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是想尽办法也要讲目标一击必杀。

    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暗的不好用,那就用软的,软的没人吃,那就来硬的。

    各种办法。

    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那是恰到好处,不能更精准了。

    但暗杀的高手,则稍微有一些些的不同。

    而这一点点细微小小的不同,则让杀手跟暗杀高手之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暗杀暗杀,必须在暗处,不经意间,在人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予一击。不管成功与否,一击便撤退。然后重新影藏在暗中,伺机而动,夺取人的性命。

    这,便是暗杀的高手。

    说的再简单点,暗杀的高手,可以是身手如舒疯子一样好的人,也可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甚至可以是十几岁的孩子,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等等等等,没有任何的限制。

    而暗杀的高手,也可以再用三个字形容——

    见光死。暗杀高手所有能夺取人命的手段,全部都得放在暗处。一旦摆在明面儿上,这些人的那些手段啊,便没有了用武之地。

    麦考夫特的那个妻弟,是暗杀的高手。

    黑子的提醒,不得不说是十分重要的。

    如果没有黑子的提醒,极有可能,钱九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对麦考夫特出手之前,自己就已经不明不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死在了麦考夫特的妻弟手中。

    对于黑子的提醒,钱九江表现的很淡。

    他只是轻轻的从鼻尖儿‘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再说话。

    黑子在心里狠狠的叹了口气——

    钱少爷还是无法对符生恩的死轻易释怀吗?

    这种心情,黑子不是不能理解。

    钱少爷都把可以顺利且消无声息结束这卧底的生活给放弃了,就足以说明,钱少爷要继续留在符生恩的身边,这件事到底有多重要。

    有多至关重要。

    可现在符生恩死了,任凭钱少爷的计划妙笔生花,那也全部都是白搭。

    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就为了完成某件事情,结果呢,问题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但这件事情是一定没有办法去完成了,估计放在谁的身上,都没有办法接受。

    黑子可以理解钱九江的心情感受,但他却无法认同。

    钱少爷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会很危险的啊!

    而钱少爷一旦死了,那他呢?

    他也得紧跟其后一块去死。

    想让自己活下去的心情,让黑子硬着头皮开口了。

    他必须要跟钱少爷把这事儿掰扯明白咯,不然,他跟钱少爷都是危险的!

    而他也真很不想和钱少爷死在一起,不管跟谁一起死,黑子都不乐意。他就只是想活下去这么简单。

    “钱少爷……”黑子慢慢吞吞的开口了,不是不敢开口,而是在思索怎么开口。

    “行了,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钱九江虚空一抬手臂,压根就没给人黑子开口的机会,人家才的话儿才刚起了个头,钱九江就给人一巴掌拍死在萌芽里了。

    “哎……”看着脸上一派平静,却是那么令人背后发毛的钱九江,黑子狠狠的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不多说了,钱少爷心里肯定都明白。我只想让钱少爷暂且把符生恩的死放下,到底是谁杀了符生恩,这个等钱少爷你安全的回到波吉少爷的身边了,再慢慢跟波吉少爷一起去想,那也是来得及的。而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说自己就不多废话了,但黑子还是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毕竟……他的生死可是跟钱九江的生死维系在一起的啊!

    钱九江活了,他不一定能活下来。但如果钱九江死了,他一定必死无疑!

    懒得跟黑子废话什么,也懒得告诉黑子,他早就已经冷静下来了,而且也已经暂时的把符生恩的死放在了一边儿。钱九江眼皮一掀,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休息好了,你呢?”

    “我也随时可以出发。”黑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手将钱九江也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等一会,见机行事。”钱九江轻轻的叮嘱着,“你就当你跟我不是站在一边的,你是一个人在执行抹杀麦考夫特这一命令。”

    黑子一愣,下意识的问道,“那钱少爷你呢?”

    “我也跟你一样。我们都彼此当对方不是自己的伙伴,各自行动,找机会杀了麦考夫特。”

    这样,更保险一些。

    “好!”黑子狠狠的一点脑袋。

    他也不蠢,猜到了钱少爷的意思。

    就是互相找机会杀了麦考夫特。或许钱少爷认为是抹杀麦考夫特的好机会,他不那么认为。那么没关系,钱少爷自己动手就是了。

    而他觉得这是动手的好机会,钱少爷或许并不赞同。无所谓,他自己动手就可以了。

    互相执行任务,谁也不管着谁。

    如果他跟钱少爷觉得动手的好机会,是一模一样的,那么就更好不过了。

    双管齐下,双重保险。

    无论如何麦考夫特今天也横竖都是躲不过去的。

    他跟钱少爷,总有一个人能够抓住你时机,一刀宰了麦考夫特。

    说完了那句话,钱九江又恢复了沉默。

    黑子也不是一个喜欢多嘴的人,他也习惯沉默了。

    可有件事,黑子必须得问清楚,他跟钱少爷的口风,必须得完全一致才行。

    “钱少爷,我身上和你身上的血迹到没什么不好解释的。可符生恩的死……是瞒着麦考夫特还是直接告诉他?”

