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你——”

    “总裁,相信我么?”

    西索挠了挠头顶,“当然相信啊。可是——”

    “那就没有可是!”顾灵色一口咬定,“我有办法让姓叶的松口!”

    忿恨的咬了咬嘴唇,下意识的伸手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西索眼神一紧,却默默的挪开了目光。

    粉色的……

    他更喜欢色色穿黑色的内衣。这样搭配她雪白的肌肤,才更性感。

    总觉得,粉色的太可爱了一点。不成熟!

    “色色……”

    “嗯?”

    “美人计可不行哦。”西索抬起头,亮晶晶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我会嫉妒的。”

    顾灵色一愣,“什么美人计?”

    “我知道叶就是柚子的亲生父亲对不对?你刚才都亲口承认了。可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可不许你跟叶亲密接触。不,碰一下都不行!”

    眼珠一转,顾灵色明白过来了。

    没好气的丢去一个白眼,“想什么呢。我色诱你都不色诱姓叶的。”

    “好啊好啊!”

    色色不必色诱他,他就乖乖上钩了!

    “……”

    “西索总裁,我很正经得跟你谈工作。”

    “我也很正经的在追求你呀!”

    “……”

    话不投机,半句多。

    顾灵色摆摆手,打开笔记本电脑,顾不上身边这只大型全科动物。

    “色色,等下再忙啊。我们先去吃午饭好不好?把柚子也带上啊,她个小吃货肯定饿坏了。”

    不理。

    “色色,我们去吃炸酱面吧?就是华人街里卖的那一种。”

    不睬。

    嘴巴一瘪,金发美男委屈了。

    “色色,你说了要跟我解释的。”

    没办法再无视了。

    顾灵色合起笔记本,望了望车窗外的景色,叹气。

    “章叔肯定带柚子去吃大餐了,不用你担心。你想吃炸酱面是吧,晚上我给你做。午饭就随便点对付一下,行么?”

    顾灵色说的话,西索什么时候说过不字?

    金色的脑袋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眼睛疼。

    “我是谢谢你刚才放权给我。其实,我没有权利拒绝那个合约。”

    该解释的,还得解释。即使对方压根听不进去。

    “不用谢啊。色色要做的事情,我肯定支持的。就算不能签合约也没关系。只要色色高兴就好。”

    法国男人的甜言蜜语,是打娘胎就带的。

    不过听的多了,顾灵色也开始免疫起来了。并不会像最开始那么的慌张无措。

    她揉了揉太阳,平静的叙述,“叶承枢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

    “我跟叶承枢,还没离婚。”

    “没事,我等你。”

    “我回来,就是找他的。”

    怎么说呢,让一个美男露出这样难过受伤的表情,真的很该死。

    但顾灵色狠狠心,快刀斩乱麻的道:“我跟叶承枢之间,诚然有许多的问题。但我们的感情,也不是儿戏。他等了我七年,我想了他七年。西索,我们之间的经历,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到的。”

    “色色,我也等了你七年。”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顾灵色没了声音。

    是啊,叶承枢等了她七年,他是在等他的妻子。

    而西索等了她七年,却是等别人的妻子,还有别人的女儿。

    “我这半辈子,一直都在欠别人。”

    先是权子墨,后来是西索。

    谁说虱子多了不怕咬,她债背的多了,良心难安。

    “色色,你不欠我的。喜欢你,是我的事。等你,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从来都不欠我的。不必感觉愧疚。我愿意的。”

    西索的中文极为流利,字正腔圆。可尾音,却习惯性的上扬,听起来就透着愉悦。而现在,他的尾音低沉下去了,带着闷闷不乐的可怜。

    她真的就好奇了。

    她遇到西索的时候,是她这辈子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她太清楚自己当时的状态了。

    背井离乡,流离失所,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整个就是一难民。更不要提,她年龄比西索大五岁,且还有一个女儿。

    这样的她,西索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色色,你狠爱叶吗?”

    “嗯?”

    “你很爱叶承枢吗?”

    “嗯!”

    很爱很爱!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多少事。她都很爱很爱他。

    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那么,叶承枢也是一样的爱你么?”

    “嗯!”

    “你怎么知道?就因为他等了七年,所以你就能确认他像你爱他一样的爱你了?”

    难为西索一个外国人,说这么长一段话还没把自己绕进去。

    顾灵色唇边轻轻荡漾开一抹微笑。

    西索不懂,没关系。

    这是他们的爱情,她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与谁等谁七年没关系,叶承枢的爱,从来都不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他们啊,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爱我我爱你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比你情我爱来的要厚重的多,也沉重的多。

    “西索,问你个问题好么?”

    “问呀!”

    “你看我的时候,想起来的人,是谁?”

    “色……色色,你在瞎说什么呀!”西索慌乱的闪了闪目光,低下头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换一个问法吧。西索,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色色长得漂亮。”

    “哪里漂亮?”

    “眼睛。”

    “只有眼睛吗?”

    “当然不是啊。色色哪里都漂亮,但是眼睛最漂亮了!我啊,最喜欢色色的眼睛了!”

