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的武青犊显得很开心,带着马步青拓跋蛮把自己以前狩猎的地方转了个遍,其余时间就呆在工地上什么活儿都帮着干,每天进进出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明眼人都看得出武青犊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每天陪着父母老天,像以前一样每天去给师父打扫院子,其余的时间全扎在自己家的工地上,什么忙都帮,跟谁说话都满脸笑容,甚至吃饭睡觉都比以前香,马步青拓跋蛮感触最深的是现在的武青犊身上没有了给人很强压迫感的气势,而且他的笑变得很清澈很透明。

    放下危机感的武青犊一身轻松,每天乐在其中,转眼一周过去了,武青犊每天串门干活笑容满面,可是马步青与拓跋蛮却渐渐的开始焦躁起来,开始思索什么时候出去,刘付那边情况怎么样,自己接下来会干什么,可是两人又不想打搅武青犊的兴致,于是越来越郁闷变得无精打采。

    没有人知道武青犊每天忽略掉所有无关开心的消息是自然而然还是刻意为之,就连一贯淡定的陈朔也开始变得有点焦急,开始思虑是否是自己之前把徒弟一下逼得太狠了,导致他压力过大需要调整一下,老人无奈的摇头走开。

    当天晚上武青犊拎着一壶老酒走进了师父的院子,先是和三位寡言少语的汉子打了招呼,之后又晃着手里的酒壶问要不要一起喝点,在三人表示不喝酒之后微笑着走进了师父的家。

    和往常一样,师父盘腿坐在炕头武青犊坐在炕边点着两根烟,递一根给师父自己抽一根。今天的陈朔结果烟后说:“那个屋里有点猪头肉和几个菜你去拿过来”武青犊答应一声叼着烟拿了桌子放炕上,屁颠屁颠的去端菜,一盘猪头肉一盘粉条拌花瓜还有一碟花生米,一个回锅肉一个炒芹菜武青犊就着炕边火回锅热了一下收拾碗筷,取了酒杯和师父相对而坐。

    武青犊给陈朔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端着酒杯先喝了一杯又给自己倒满,陈朔也不理武青犊,拿着筷子慢悠悠的吃着东西,武青犊吃两口菜又喝了一杯,接连喝了三杯才坐在那看着吃东西的师父说道:“师父,那会儿你跟我说我得出去,又赶上我哥那边要金山我就想着出去也好,多少能帮点忙”说到这儿苦笑一下,夹块猪头肉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当时惶恐只有一点点,主要呢是因为您当了这么些年“老神仙”,说啥都准,我呢又是您的徒弟,总不可能坑我吧,所以我觉得我出去能一帆风顺”说道这儿又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五杯酒下肚的武青犊四平八稳的坐着,继续跟师父说道:“再加上老大轻轻松松开着车回来,笑眯眯的说弄了超过百万,也就让我更觉得没多少难的了,可是去了哈尔滨以后才发现真的好难”说完冲着师父一笑,陈朔也放下筷子看着武青犊拿起酒杯对着武青犊点了一下一口喝掉,完全不像将近八十岁的人,武青犊也喝掉被子里的酒。

    不知道是喝的太猛还是在家心里没有顾忌,一向酒量不错的武青犊眼神有点散身子有点晃,嘴里嚼着菜说:“那会儿好几次都想放下回来了,于是后来找了好多借口自己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准备回来,好在当时觉得空手回来不太好看决定攒点钱买点特产回来”说完又冲着师父傻笑,一直没有表情的陈朔也在笑,又对干了一杯之后陈朔指指武青犊旁边的烟,武青犊又一人一根点上。

    武青犊抽着烟对着笑的很开心的师父继续说道:“后来我看见了黑龙江一把手儿子的车,又赶上这辆车被追杀,所以我救了秦家唯一的后代,那时我终于觉得自己有出头的日子了,虽然被晾了一段时间最后总算有了接触,后来还见到了一个胸大屁股翘的小妞跟我说把我送进部队保证没问题还能升迁,不过师父我拒绝了她,硬气不硬气?”陈朔抽着烟笑着说:“硬气硬气,硬气的很,你咋没把她给上了呢”听到前半句武青犊乐的跟个小孩儿似的,只是听到后半句后嘿嘿一笑尴尬接过。又接着说道:“紧接着就又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陈忘都,吃了一顿贼好看贼难吃的饭,接了个名气还不错的地下赌场”

