。

    当宴会告一段落,南天门业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而宁静下来的混元仙宗驻地内,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木尊长老,令徒,还未找到?”

    大人物的时间自然是紧迫的。

    能陪着木尊一连赴宴十日,已然是联军众高层的极限。

    他们不否认木尊身上所具有的荣光,甚至甘愿亲手将这荣光发扬光大……

    但对于对方这种把自己的爱徒藏着掖着的行为,他们自然也是不满的。

    是以听闻此言,苦笑的木尊还没来得及开口,众高层便是一阵似笑非笑的连消带打。

    “呵呵,那么大一个活人,凭木尊长老如今的能耐,岂会找不到?”

    “再者,风珀尊师重道,也不可能得知师尊回归便跑路吧,难道有什么比木尊长老更重要的事?”

    “木尊长老,该不是担心吾等抢夺爱徒吧,哈哈……”

    ……

    木尊闻言,脸上苦笑更盛,待众高层不再言语,方才轻叹道:“不瞒诸位大人,吾徒风珀……”

    正说着,殿外匆忙跑进一人。

    “启禀木长老,风珀师兄求见!”

    此话一出,殿内静谧下来。

    众高层面面相觑,想不通这个风珀为何会在此时主动出现。

    而听闻门人汇报,木尊却未耽搁,当即起身朝殿外快步走去:“人在何处,快带老夫去!”

    木尊的行色匆匆,在众人眼里当然是担忧徒弟的表现。

    甚至有不少门人还想起了前些年荀松回归时,木尊长老同样的急切表现。

    众高层互视一眼,也齐齐起身走出殿外,抬头便看到不远处一位表情平静的中年修士。

    “正是木尊道兄的徒弟风珀,老朽曾见过一次。”谭堂轻轻开口。

    众高层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是给旁人看的,但更是给风珀看的。

    不过此时的风珀,视线一直微微低垂,盯着面前的地面,直到被木长老双手扶在双肩,方才抬起。

    “风珀吾徒,你,你……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到吞噬 好啊……”

    听了这句发自肺腑的声音,风珀视线顿时恍惚。

    “师……”

    不过一个师字出口,他恍惚且微微湿润的眸子,就回归了平静,面朝木长老恭敬拜道:“弟子风珀,见过师尊。”

    “哈哈,好好好,为师就喜欢你这宠辱不惊的性子。”木尊大笑,挽起风珀的手朝众高层走来,“来,为师给你介绍一下诸位大人,这位是……”

    “呵呵,你便是木尊长老的得意弟子风珀了吧?”

    “你的事迹,本座早已听说,可歌可泣!”

    “令师能有你这样的弟子分忧解难,着实难得啊……”

    “来,此乃本座的一点小意思,尽管拿着!”

    ……

    一番简短的介绍和寒暄后,风珀便随着众大佬进入殿内。

    殿外一干门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风珀的身影,魂飞天外。

    “我的个亲娘……”

    “被,被联军所有大佬当中夸赞,甚至不吝赏赐……”

    “风,风珀师兄这,这是立了何等奇功?”

    “啧啧,看看风珀师兄的反应,全程微笑淡定,这才是小弟我最佩服的地方啊!”

    “我决定了,从今往后,风珀师兄便是我的偶像!”

    “诶?你们发现没有,那个褚默,仿佛和风珀师兄有点……”

    “这个时候提什么褚默?”

    “就是,褚默连给风珀师兄提鞋都不配!”

    “哎,木长老一脉,这下铁定要发达了啊……”

    ……

    众高层之所以重视风珀,倒不是因为木尊的缘故。

    作为在他们的推断中,唯一一个被剑帝摄走的自己人,他们有太多的问题想要从风珀身上得到解答。

    其实,这也是风珀提前离去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

    瞥了眼殿上含笑看着自己的师尊,风珀心头自嘲一笑,起身朝众大佬一拜。

    “诸位大人的溢美之词,让晚辈无比惶恐,其实晚辈只是在灼阳谷内走了一趟……”

    “呵呵,这话就太谦虚了。”一高层笑道,“就凭你深入虎穴的胆量,就当得本座一声夸赞,更何况身兼重任的你,还不惜背负太乙契约,哎,可敬啊!”

    “说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以高层乐呵呵道,“错非你付出这般代价,剑帝大人也不会在最后时刻将你摄走,此等殊荣,便连吾等都不敢想象啊。”

    “然也,风珀,其他的不说,但凭你和剑帝的这个因果,此生你定会成为人上人!”

    “却不知风珀师侄可曾见到剑帝大人?抑或是,剑帝大人有何训示?”

    ……

    风珀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所以……他们认为最后关头带走所有人的,不,不是他……而是,剑帝?”

    如是想着,他心头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这才躬身回道:“回禀诸位大人,晚辈其实也不知道是被谁带离灼阳谷的,离开之后,我和灼阳谷内的残军便出现在人魔战场的后方,历经数月跋涉,方至南天门,至于诸位大人提及的剑帝大人……晚辈着实不知。”

    此话一出,众大佬顿时一惊。

    “怎会如此?”

    “明明尘埃落定,剑帝大人这是……还要打什么机锋?”

    “哎,大帝心思,吾等岂能揣摩……”

    “如今,也只能等剑帝大人的旨意降临了。”

    ……

    失望归失望。

    但除非是傻子,才会将对剑帝的失望表现在脸上。

    当然,他们并不会忘记和风珀一起回归南天门的灼阳谷残军。

    不过这点小事,他们也不会再亲自关注,和木长老说了此事后,便告辞离去。

    送走联军众高层,木尊这才带着风珀朝自己的洞府走去。

    一路的沉默,哪怕是进了洞府,也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方才被打破。

    “徒儿,为师知道你在责怪为师……”

    “你责怪是对的,为师是在是太过心狠,才会让你去灼阳谷那等同送死的地方,甚至……”

    “你放心徒儿,关于你身上的太乙契约,为师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亦要将其完美解除!”

    “徒儿,原谅为师吧……”

    ……

    看着面前真挚且无比熟稔的脸庞,风珀脸上也挂满了泪水。

    “师,师尊,弟子只想知道一件事……”

    “何事?”

    “若弟子未曾遵循你的意思回来见那些大人,你,会不会用太乙契约杀死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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