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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剑之一,开阳剑。

    那把来自于灵霞山地下的火剑,动辄烈焰滚滚,比起修士的真火还要可怕。即使剑阁的坚固阵法,也挡不住它的冲击。尤其它曾经灭杀过凶悍的螭龙兽,迅猛非凡的威力更加毋容置疑。

    此时此刻,正是神剑显威的大好时机。

    无咎扬起手臂,一道火红的剑光透掌而出。

    只见一条细细的火蛇,带着飞溅的烈焰,惊艳的妖冶,森然的杀意,快若闪电般直奔坍塌的阵法而去。其穿过阵法的缝隙,剑威大盛,霍然化作一道数丈的火龙疯狂盘旋。随之火光横卷,轰鸣滚滚。才将触及的攻势顿然瓦解,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闷而又惊心动魄的炸响:“轰——”

    与此刹那,内外两道阵法尽数崩溃,浑似天塌地陷一般,漫天的烈焰倾泻而下。而一度消失的洞穴再次出现,来时的洞口就在不远处。

    无咎尚自关注着火剑的去向,谁料动静如此之大。他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急忙身形闪动,趁机冲向来路,同时不忘抬手一招,一道细微的火光倏然回归掌心。而他才将蹿出洞口,便见一个脏兮兮的老头站在几丈外,正自瞪着双眼而神情错愕。

    “老头,我饶不了你……”

    无咎便好像仇人见面而分外眼红,断然怒喝。他不待站稳身形,脚尖点地,去势横转,俨然一个找人报仇的架势。

    太实微微瞠目,转身便跑,却不忘扭头大喊:“兄弟,你疯啦——”

    与此瞬间,又有几人出声。

    “玄玉道友,这是何故?”

    “出了何事?”

    “玄玉道友的修为……”

    “住手,切莫伤了和气……”

    无咎追赶之际,忽见身后的十余丈外站着沈栓、胡东与孟祥与荀关四人。适才心急火燎,竟然不及察觉。他微微一怔,陡然落地,踉跄几步,双脚站稳,随即又大袖挥舞,周身上下炽热以及暴躁的威势瞬间散去,只是依然还有几分穿越火海的狼狈,整个人显得又是忙乱又是恼怒不堪

    而太实不见追赶,停了下来,带着无辜的神情,关切道:“兄弟,我是你老哥哥,一同吃肉的老哥哥,你不认得我了?”

    无咎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强行收敛心神。

    远处有几个修士正在冲着这边张望,应该是等着瞧热闹。近处的洞口,除了淡淡的炽热气机从中弥漫而出,再无别的动静,好像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太实那个老头,以及沈栓、胡东等人,也都是茫然的样子。

    无咎忍耐不住,咬牙切齿道:“是谁害我?”

    太实慢慢走近,一边上下端详,一边摇头叹息:“我兄弟疯了,真的疯了哦!此处禁制重重,想必吃了大亏,哎呀呀,你太不小心了!”

    而沈栓与胡东则是面面相觑,继而双双不满:“剑冢凶险,众所周知。道友这般说话,有失公允啊!”

    孟祥与荀关则是神色不屑,淡然说道:“我等自顾不暇,没人害你。而你若是无事生非,只能自讨苦吃,哼!”

    这是怎么了?

    我被人设计陷害,以毁去一套阵法的代价,这才好不易脱险而出,谁料尚未找出背后的黑手,却成了无事生非。倘若惹起众怒,还要自讨苦吃?

    合伙欺负人呢,岂有此理!

    无咎亟待发作,却又偏偏找不出借口,只觉得一口闷气难消,脸色变幻不停,牙齿咬得“咯吱”响,犹如困兽一般而两眼直瞪。

    便于此时,几道人影突然穿过山谷而来。

    众人无暇多顾,纷纷凝神看去。

    只见跑在前头的是两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飞剑,却是又惊又怒,嘴里叫骂不停。紧随其后的一男一女,则是朱仁与岳琼。只是朱仁面带冷笑,神色不善。

    转瞬之间,一行四人到了数十丈外。

    那两个男子摆脱不得,大声呼喊:“救命——”

    谁料一道剑光倏然而至,先后穿过两人的身躯。呼救声戛然而止,“扑通、扑通”两具死尸摔倒在地。紧接着火焰闪烁,尸骸成灰。山谷之中,又多了两道孤魂。

    而朱仁却是来势不减,凌空跃上山坡,这才飘然而落,大袖一甩,冲着在场的众人微微一笑,转而带着倨傲的神情不屑道:“两个羽士七八层的小辈,竟敢与我放肆。呵呵,死不足惜!”

    岳琼随后而至,与众人拱手致意。只是她的脸色稍显不快,默默低头走到一旁。

    不用多想,一定是那两个倒霉的修士,在无意中惹来了杀身之祸。要知道剑冢之内不比别处,生死各安天命。只是某位筑基高手的狠辣无情,由此可见一斑。

    朱仁得意过后,无人响应,稍感无趣,看向左右:“呵呵,那二人咎由自取罢了!有道是雷霆手段,方显慈悲心肠。只要诸位明辨是非,彼此相处无碍!”

