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间无论解决什么,都是一场饭局的事,这个习惯,也被带到了修真界中。

    刘队为了给颜越赔罪道歉,还请来了他的几个好友。

    颜越到来之后,这几人做着自我介绍,热情相待,亲自为颜越斟酒。

    刘队是执法队中一个分队的小队长,他的几个好友也都是与他同等身份之辈。

    颜越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是炼气六层的修为后,大有受宠若惊之感,心中对那保他之人的身份,更觉神秘。

    酒过三巡,颜越询问,究竟是谁保他。

    几人对视一眼,均都笑而不语。

    颜越见他们不愿相告,便不再追问。

    他们拿出来的款待之酒,正是狗尾草酒,颜越看着那一大坛子灵酒,不由大咽一口唾沫。

    这酒不便带回,那就只能在此将它喝完!

    颜越可不想浪费那坛子好酒,开始猛喝起来,一边喝,一边炼化酒中灵力。

    几人看着颜越猛喝灵酒的那股狠劲,心中暗暗咋舌,口中却赞叹颜越好酒量。

    颜越未达炼气前,在缚龙寨主处喝灵酒,只几杯间便醉意醺醺了,此时,却喝了一碗又是一碗。

    他撑着肚皮,将那一大坛子灵酒喝光后,已至亥时时分。

    这一大坛子酒,他一个人便喝了大半,将酒中灵力悉数炼化后,隐隐触摸到了炼气二层的门槛。

    他欲要告退离去之时,刘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哨棍,说道:“颜兄弟,你还没有灵器吧,这哨棍虽不值一提,却也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灵器,做哥哥的这就送给你了!”

    颜越喝得面红耳赤,酒醉糊涂,眯着醉眼打量哨棍一阵,摆了摆手道:“刘师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灵器珍贵,我可还使用不了。”

    宗门弟子,只有在达到炼气四层,被筑基长老收做弟子后,才会被赐予一件灵器。而颜越的那柄长剑灵器,还在师父处,只有达到炼气四层,有足够能力自保后,才会给他。

    颜越此时以为,只有达到炼气四层,才能使用,便未接过刘队递来的哨棍灵器。

    刘队摇头而笑,将灵器塞到颜越手中。

    颜越将灵器拿在手中后,神智清醒了几分,推辞道:“刘师兄,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在你们这喝了那一大坛子灵酒,已让你们破费了,怎能再收这件灵器!”

    颜越知道灵器珍贵,宗门内九成弟子都是没有的,对方虽是炼气六层,可灵器估计也只有一两件。他不想收这珍贵之物,便还给了刘队。

    刘队又将灵器塞还给颜越,让他握在手中,拍了拍他手背道:“颜兄弟,这可不是我送你的,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若不收下,我可不好交差了!”

    这么说来,是那保我之人,送给我的?颜越想到此处,又再询问那人身份。

    刘队依旧不说,转移话题道:“颜兄弟,你赶紧割破手指,取一滴鲜血,再从丹田中分出一丝真元,用真元包裹鲜血注入灵器之中。如灵器这等法宝,虽无需认主,但经认主之后,更能心神相连,威力颇增,若有遗失,也可感知到其下落。”

    说着,他便教了颜越,如何从丹田中分出真元之法。

    每个人的真元、血液均都不同,这两物是有灵性的宝物,识别主人的重要信物。

    抽元滴血,是给那些需要认主的高阶法宝,所用的认主之法。

    灵器,只是一种低阶法宝,无需认主也可使用。但是,低阶修士们发现,灵器经此法认主之后,使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故而,他们得到一件灵器后,首先都会以此法进行认主。

    从丹田中分出一丝真元,注入与肌肤接触之物,不同于真元外放,颜越虽是炼气一层,但也可以做到。

    他一番推辞之后,推辞不掉,便不再客气,取了一柄小刀,割破手指,又再从丹田中分出一丝真元,真元混合着鲜血,注入到哨棍灵器之中。

    将灵器认主之后,立时感觉自己心神中,能够感应到哨棍的存在了。

    刘队看着颜越将哨棍认主后,又再说道:“颜兄弟,你以后有了灵器,再碰上斗法之事也无需再惧了。只是,修真界凶险,宗门内常有弟子得到灵器后,遭人暗杀之事发生。你切记,灵器不可示于人前,赶快收入你的储物袋中吧。”

    “好,知道了”颜越应了一声后,将哨棍灵器收入了储物袋。

    放回储物袋时,颜越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只有修为达到炼气四层,成为正式弟子后,宗门才会派发储物袋,我只有炼气一层,刘师兄怎会知道我有储物袋的?

    颜越的储物袋是慕峰给的,他未将储物袋示于人前,除了慕峰之外,无人知晓他有储物袋,可刘队却很随意地说道,“赶快收入你的储物袋中吧”。

    难道,送我灵器之人是大师兄?可大师兄并不在宗门内啊。

    那人不愿透露身份,颜越想不破他是谁,便先行将此事放下。

    看着天色将近子时,今夜不想再去野外修炼,往住处行去之时,他猛地停下脚步,手拍在胸前储物袋上,驻足片刻后,匆匆改变方向,快步往时常打坐的僻静之处行去。

    行在路上,颜越想着刚才将哨棍灵器认主之事,心跳不由加快,如灵器这等法宝,无需认主,那如宝葫芦这等法宝呢!