    武青犊手扶着脑袋说道:“之前杀赌场原老板以及他的人,进了接着又把那个狂傲的小妞的保镖揍了一顿,压着打了陈忘都贴身保镖一顿,解决了摸进秦家的杀手小队,干脆利落的把赌场里的那个二货做掉,又把闹事儿的那个狗屁纨绔私生子弄死,接着等来报仇的一个什么狗屁天下第十一,一样干脆利落的做掉,紧接着直接奔到杭州把那个狗屁沈九最能打的儿子废掉”武青犊狠狠抽口烟接着说道:“师父,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说我不喜欢这样,可是我是觉得我除了这些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不是运气好我在哈尔滨根本待不下去,之后的走关系送礼一样一样都看似完成的不错,可说到底一直有人在帮我,秦老爷子的秘书给我拟好名单我去跑而已”

    陈朔看着一脸失落的徒弟说道:“运气谁都会有,比你运气好的多的家伙死了不知道多少,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者说换个人能比你做的好?不见得吧”,依旧很失落的武青犊说:“师父我也觉得这些事情我做的还行,可是在此之后我就开始不知道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所以当陈应龙提出来让我回山西的时候,我虽然不甘心可是心底里是愿意的,毕竟回来有我哥,说到底我还是累赘”

    陈朔突然把筷子拍到桌子上厉声呵斥道:“你他娘的是觉得老子没教好你?”顿时院里沉默的三人对视一眼然后摇摇头继续无聊着,

    本来心情挺失落的武青犊看着暴怒的师父立马换上笑脸舔着脸说:“师父这是哪里话,教的不好我能想打谁打谁想揍谁揍谁,我只是说是我不行啥也干不了”,听到武青犊最后一句话之后九州怒狮持续发飙,大声喊道:“你是说老子挑了个废物?老子眼光不行?”武青犊继续舔着脸看着暴走的师父讨好的笑着:“那哪能啊,师父您一辈子没看错过啥哪能看错啊”陈朔依旧没有好脸的问武青犊:“那你他娘的在这儿给老子倒什么苦水”

    “哪有,我这不是太久没见您跟您唠唠嗑”

    “闭你的嘴,少跟老子耍嘴,每天在工地上扛个水泥笑的跟个缺货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上厕所把脑子一块拉出去了呢”

    “这不想着赶紧盖完让您老住进去呢么”

    “你他娘的少跟老子扯淡,信不信老子打折您的腿”

    “师父别闹别闹,对您身体不好”

    “觉得老子老了打不过你小兔崽子了是不是”

    “没没没,师父,说我是小兔崽子那不把您整成老兔崽子了”

    “就算是老兔崽子那也是你爹,不是老子”

    “师父您有点骂人了啊”

    “骂人?老子还要打你呢”

    紧接着屋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夹杂着武青犊的求饶和惨叫声,院外三人站起身子向屋内看着,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大约十分钟之后武青犊一脸委屈的蹲在地上收拾着残局,老爷子夹着烟怒气未消的盯着武青犊,武青犊持续委屈的说:“就跟您聊聊天您至于吗?”陈朔身子一动准备起身,武青犊立马转身摆着手说:“别别别,师父您别动了,这家里可没几样能用来打我的东西了”

    好不容易将差点又暴走的陈老爷子安抚下来的武青犊收拾干净残渣碎片,站起身点了根烟笑着说道:“师父,我可不是没出息就是想让您给您哪位李老弟说道说道,给我铺铺路,我这从小就爱当关系户”边说还挪到老爷子身边给老爷子蹲着捶腿,陈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娘没长嘴吗?自己不会说?”武青犊讪笑这说:“这不是没您的大么”话音刚落武青犊便觉不妙身体直直向后倒去,蹲着直挺着身体保持不倒,上面一只长腿停留在原先脑袋的地方,陈老爷子抽着烟,腿依旧保留在横扫出去的位置,笔直有力,下面的武青犊也没苦撑直接躺下打个滚滚了出来,站起身按着师父的腿按下去,伸着大拇指一脸讨好的说:“师父功力深厚,牛逼”

    陈老爷子没好气的说:“滚”武青犊依旧一脸讨好的拎起收拾好的垃圾对着陈老爷子说:“师父早点睡,师父晚安”

    走到院子里武青犊朝着三位一脸茫然的大汉尴尬的笑着,快步离开,三个人对视一眼又一脸茫然,这时屋里传来一声腔调十足的:“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随即便是一声爽朗的大笑..

    院里三人又是一脸迷茫的互相对视着,最后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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