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但是我所说的只是猜测,未必当得了真,真相如何,你自己判断,万一我说的不对,将来你可千万别怪我搬弄是非。”

    杨蜜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叹息一声后提醒道。

    “嗯,你是为我好,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你说吧。”

    迪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的保证道。

    “那就好,既然你非要我说,那我就告诉你,这两天,你们都玩嗨了,可能都没有注意到,丁宁,似乎对紫衣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杨蜜见迪巴蓦然睁大了眼睛,慌忙又说道:“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丽娅也是和我同样的看法,总觉得丁宁是在追紫衣。”

    “不可能,丁宁和紫衣就跟上辈子有仇似的,见面就掐,你要是说他追求其他人,我兴许还会相信,但要是你说他在追求紫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迪巴的一颗心突然放松下来,轻笑着摇头断然否定道。

    “哎!你还是没有谈过恋爱啊,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时,即便掩饰的再好,他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杨蜜轻叹一声,有些怜悯的看着迪巴难看的脸色说道:“我和丽娅都从丁宁眼神里看出他对紫衣的喜欢和爱恋,而紫衣内心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只是她自己却没有觉察到或者说是因为某种原因在抗拒,才故意处处跟他作对,不停的跟他斗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是冤家不聚首,有些情侣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过一辈子的,这种爱很深沉,深沉到连当事人自己恐怕都没有察觉,可一旦某天让他们意识到这种感情,他们就会彻底爆发出来,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迪巴沉默,良久才咬牙道:“这就是你和紫衣打赌的原因?”

    杨蜜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静静的看着她,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只能由她自己去面对,度过去了就是个坎,度不过去了就是个劫,没有人可以帮她。

    迪巴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摇头说她不信,脸色平静的让人心悸,慢慢的,慢慢的抬起手,一手扶正茶几上倾倒的酒杯,一手握住酒瓶往里面倒酒。

    然后……

    就如草原上最豪爽的汉子般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一杯接一杯,转眼间一瓶红酒就被她喝的一干二净。

    杨蜜没有劝她,反而站起身来到酒柜前又拿了几瓶酒打开,红酒、白酒、啤酒、黄酒、洋酒什么都有,摆满了茶几。

    倒酒,仰头,灌酒,再倒酒,再仰头灌酒……

    没有任何交流,就如同两道互不相交的平行线似的各喝各的,直到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再也没有知觉为止。

    当初杨蜜决定离婚时,迪巴就是这样一声不吭的陪着她喝光了公司里所有能找到的酒,一觉睡醒后就都过去了。

    “咯咯咯!”

    迪巴喝着喝着突然就笑了,笑的如癫如狂,笑的泪光盈盈,语气却带着倔强的执着和坚定:“可那又如何呢?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我很清楚他是爱我的,而我也很爱他,这就够了,感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紫衣和我是姐妹不错,但在这件事上,我是绝不会让她的,那大家就来竞争好了。”

    杨蜜微微动容的看着她,待看清她眼底的疯狂和那一丝坚定的执着后,迪巴一如既往,还是那个时刻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女孩,并会为此而不懈的去努力争取。

    这是她身上最优秀的品质,也是让她最欣赏的地方,当即心里叹息一声不再多劝,展颜一笑举起杯子:“那好吧,干,祝你成功!”

    “干!但不是祝我成功,而是祝我幸福。”

    迪巴笑的很张扬也很自信,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

    叮铃铃!

    丁宁驾车正要回四合院然后传送回宁海,电话声却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他也没看来电号码,伸手就接通了电话:“喂!”

    “谁啊,说话,不说我挂了啊。”

    电话里半天都没有人说话,就在他看了下来电显示,发现是燕京本地的陌生号码不由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你,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温柔的清雅声音。

    嘎吱!

    丁宁浑身一震,如同电流流过全身,心跳陡然加速,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激动的问道:“牧晴,是你,你现在在哪里?还好吗?你的电话号码怎么打不通了?是换号了吗?”

    “我……都挺好的,谢谢你。”

    沈牧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犹豫了下,很诚恳的对他表示感谢。

    “我现在很好,对了,我现在就在燕京,能出来见一面吗?”

    丁宁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满怀期待的问道,连声音都在颤抖。

    “不了,我不方便,知道你好我就放心了,我一切都挺好的,嗯,那就这样吧,来人了,我挂了。”

    沈牧晴沉默良久,才匆匆说了一句,然后,有些慌乱的直接挂了电话。

    “喂,牧晴,牧晴……”

    丁宁激动的大喊道,可耳边却传来嘟嘟的盲音声,让他颓然的放下手机。

    随即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似的,按照那个电话号码再打过去,可怎么打都打不通。

    嘭!