    颜越福至心灵,瞬间想到宝葫芦无法增益一阶灵酒,会不会是没有将他认主之故。

    “宝葫芦灵性非常,定是一件需要认主的宝物,而我没有将他认主,所以,他才无法增益一阶灵酒,一定是这样!”

    颜越心急火燎,在山间穿梭,来到他时常打坐的僻静之处,迫不急待地从储物袋中取出宝葫芦。

    将宝葫芦拿在手上后,细细审视一番,手忙脚乱地找起了取血之物。

    翻了一遍储物袋,发现没有刀具之类的锐器,突然想到,手上不是已有伤口么,他赶紧在伤口附近使劲推挤,终于,一滴鲜血渗出。

    他又从丹田中抽出一丝真元,真元混合着鲜血,注入了宝葫芦之中。

    颜越心中火热,在心神中感受着宝葫芦的存在。

    可是,他感应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感觉到,像刚刚认主哨棍时那样的心神相连之感。

    “真元混合鲜血,注入宝物之中,我不是依法照做了么,怎么这次没有成功?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颜越努力回忆着,刚刚认主哨棍时的情形,正是如现在这般,一滴鲜血加上一丝真元,混合之后,注入宝物。他实在想不破有哪里做得不对。

    想着想着,脑中忽地灵光一闪,他立即有了明悟,“灵器只是一种无需认主的宝物,所以,只要一滴鲜血加上一丝真元就够。而宝葫芦是一件非常有灵性的宝物,将他认主所需的鲜血与真元,肯定要更多!对,一定是这样!”

    颜越又再挤着手指,可伤口甚小,血液很难流出,他又将手指放在嘴中去咬,可手指两边都咬出深深的牙印,甚至连指骨都生疼了,伤口却仍未扩大,也没新的伤口出现。

    心中暗骂,以前看过的书中,描述的咬破手指取血之法是骗人的。

    他在附近寻找起来,终于在地上摸到了一块尖尖薄薄的石子。

    现在,取血之物有了,血液要取出多少,他不在乎,可真元……

    颜越炼化了大半坛子灵酒的灵力后,修为已接近炼气二层,但丹田中的真元,在整个丹田中,还是如同池塘里的一滴水,微乎其微。

    可这一丁点儿真元,在颜越眼中,也是非常宝贵的。

    抽元滴血认主之法,是将真元永久分出一部分,注入到宝物中。若是真能将宝葫芦认主,那分出的真元,以后还是可以在宝葫芦帮助下,弥补回来的,但若是不能的话……

    颜越盘膝而坐,正想着取舍与得失的问题,忽地,前方草丛悉嗦声响,未等颜越有何反应,两道人影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此时,宝葫芦正放在腿上,而两道人影突然出现,使得颜越全身寒毛立时耸立。

    那两个不速之客,穿过草丛,发现前方盘膝坐着一道人影,也是被吓了一跳。

    借着月光定睛一看,三人均都认识对方。

    来者正是萧添柴与曹林,萧添柴正一手搂着曹林,脸上微有醉意,被吓了一跳后,发现前方坐着的是颜越,立时怒气上涌,指着颜越喝道:“半夜三更的,在这干什么东西!”

    颜越与萧添柴除了一场误会之外,并无瓜葛,而萧添柴却仗着在宗门内的地位,言语间对颜越没有半点尊重之意。

    白天他随口一句“另一个人,你们给我好好处罚”,已经让颜越心中窝火,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没有发作。

    此时,对方又是一副主人呵斥奴仆的模样,颜越心头立时火起,但当此情形之下,不便与之发生口角。

    颜越站起身来,一手微握,将薄片石子藏于手心,一手随意地拿起放在腿上的宝葫芦,说道:“屋内嘈杂,无法静心打坐,故在此修炼,两位若想占用此地,那我便另寻他处吧,两位请便。”说着,大有深意地看了曹林一眼,迈步离去。

    三人撞上之时,颜越当时的动作是,盘膝坐地,腿上放着一只葫芦,一手拿着一薄片石子,抵着另一只手的手掌。

    曹林的目光,一直在葫芦与石子之间来回扫视,颜越刻意隐藏石子后,曹林立即把目光移开,待颜越离开后,他才回过头去望了一眼颜越手中的葫芦。

    “一个下下品灵光的废物,还屋内嘈杂,无法静心打坐,你能修炼出来个什么东西!”萧添柴酒醉糊涂,自说自话地骂了几句,又再转头看向曹林,抚摸着他俊美的脸袋,眼中光芒不住闪动,“小林子”。

    曹林立时泛起一身鸡皮疙瘩,艰难地挤着一丝笑意,“萧师兄,天,天色已晚,我想回去了……”

    “如此良辰美景,若是辜负,岂不可惜!嘿嘿嘿嘿……”

    “萧师兄,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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