    愣了愣神,顾灵色有点缓不过来。

    也有一个人说过,他最喜欢她的眼睛。

    叶承枢说,是在那个雨夜,她的眼睛吸引了他。他用了很多形容词,但都是她听不懂的词语。她从来没觉得,她的眼睛有叶承枢说的那么明亮,那么好看,那么的,让人浮想联翩。

    叶承枢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她的眼睛的。

    而西索,却是看着她的眼睛,望向了另一双眼睛。

    “跟你想象中的那双眼睛,像么?”顾灵色随口问着。

    西索点点头,“一模一样。”

    爱不爱,眼睛说明一切。

    西索爱的不是她,是她的眼睛。或者说,是跟她有一样眼睛的那个人。

    从第一天被西索追求她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西索就会专注的望着她的眼睛,也望着她的眼睛。

    叶承枢则不是。

    怎么说,感觉不一样。

    叶承枢说话的时候,也会看着她的眼睛,但她的一切,他都不会遗落。

    而西索,关注的焦点只有她的眼睛。

    是不是真的爱,从这里或许就能可见一斑了吧?

    她啊,能从叶承枢的眸子里,看到细细碎碎的阳光,可好看了,可明亮了,可醉人了。

    不管过了几个七年,只要望了望那双丹凤眼,她就能够确认一切。

    她从西索眼睛里看到的是迷恋,是追逐。

    而她从叶承枢眼睛里看到的,才叫爱情。

    “西索,除了炸酱面,你还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真的吗?”金发美男像个大孩子一样,兴奋的拍着手,“只要是色色做的,一坨屎我也爱吃。”

    “那好,等下我就去洗手间给你捞。”

    “色色!我开玩笑的!”

    “巧了,我也开玩笑。”

    ……

    她回来的消息,本以为会疯狂的不胫而走,可事实却是,平静的连个涟漪都没有。

    本以为会有一个接一个的人上门来问罪,来找她算账,来掐死她。

    可她都做好了被掐死的准备,甚至连解释的说辞都想好了,别说人了,毛都没见到一个!

    “不应该啊……”

    顾灵色摇摇头,觉得有些诧异。

    “妈咪,没什么不应该的哦。”

    “嗯!”吻了吻手中的平底锅,顾灵色淡定如常,“游戏不玩了?”

    “是玩完了。”叶柚子耸耸肩,一脸的欠揍模样,“单方面吊打,没成就感。”

    “嫌没成就感啊?”顾灵色一乐,“成啊!改明儿妈咪介绍你两个游戏高手!你试试被人家单方面吊打的感觉吧!”

    “一个是爹地,另一个是谁?”

    “你白阿姨的老公!”

    那两个家伙,可是有着在领导APK首脑峰会上面打游戏的经历!最可怕的是,当时叶承枢应该还在台上做报告。所以,那一次是叶承枢输给诸游了。

    “白阿姨的老公?那就是诸叔叔啊。妈咪说话不要这么绕圈子。”叶柚子光明正大腹诽了一句,小脚成内八字,可怜巴巴的道:“妈咪,你今天回来都没亲柚子。”

    早安吻,晚安吻,出门吻,回家吻。

    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吻,都是当初姓叶的为了满足色心规定的。结果不知不觉中,她早就接受了,而且还传承了下去。

    胡乱的将平底锅的菜炒了炒就盛盘,两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顾灵色蹲下身,张开双手。

    “嗷!”叶柚子嗷了一声,就扑了过去,“妈咪!”

    亲了亲那小肉球的嘴唇,顾灵色忽然想到了什么,“柚子,你刚才说没什么好不应该的,什么意思?”

    “就是爹地呀!”

    “哈?”

    “妈咪回来的消息,显然是爹地捂住了呀!省厅都是爹地的,他想隐瞒一个消息还不容易啦?”

    “你爹地为啥要这么干?”

    “因为他是叶承枢啊。”

    “胡闹。妈咪正经跟你说事儿呢,你又给我臭屁。”

    “色色,你错怪柚子了。她不是在跟你臭屁哦。”西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闪了进来,靠在门边上,同样可怜巴巴的道:“色色,你回来之后也没亲我呢!”

    说着,还点了点自己嘟起来的嘴唇。

    顾灵色脑袋一点,手一伸,食指中指不轻不重的‘亲’了一下西索的嘴唇,“嗯,说吧,我怎么错怪柚子了?”

    “咦色色,你耍流氓!”

    此流氓非比流氓。

    “我要是真亲你了,那才叫耍流氓。”

    西索受伤,冲柚子招招手,“心塞,过来安慰一下。”

    叶柚子立刻滚了过去,顺着西索的胳膊就缠了上去,抱着西索的脑袋就是一通乱啃。

    等被叶柚子啃舒服了,心里也不塞了,西索才乐呵呵的说——

    “色色,但凡是个男人,下意识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回来了的消息。没什么理由,雄性骨子里的占有欲。我跟叶不算熟,但不妨碍我了解叶,他的占有欲,绝对是男人中的顶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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