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冰楚,晨光透阁,苏杨儿脸上犹带泪痕,身后那个男人还紧紧抱着她,男人晨起,更觉他那物似铁,她昨夜胸脯保尝肆虐,此刻依然隐带酸痛,心道:“我不如就此死了算了,这样活着还有甚么意思,反正早晚给这王八蛋鷄奸了。”

    她彻夜未眠,满脑子便只有这一件事,她想求死。

    她只觉得这数十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昨夜陆靖元粗暴的便像是一个嫖客,把她当成破布娃娃一样。又想:“是我把王伯给气走了,我这样不男不女的活着,还甚么本事都没有,这也做不成,那也做不成,我……我……”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成了“破鞋”、“母狗”,成了他陆靖元的“胯下之奴”,而今她在月事,他嫌她脏,才没有动她最后一道防线,一旦那道防线也突破了,他苏阳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一个被他征服、玩弄,身子竟还会不由自主,去迎合他的贱女人。

    一想到这些,苏杨儿便觉得绝望,连带着陆靖元箍在她胸前的大手都觉得像烙铁一样火烫,可让她去死,胆小如鼠的她又在想:“我怎么死,撞死,太疼了,咬舌,更疼,上吊么,以前在网上听人家说上吊死的人是最痛苦的了。”

    想死却又怕疼,这就是她苏杨儿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苏杨儿突然间十分怀念前世苏阳中彩票后,兴奋致死的死法,最起码那是在快乐中死去。

    可挨到天明,反倒想通了。

    此刻她低头呆呆望着陆靖元那只咸猪手,忽然间银牙一咬,暗道:“我同他拼了,就算不能同归于尽,让他打死我,那我也解脱了!”

    此念一落,她小嘴一张,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使出了这具身体生凭最大的力气。

    陆靖元吃痛“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松开了她,双目微睁,见到她竟在咬自己手背,先是一惊,又见怒容,道:“杨儿,你咬我做甚么?”

    苏杨儿眼神湿漉漉的,恶狠狠的咬着他的手背不肯松口,陆靖元眉头紧皱,随即又哈哈一笑,道:“好极,好极,官人昨夜咬了你,你是想报仇么?咬罢,咬罢。”

    见他一点都不痛的样子,苏杨儿气极,牙关愈紧。

    陆靖元的大手是那样结实,她一口银牙禁咬在上面,片刻后竟然咬的自己牙根生疼。

    这时一直紧皱眉头的陆靖元,终于缓缓向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来。

    苏杨儿以为他又要打她,反而心中一喜,索性闭上眼睛,等待他打。

    “我不敢自杀,能被这王八蛋打死,让他后悔终生也是好的。”

    可谁知她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长发间的轻轻安抚,陆靖元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乖宝贝儿,解气了么,放开官人罢。”

    陆靖元生凭玩弄过的女人着实不少,他深谙调教女人,就得床上打完、床下疼,他这一套心得,自是百试不爽,床上说的话多半当不得真,昨夜他那样粗暴,也只是为了让苏杨儿从今而后温顺乖巧。

    至于眼下,那自然是要去安抚的,像苏杨儿这种被人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掉的美人儿,更要好好安抚,这么以来,她才会服服帖帖。

    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苏杨儿这个假女人,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反而觉得更加恶心,当下一得解脱,便往床下爬去,险些滚到地上。

    陆靖元见状冷哼一声,抓住她的小脚丫,又活生生拽回了自己怀里,道:“杨儿,你再不乖,官人可就真的打你了。”

    苏杨儿水汪汪的眼睛中滚着恨意道:“那你倒是打呀,你怎么还不动手!”

    说着,又是连踢带踹,小手一阵乱挥,只盼着能彻底激怒陆靖元,让他失手打死自己,陆靖元的力气她是见识过的,背着一个人都能翻墙入户,一掌便能硬生生劈开竹篱,像这种力气,只要出一半,劈在她这娇嫩的身子上,说不得登时她也就死了。

    可陆靖元却一动不动,叹了口气道:“好了,乖杨儿,好娘子,不要胡闹了。”

    苏杨儿见他不肯动手,念起昨夜他那样粗暴对待自己,此刻竟又伪装成“君子暖男”来,登时气的浑身发抖,当下趁他不备,跳下床去,一路小跑至妆架旁。

    她自首饰盒中取出一支簪子来,对准了自己白嫩的玉颈,道:“陆靖元,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见她故技重施,陆靖元反而不信,他对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穷把戏向来不理会,竟然如昨夜般冷笑道:“好呀,那你死罢,你死一个我看看。”

    “我……”

    他话音莆毕,苏杨儿怒极攻心,她此生以来,生为女儿身,却有一颗男儿心,做事处处不顺,至外令人欺凌,不伦不类,现在连身子也不干净了,一念起昨夜陆靖元对她的所做所为,她心下一横:“死便死!”

    跟着手起钗落,本还面带冷笑的陆靖元见之面色剧变,慌忙喊道:“慢着!”

    又失声道:“杨儿,好……好,我不碰你了,你把钗子放下。”

    苏杨儿手中钗子已离脖颈不足两寸,被他这一喊,也还真的停了下来,她也是仗一时之勇,才敢求死,一被打断,竟也没了适才勇气。

    便道:“陆靖元,那你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陆靖元眉头紧锁,道:“杨儿,你我虽还没有夫妻之实,但业已同床共枕,你身子已属我陆靖元所有,你总归是要嫁给我的。”

    苏杨儿喝道:“你给我滚!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陆靖元闻言顿生不悦,寻常女子,遭他昨夜那样玩弄,虽未入身,却也是名节俱付,在他想来,苏杨儿眼下除了嫁给他以外,又哪还有甚么脸面活在世上呢?

    便道:“好杨儿,我们不闹了好么,你不是想在家里修粮仓么,我这就差人去给你找工匠来陪你玩儿,好不好?”

    苏杨儿微微一怔,道:“你把我家库房钥匙留下,我不用你找,我自己会找!”

    陆靖元自不是省油的灯,趁说话的功夫,悄悄靠近了两步,欲要趁机夺下她手中的簪子,可在这节眼上,苏杨儿反倒聪明了起来,立即瞧出了他的意图来。当下便将手中的钗子紧贴到脖颈上,簪子锋利,刺破了一丝嫩皮,苏杨儿忍痛道:“你…你不要过来。”

    陆靖元无可奈何,只能住下,便在二人对峙之际,忽闻门口“咣当”一声,跟着传来小玲的惊呼声:“小娘子……您这是要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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