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们可不是小心眼!”

    “对的对的,我们老百姓大度着呢!”

    话是这么一说,听在儒生耳朵里,却是脸上辣辣的,平民尚且如此大度,那自己刚才那番冲动言论,该当如何?

    越想越觉得羞愧,心里忙慌的再行一礼,却比刚刚更为虔诚,“晚辈失言,望各位海涵!”

    老百信哪有那多心思,心里只道,嘿,这官老爷怎得如此死心眼,今天还能跟自己杠上了不成?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也少不得回上几句。

    “无事无事!”

    “无妨无妨!”

    李潜见这事也差不多得了,自己这‘被迫’作秀也算是一举成功,没必要再招些麻烦。这便上前一步,扶起儒生,温和言道“兄台请起,在下想着这些百姓也不会与你有怨的,你莫过自责!”

    “是的,是的!”

    “莫过自责!”百姓中间不乏多嘴的,跟上两句。

    儒生听言,也是略一谦笑,缓缓起身,“常言书中自有黄金屋,如今在下却是实实在在的上了一课,肚量、礼让、谦逊。”儒生说了半截,留了个半句,抬头凝视了一眼李潜,又是深作一礼,“以及,人不可貌相!”

    嘿,这读书人还真的繁琐,这么喜欢给人行礼不成?李潜见这人刚刚给他扶起来,这又弯了腰,也是有些无奈,但也只能‘笑面迎人’。

    “兄台快快请起,某家不过侥幸而,哪敢与这四书五经、仁人圣事相提并论!”

    这李潜刚一把儒生扶起来,这人却是又欲行礼,幸的好李潜眼疾手快,将其拦住,“兄台莫要如此多礼,你看我与师傅二人是不是可……?”

    儒生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当然,今日二位与小某发生冲突,在下却又不当之处,如今我已认输,二位悉听尊便!”

    李潜努力了半天,又是这又是那的,等的可就是这句话,“好,好好!那我二人先行一步!“

    说到这,他才想起来老道这个人,也是奇怪,刚刚这段时间老道出奇的静,静的都快让李潜望了还有这么个人。

    待她回头,这才看见老道正呆呆楞楞的站在那,明显有些出神。嘿,这老道也不知想些什么,我在这卖着力气,你可倒好,在这杵着。

    周围都是人,他也不好动作太大,只好望他这儿挪了挪,扯了扯他的衣角。

    这老道正想事情呢,突然被人一拽,竟是有些惊慌,眼神空洞的在李潜身上打量着,仿佛跟不认识这人般的。

    “老道,干嘛呢!走了!”李潜见着人终于有些反应,稍显不满,用仅以两人可听见的的声音提醒着老道,还不停的给老道打着眼色。

    “师傅,咱们走吧!”见这老道领会了他的意思,他这才提了提嗓门,故意喊了出来。

    “哦,哦,走吧,走吧!”

    “兄台告辞!”

    “慢走!”

    慢走?不跑都不错了!

    “你刚刚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走了没几步,这好奇心还是涌了上来。

    “啊?”得,这老道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却是又出了神!

    嘿,这老道莫不是在想哪家的便宜婆娘不成?这般神魂颠倒?那婆娘的功夫那得多‘不可想象’?

    李潜心里这般想这,疑问更盛,只是他却也不知道,这老道心里想的‘婆娘’,却没别人,正是自己。

    当然,此‘婆娘’非彼‘婆娘’,李潜这个‘婆娘’可让男人快活不得。额……当然除了些口味重的。

    老道虽然可能让他作首什么辞藻华丽的诗来,也许他作不出来,当然老道也或许不屑去做,只不过最起码这诗的三六九等,他还是懂得的。这小子刚刚说出的诗其不论是不是他自己做的,单论这首诗而言,却是一等一的好诗。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几眼看侯王、天教分付与疏狂,这人之前当真有什么离奇的事情不成?

    老夫行走几载,无非为了那让老夫头疼的‘有缘人’而已,‘阳未落,月先明,世事乾坤岂可悖天伦。晋未尽,隆又兴,千秋基业一事封尘。走兽奔,飞鸟鸣,荣木遭噬,山泉融血而赤。道哉凌宇间堪有奇石,两身清清,不晓天命,不信令时,待有心志,逢有缘时!’

    老道心里又是默默念了一遍,寻思了几度,对着眼前的‘陌生人’上下对照。

    “算了算了,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李潜见老道没个回答的意思,也不想再多问了,急忙忙往前走着,留着老道一个人在后边。

    奇石?莫非就是这个?那这有缘时,可是我了?哎,难哉,难哉!

    “老道,你快些走啊!”李潜又是急急催促了一遍。

    待着老道急赶了几步,这才与李潜并肩。

    “且慢!”刚走几步,后面便传来一声呼喊。

    “完了!”李潜心里暗道一声,恶狠狠的瞥了一眼老道,意思是怨这老道走得慢,这才被后面这人醒悟过来。

    待转过身来,却是换了个笑脸,“怎得?兄台何事?”

    儒生赶了几步,“倒无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一句,刚刚也怨在下过于心急,却是没听的情兄台的姓名,不知兄台可否告知?”

    呵,吓我一跳,明白了这人不是来‘追’自己的,李潜自然心里‘坦荡荡’的“当然,当然,在下姓李,单名一个潜字。”

    “哦,李潜……”儒生轻道了一声,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我所认识的、知晓的,怕是没有这个人……

    “哦,不知兄台可有参加过科举?”

    科举?这刚来几天,参加个屁的科举,“呵,科举?在下倒从未碰过!”

    “哦?那为何不去试一试,我想以兄台的文采,中个文举进士怕是如囊中取物一般!”

    呵,这是来‘拉人’来了,还中文举进士呢,我自己连着考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个囊中取物法?“呵,承蒙兄台抬举,如有机会在下会试一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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