    他以为自己的手段,震慑住了在场的众人,于是便想当然地加以抚慰,高高在上的嘴脸彰显无遗。他又踱了两步,眼光狐疑:“尔等在此作甚?”

    岳琼低着头不吭声。

    太实揪着胡须昂首看天,不知在琢磨什么。

    孟祥与荀关也是默然不语,各自神色莫名。

    而沈栓则是拱了拱手,分说道:“玄玉道友偶遇不测,只道是有人存心害他。我等不明所以,故而在此理论!”

    胡东跟着附和:“惊恐之下,在所难免,此乃人之常情,倒也不必责怪玄玉道友!”

    朱仁恍然点头,呵呵一笑,奔着某人走了过来,眼光上下打量:“玄玉,你说谁在暗中害你?”

    他好像要主持公道,而话语玩味,神态揶揄,气势逼人!

    无咎依然站在原地,满脸的晦气。

    平白无故遭到了一场暗算,却无从发泄。而仇家明明就在眼前,又因无凭无据而无从指责。这便是与人相处的教训,稍有不慎,吃亏上当都是便宜,最怕吃个闷亏,打掉牙往肚里吞。而已然如此的下场,偏偏还有人不依不饶。

    无咎看着走近的人影,没予理会。

    朱仁却是带着筑基高手的威势,一步逼到了丈余外,旋即昂起脑袋,斜着两眼,盛气凌人地举起手指:“小辈,且听清楚,再敢无事生非,此前的两人便是你的下场!”

    无咎两眼一缩,直直盯着那点点戳戳的手指,眉梢随之耸动,眼光深处闪过一丝寒意。

    这家伙嚣张啊,竟敢指着我的鼻子吓唬我?

    而朱仁耍够了威风,拂袖一甩,背过身去,不容置疑地道:“诸位莫再耽搁,机缘不易!”

    他在催促众人各行其是,却摆出了长辈的架势。而他发号施令之际,招手示意:“岳姑娘,且随我来——”

    太实伸着手指挠着耳朵,摇摇晃晃躲向远处。

    孟祥与荀关晦涩一笑,微微摇头,也不吭声,双双转身走开。

    沈栓与胡东倒是言听计从的样子,冲着朱仁点头会意。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而岳琼却是站着没动,淡淡应道:“偶感不适,难以奉陪,还请朱前辈自便!”

    朱仁有些错愕,旋即又善解人意般地“呵呵”笑道:“女儿家见不得血腥,倒也难怪。也罢,暂且歇息,若有不测,我顷刻便至!”他很是关怀备至,却又冲着某人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带着洒脱的背影飘然而去。

    无咎依旧是满脸的阴霾,鼻子里哼了声。他见众人相继走远,扭头看向身后的洞口,转身到了十余丈外,背倚着山壁慢慢坐下,却又不耐烦道:“你身子不适,理当歇息,跟着我作甚,嗯?”

    岳琼没有忙着答话,而是在两丈远处默默坐下,抬手撩起腮边的乱发,这才轻轻叹息一声:“唉,我也无奈,你又何必嘲讽……”

    她好像很是疲惫,秀美的面颊上带着落寞的神色。

    无咎拿出一个油纸包,拈起一枚糕点放入嘴里。

    嗯,郁闷的时候,吃点东西也是一种补偿。只有懂得疼惜自己的人,才能善待他人!

    少顷,一包糕点下肚。

    无咎长长吐出一口闷气,心头果然舒服了许多。他扔了油纸,拍了拍肚子,咧嘴笑道:“朱仁不仅修为高强,相貌英俊,且出身世家,又待你不薄,何来的无奈呀?”

    岳琼抱着膝头,支着下巴,默默冲着山谷出神。她白皙的面颊,黑色的长发,青色的长裙,与背后的白玉山壁相得益彰,更加显得整个人娇小而又秀美。许是听出了调侃之意,她眼光斜睨,竟是透着几分水汪汪的怨色,清脆的话语声柔柔响起:“你呀,遭人威逼,哑口无言,此时却轻狂放纵而故态萌生。莫非欺负一个女儿家,方显你风流本色?”

    这女子说起话来,很是好听,却柔中带刚,与巴掌打脸没甚两样。在她的眼里,我竟然成为了轻薄之徒?

    无咎神情一僵,顿现窘态,慌忙盘起双腿,摆出闭目养神的架势。

    “你我身为同道,为何不能相互敬重,反而要尔虞我诈、生死相争?唉——”

    岳琼再次发出一声轻叹,似有迟疑,缓缓又道:“你该知晓,朱仁蓄意不良……”

    无咎心头一动,睁开双眼。恰见一双清澈的眸子微微闪烁,无助的神色令人不忍直视,随之话语声又起:“帮我……”

    帮你?

    谁来帮我?

    我被坑惨了,至今尚无对策呢!

    而恳求一个羽士小辈去对付筑基的高手,分明就是诡计!有话明说,我不上当!

    无咎连连摇头,很是决绝。

    岳琼迟疑片刻,咬了咬嘴唇,传音说道:“实不相瞒,朱仁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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