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远处的何远,只是回头却没看见他在哪里,似乎藏的更加隐蔽,我身后不见人,慌了一些,但是又觉得眼前的情形奇怪,难道是曲成连又像视频里那样到了门后,只是这次他悄悄打开了门来看,见没有人了才又把门合上了?

    我自己也得不到结果,于是就从藏身的地方悄悄走出来,进口又没有上锁,我就从进口进了去。进来到走廊里的时候,我感觉和白天的时候来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晚上虽然走廊里也有灯,但灯光昏暗,而且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空无一人的走廊,更加邪乎的紧。

    我站在这个进口处不禁打了个冷战,然后徐徐走到了曲成连的门口,然后我惊异地发现,曲成连的病房门上,贴着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是你!”

    我看着这两个字,一时间竟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于是我看着门上的字条,但是很快我发现一个我忽视了很久的细节,就是病房的门上是有一块观察玻璃的,而这张纸刚好将玻璃给盖住了,我记得我平时来的时候上面好像也贴着通知类的纸张,所以就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凑到了跟前仔细看了才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我于是伸手将贴着的纸张给撕了下来,结果却看见阴森森的一张脸在玻璃后面,吓得我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即便已经退出了几步,还是看见这张脸一直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曲成连,但是脑海里很快就发现这情形不对劲,我看向了进口处的地方,并不见任何人的踪迹,而且好似整栋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一样,我忽然发现,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之间,我成了那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人?!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就想立刻离开,那一瞬间像是发现了什么阴谋一样,这种恐惧就像是那晚上的翻版一样,于是我像是逃一样地奔出了走廊,一头冲进外面漆黑的夜里。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跑,还是忽然被何远一把拉住,整个人才停了下来,何远拉住我,然后用力扶住我的肩膀和我说:“何阳,你冷静一下,冷静!”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焦距的眼神才逐渐聚焦,何远的脸也只见清晰起来,我看了看自己跑出来的走廊,才说:“他看到我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是不是曲成连,但是我只记得了那张阴森异常的脸,何远听见我这样说也只是看着我,却并没有说一句话,我之后觉得慢慢有些冷静了下来,心头的恐惧也渐渐消退了一些,我才问何远说:“你觉得会不会是曲成连的病房里有什么?”

    何远却说:“即便有什么也和你没有关系,伏队是对的,就不应该让你去见曲成连。”

    说着何远就要拉着我回去,我察觉到何远的异常,问他:“难道你不想知道病房里究竟有什么吗?”

    何远说:“伏队不让接近这里,不让你来看曲成连,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对于这样的原因我的原则就是服从,不去质疑,这也是你要学会的。”

    何远说的很严肃,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默默地被他拉着回去了,回到何远住处的时候已经快五点多了,他说:“趁着还早你睡一会儿吧,至于今晚的事就忘了,如果伏队问起来我自然会交代,你什么都不用说。”

    曲成连的死讯就是第二天传来的。

    当何远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只觉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一样,这个时间也太巧合了,为什么偏偏是半夜我去过之后,人就死了?

    我问何远曲成连的死因,何远说是在门后面吊死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的三点左右,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我一眼,因为他也知道这个时间点很是巧合,因为那个时间,我刚好去到了他的病房门前。

    听见何远这样说,我像是立刻明白了什么,我说:“难道我昨晚看到的那张阴森的人脸,是他已经死后的样子!”

    何远只是看着我,没有说任何话,但是从他的沉默里我可以知道这就是答案,我心里变得更加难受起来,原来那时候他已经死了,那么这样说来的话他的死亡也就在我到门口的前后一些,那么会不会是我看见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

    我说:“他房间里不是有监控吗,可以调出来看不就都明白了吗?”

    何远说:“昨晚上监控都坏掉了,连同走廊里的一起,所以昨晚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监控可以调阅。”

    我不禁唏嘘这也太巧合了,为什么会这么巧合?

    何远并没有带我去现场看,在我提出要去现场的时候也被他拒绝了,而且他说现在曲成连的事由别的队来负责,我和他都不用去管,他也是早上才得到了消息。

    我看着何远说:“那么昨晚的这个事,是不是又和我有关?”

    何远点头,我回想起他之前的态度,好像联想到了什么,就问他:“你是不是早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何远说:“从周桐城葬礼上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尤其是在审讯室和伏队说了那些之后,我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了,我当时也和你还有伏队说了,我感觉这又是针对你的阴谋,而且通过昨晚上的事之后,你有没有发现,凶手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更能准确地意料到你将会做什么,这很不可思议。”

    我这时候也听不进去何远说的这些,只觉得脑袋很乱,何远明显看出了我的烦躁,他说:“你现在必须思考一个问题,而且这很重要。”

    我问:“什么问题?”

    何远说:“曲成连为什么会死?”

    我看着何远,想了下觉得能说出很多造成曲成连死亡的原因,无论是被人杀人灭口还是自己自杀都有可能,而且每一种都有很合理的解释,被人杀死的理由就更多。

    何远说:“所以你也注意到了,好似他应该死亡的原因有很多,而且都是很合理的。越是合理的事,越是存在问题,就像巧合,有些事越是巧合,就月存在刻意,所以这些看似合理的死亡原因,如果都不是合理的呢,而是最不合理的死亡原因,才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我被何远的这段话绕晕了,竟不能明白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我问何远:“你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何远摇头:“我只是有这样一个思路,却无法想到这是什么,或许这些线索会藏在他的尸体上,当时有警员在里面陪同的,可是警员却并没有被惊醒,而一个人要在门后吊死,会发出非常大的动静,除非……”

    我知道何远要说什么,于是说:“除非他本来就已经死了。”

    何远说:“那么也就是说,当时在病房里的除了曲成连还有这个看护他的警员,还有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又是如何做到让他们都丝毫没有察觉的?”

    我觉得这基本上不可能,我进去过这个病房,里面虽然也有柜子,但是要想藏一个人并不大可能,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卫生间,可是一个人藏在卫生间,这个警员不可能不察觉。

    所以我说:“难道是这个警员有问题?”

    何远皱起了眉头,就没有继续说了,而且我和他都不能去涉足这个案子,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伏绍楼为什么不让我去见曲成连,我终于问了何远这个问题,何远听见我再一次问他,就看着我,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说:“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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