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全力奔跑的过程中,胖叔在前面开枪掩护,但是那玩意儿似乎对枪械毫不畏惧,仍旧紧紧跟着我。

    极度的恐慌让我慌不择路,在漆黑的环境下不知道踩到什么,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人以没有任何刹车的机会全力飞了出去,我皱着眉护住脑袋,等待着接下来的撞击。

    只听一声闷哼,自己竟然扑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就听见胖叔在我跟前大声咳嗽:“我靠,人肉炸弹啊。”

    来不及做过多的准备,那声音已经跟了上来,可能是实在没有办法,胖叔忽然拧亮探灯,手枪连开数枪。

    只见狭窄的通道顶部竟然倒挂着一双人腿,没有上半身,血淋淋的两只大腿穿着红色高跟鞋,正非一般的倒挂着跑来,我和胖叔同时瞪大眼珠,就听胖叔呆滞道:“胖爷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残的粽子。”

    “不对,胖叔,上半身肯定还在,那荧光棒肯定是给什么东西给吞了。”我紧张到。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如此诡异的情况换做任何都是端枪扫射,但胖叔忽然丢下背包,一手拿着军刀,一手拿着登山镐,挽起袖子似乎要肉搏战。

    “胖叔,你……你这是?”我瞪着眼道。

    他居然暧昧的给我眨了下眼,说道:“学着点。”

    就见一个起码二百斤的胖子抄起军刀凌空一跃,登山镐狠狠的扎进岩壁里,顺势借力一个大反转,手中军刀在探灯中一闪而过,一只小腿瞬间砍翻在地。

    我惊讶的看着他的全部动作,心说这是我见过最牛逼的胖将军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胖叔如重型炮弹落地的一瞬间,手中登山镐一飞,将另一只大腿死死的钉在岩壁上,他站定身形撩了一下头发,说:“怎么样?”

    正准备给他拍手叫好,就见地上的那小腿竟然朝我爬来,我治好瞄准一枪打了个稀烂,一团头发模样的丝线瞬间飞舞起来,胖叔立即大叫:“龟儿子,你疯了,赶紧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些头发疯了一般的朝我扑过来,我拿着军刀拼命挥砍,但没想到的是这只小腿里竟然全身头发,多得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很快,我就被包围了,无数的头发从裤脚里钻进去,盘绕在我的全身,不到十秒的功夫,一大团爬进了我的鼻腔里,任我如何撕扯都无济于事。

    这种感觉就好比无数的蚊子在叮咬着皮肤,全身上下都传来刺痛,我心说完蛋了,肯定被这些头发给活活闷死。

    呼吸开始困难起来,我的脸涨的不行,忍住的最后一口气终于是退了,而就在绝望刚刚到来之时,那些头发忽然全部开始从我的身上退去,疯了一样的爬上来,疯了一样退走。

    我惊讶的看着头发,又看了看自己,然后开始不停的呕吐,将进来时吃的压缩食品全部倒出来了,喘了好一阵子,才听见通道深处犹如杀猪般的惨叫。

    那是胖叔,我忽然心头一紧,连忙冲了过去。

    就见他已经被完全包裹,腾出来的手还在不停挥砍,我连忙冲了过去准备去拔那些头发,而当我一靠近的时候,这些头发也疯了一般的退去,好像它们很怕我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头发并不散开太远,而是爬上了岩壁一直围着我们。

    我立刻去扶胖叔,只见他双眼翻白,可能稍稍晚一步就要断气了,他比我呕吐的更加厉害,但是只是干呕,嘴里还嘟囔着:“没事,没事,胖爷我死不了。”

    我伸手去给他顺气,去检查是否还有头发藏在衣服里,但这一看之下就发他的情况比我惨很多,头发从布料间穿过,所有衣服全部给挤裂开,看上去简直像翻垃圾桶的流浪汉。

    我不忍心的看着他,连忙找东西给他擦伤口,但是一看见血忽然就有点发晕,又吃了一颗黑瞎子给的药,才敢去碰胖叔的伤口。

    他的身上全是血洞,小的犹如针刺,但是这些伤口同时都在往外冒血,只要有皮肤的地方全是血珠,我问他怎么会这么惨,胖叔看了我一眼,脸色相当难看。

    处理完伤口,两个靠着岩壁看着周围,他说道:“你是我知道的第三个人,一个是小哥,一个是你老爹,在这之前碰见过这种头发的十个最多能活半个,看来你小子继承了三爷的血统,这些头发很怕你。”

    我?第三个?

    我看着这些窜动的头发,问道:“为什么会怕我?”

    胖叔应该是疼痒的难受,点上一根烟:“这些东西是根据血液和热量杀害生物的,但是有一种血液是它们惧怕的血种,它们不离开是因为我的存在,我没有这种功能,它们不靠近是因为你。”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翻了翻背包,拿出一瓶茅台酒,打开喝了几口,说道:“两个办法,第一,找机会烧了它们;第二,你牺牲一点血抹在我身上,不过烧干净很不现实。”

    我刚想问为什么,忽然他拿着军刀直接就划破了我的手心,看着血液涓涓而淌,胖叔忽然像看见了宝贝一样,立刻将酒瓶子里的酒倒干净,扶着我的手把血接到瓶子里。

    然后自言自语:“这么好的宝贝不能浪费,以前我也偷过小哥的血,但是后来跟你老爹出去弄丢了,这是你爹当年吃了麒麟血结的品质,相当辟邪。”

    我完全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只见他沾了一点在手上,然后抹在自己裸露的皮肤周围,很快,那些头发全部四散而逃,一根都没剩下。

    这个功能实在是无法理解,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要姓张的血,他说那个人的血现在很紧缺,姓张的现在有病在身,要血肯定不行,等他养好了身体我在跟他要点儿。

    什么人这是,看着胖叔的样子,我立刻捂住伤口:“既然我的血这么有用,那我也要省点儿。”

    胖叔舔了舔嘴,很不情愿的盯着我的手掌:“得得得,省点儿,留着下回用。”

    两个人相互尴尬的看了很久,看我真的不愿意在放血了,他才心满意足的装好瓶子,笑嘻嘻的说:“回去请你吃大餐补补,别小家子气。”

    胖叔说这些头发他以前在古墓里见过,凡出现这东西的古墓都是凶险万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头发会像一个有生命体的生物,总之最有体会的是三爷,他可不止一回碰到这玩儿。

    唯一知道的是这些头发都是生长在一种陶罐里,饲养这些头发需要未足月的婴儿的头颅,也就是说刚生下来还未满月的孩子会被割下脑袋放进陶罐里,做这些头发的饲料。

    他说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是在忽悠人,不过胖叔说这是有史可查的,他以前下地在古墓见过一种酒,和这种方式差不多,只不过是用的猴头。

    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残忍了。

    胖叔看我脸上难看就安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三爷当年很像,之后的事情对于你现在来说还只是皮试而已。”

    两个人休息了片刻,才想起姓张的和黑瞎子,他们可能也面临同样的危险,现在必须立即找到他们。

    我们回退这寻找来时的岔路口,这些通道的变化很可能改变了方向,有可能是机关造成的,也有可能是视线问题。

    这一次,我们走的很小心,挨着岩壁细细的观察,是否有什么异样,很快就发现通道的顶部牵着一根很细铁丝,胖叔忽然笑了,我也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可能那所谓的倒立行走的高跟鞋声音和这根铁丝有关,一定是某种机关导致的这种类似于人类行走的频率,虽然我没盗过墓,但防盗的这些知识我还是能明白的,一般盗墓贼可能听见这种声音就吓破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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