    “你他妈傻.逼?”钱九江没回答,只是高高的挑起眉头,侧头骂了一句。

    黑子一愣,不太明白钱九江的意思。

    “你他妈果然是傻.逼。符生恩死了的消息,怎么可能让麦考夫特知道?这他妈不是横生枝节,没事儿找事儿么!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钱九江张口就大骂了起来。

    “傻.逼!如果让麦考夫特知道了符生恩死了的消息,以麦考夫特的谨慎与小心,他会放松警惕?他不放松警惕,老子怎么弄死他?老子弄不死麦考夫特,又怎么回去给权波吉交代?我说你他妈提问之前也动动脑子行不行,不要什么下三滥的问题,你都拿来问我!”

    看着钱九江不爽的表情以及压抑的妖眸,黑子抿了抿嘴唇,没有开口替自己辩解上一句。

    他当然知道符生恩死了的这个消息,应该瞒着麦考夫特,也必须瞒着麦考夫特。

    可他哪里知道钱少爷还有其他什么的计划,他这不是害怕为了某种计划,钱少爷会……总之,不就是两句骂话么,没关系。

    这点子东西,对黑子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了。

    想当初他刚刚追随符生恩的时候,符生恩对他的态度……呵呵,还不如现在钱少爷对他的十分之一!

    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要他能活下去,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下这种情况,每个人的内心都是焦躁且不安的。很乱,很容易一点就炸。

    所以黑子没有替自己辩解上一个字儿,只是沉默的扶着钱九江,健步如飞的向麦考夫特的所在地狂奔而去——

    “钱少爷,是这里吗?”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儿又不是我家!”钱九江极为暴躁的低吼了一声儿,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在心中额了冷笑一声儿。

    这个麦考夫特,还真是够小心谨慎的!

    哪怕是看到了他跟黑子,这家伙也不会轻易的现身,把自己暴露给别人。

    可问题是……麦考夫特能藏在树上一辈子么?

    被踩踏一片的草地,很明显的说明了,这里曾经有人待过。而且,根据草地被踩踏的面积与成都,也可以很轻松的判断出,人数绝对在一个以上。

    可问题是……钱九江只在树上感受到了一个他比较熟悉的呼吸声,很明显了,是麦考夫特。

    果然如黑子所说!

    钱九江并没有发现那个麦考夫特的妻弟。那个人,已经跟这里融为了一体,除非他自己主动献身,不然,别人狠难将他发现找出来。

    幸好之前黑子有过提醒,不然,钱九江可能已经贸贸然的就动手了!

    对一个趴在树上的人来说,他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是任人宰杀。

    就算没能杀了藏在树上的麦考夫特,钱九江也有办法让麦考夫特从高空中摔下来。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

    麦考夫特必须是一个人!

    钱九江完全可以怀疑,麦考夫特故意藏在树上,让自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与这里融为一体的妻弟,一击毙命,杀人于无形!

    在别人将树上没有反击能力的麦考夫特当做是目标的时候,殊不知,麦考夫特的妻弟,早已将踏入这片树林的人,全部都已经给盯上了。

    因为了黑子的提醒,钱九江也很确定暗中有一双一定在观察自己。于是钱九江特别留意,果不其然……

    虽然拿到目光很浅很淡,特别容易被人忽略过去。

    但只要仔细留意的话,那目光的注视,并不是多么的难以察觉。

    想到这儿,钱九江更是按捺住动手的心情。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黑子,问道:“是这里么?麦考夫特人呢?操,他不是在这里等我们么,那王八犊子又跑哪儿去了!”

    黑子不动声色的与钱九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都已经发现了藏在树上,其实也是故意要让别人发现的麦考夫特。

    听见钱九江的问题,黑子也装作没有发现麦考夫特的模样儿,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

    “操,麦考夫特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娘的真晦气,被符先生派来去当个司机就够憋屈的,妈的那傻.逼麦考夫特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哎哟喂!”黑子一脸被吓死的模样,连忙伸手就要去捂住钱九江的嘴,“钱少爷您就别骂了,再把不该招来的人给招来了。麦考夫特一定就在这附近,我们四处找找看吧。他不是说他受伤了么,不会跑远的。”

    “找他娘个屁!”钱九江一屁股在麦考夫特藏身的大树根坐下,“谁的处境比较危险,他自个儿心里清楚。还跟小爷玩捉迷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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