    丁宁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脸色铁青,没有发动车子,而是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思索着。

    自从沈牧晴上次被带回燕京后,他就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了,

    过了没几天他就去了鲲鹏世界,回来后又忙的一塌糊涂,就始终没有试图跟她联系。

    说实话,丁宁心里是有些怨沈牧晴的,家人反对,难道你就不会跟我联系吗?

    他也很清楚,沈家的态度一直是坚决反对他和沈牧晴在一起的,甚至想要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沈牧晴是什么态度,她一直不跟他联系,是不是想就这样断了?这让他赌气的不想去主动联系她,甚至刻意的不去想她。

    可今晚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却让他意识到自己错了,沈牧晴不是不想跟他联系,而是她似乎失去了自由,连打电话都要受到限制。

    这让他心里振奋的同时又感到很恼火,沈家,实在是太过分了。

    沈牧晴受伤虽然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也还了一个健康的沈牧晴给他们,可沈家不但连声感谢都没有,甚至还限制沈牧晴的自由,简直是忘恩负义。

    这让他恨不得立刻杀去沈家,把沈牧晴抢过来藏在天堂岛,让他们一辈子都找不着她。

    可思虑再三后,他还是苦笑着放弃了,不说沈牧晴愿不愿意,就算她愿意,在这个他到处是敌人的关键时候,他也不想把她扯进这滩浑水而连累了她。

    老日方长,牧晴,知道你心里有我那就够了,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的到沈家把你带走,谁也无法阻拦我,等着我,牧晴。

    丁宁目中露出决然之色,把烟头弹出车窗,一踩油门快速在燕京的街道上奔驰。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声再次响起,丁宁心中一喜,难道是牧晴又打过来了?

    看了下来电显示,是萧诺,丁宁心里突然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慌忙减速靠边停车,按下接听键:“诺诺,怎么了?”

    “我刚得到消息,江中则跑了。”

    萧诺的声音很急促。

    “什么?江中则跑了?怎么跑的?”

    丁宁闻言大吃一惊,江中则人在燕京,又是中廉署亲自去双规的,怎么可能会让他跑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据说中廉署在带他回去的路上遭到了袭击,江中则趁乱逃走了。”

    萧诺再次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把丁宁雷的外焦里嫩,骇然的瞪大了眼睛。

    中廉署双规的干部,竟然还有人敢袭击,这简直是在挑衅整个神州政府,到底是谁如此无法无天?

    “这消息现在还没有传开,我也是从家里得到的消息,这次麻烦了。”

    萧诺语气沉重的说道。

    丁宁凝眉思索着,是啊,江中则可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若是抓不住他,很多线索都会中断,黑狐的身份也无法查清楚。

    “丁宁,你现在在燕京吧,你想想办法帮帮梅姑姑吧。”

    萧诺焦急的央求道。

    “梅姑姑?是谁啊?”

    丁宁奇怪的问道。

    “梅姑姑是我堂婶,一向最疼我了,她是中廉署的官员,这次抓捕江中则的行动就是她负责的,虽然事出有因,但要是她抓不回来江中则,是要承担领导责任的。”

    萧诺情急的说道,

    “你堂婶?那你怎么喊她梅姑姑?”

    丁宁有些不解的问道。

    “噢,她姓沈,叫沈墨梅,是牧晴的小姑姑,我小时候经常去牧晴家玩,一直喊她梅姑姑,后来她嫁给我堂叔成了我堂婶,我也没改口。”

    萧诺解释道。

    丁宁愣了愣,没想到萧家和沈家竟然也是姻亲关系,不过想想也很正常,燕京那么多大家族彼此相互联姻,关系错综复杂,沈家和萧家关系一向不错,两家联姻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也想抓住江中则啊,可问题是我两眼一抹黑,怎么帮啊?”

    丁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虽然对沈家没什么好感,但诺诺都求到自己了,他当然也想帮了,更何况,江中则是他扳倒的,他自然不希望他逃掉。

    “我已经跟梅姑姑联系过了,把你推荐给她,你直接去找梅姑姑了解情况,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一定可以把江中则绳之于法。”

    萧诺狡黠的说道。

    丁宁无奈的摇头苦笑:“你这丫头,又给我下套。”

    “好不好嘛,老公。”

    萧诺嗲声嗲气的一声老公把丁宁喊的魂都要飞了,这丫头还是第一次喊他老公呢。

    “多喊两声来听听,我听舒坦了,就去帮你的梅姑姑。”

    丁宁跟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腆着脸嘿嘿笑道。

    “滚,别蹬鼻子上脸,爱帮不帮,不帮拉倒,啪!”

    萧诺恼羞成怒下竟然直接挂了电话,让丁宁的脸瞬间苦了下来,这妮子,性格还是那么火爆啊,开个玩笑都开不起,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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