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随着吱呀一声,办公室大门打开,那个时常跟在葛云海后面的小男孩走了出来,对着众人喊道。第五听云此时已经排到了第一个,他身后陆陆续续又多了几十个人,看样子今天的报名工作恐怕得持续到夜间吧。

    “第五听云是吧?”那小男孩斜着眼,阴阳怪气地问了句。

    “范进是吧?”第五听云学着范进的语气,反问道。

    “进去吧。”范进瞪了第五听云一眼,率先走了进去。第五听云满不在乎,提脚跟上,这小孩虽然跟他很不对路,但他的心胸还没狭隘到要和一个十三岁的孩童计较。

    “哟,第五少爷来啦,坐吧。”葛云海靠着座椅,怪声说道。

    第五听云扫了这间办公室一眼,这是近期第二次来到这里了。想起上一次进来葛云海那殷勤的样子,再对比现在葛云海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的劲儿,他就一阵恶心。

    范进掩了门,走到葛云海身后,望向第五听云的眼光之中满是赤裸裸的鄙视。

    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报名。”

    懒得和对面这师生俩多说废话,第五听云也不落座,直接说道。

    “哟~原来第五少爷是来报考的啊,说吧,第一志愿是哪所学院?”葛云海故作惊诧,其实他比谁都清楚,第五听云目前唯一的出路只有通过升学试。一旦第五听云被退学,将会剥除学籍,到时候不归学部管理,就只能任由刑部拿捏了。

    范进在一旁提笔记录。

    “嘉庆。”第五听云报出了自己早已决定的志愿之一。

    一听到嘉庆二字,葛云海师生俩齐齐看向第五听云,等他俩确定第五听云没在开玩笑后,竟一起笑了起来。范进放下了手中的笔,讥刺道:“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可是‘嘉陵第一,帝国百强’的嘉庆学院?”葛云海虽也带着玩味的笑容,但他话中的鄙夷之味就淡了许多。

    第五听云点头不语,他已经料定,今日这名怕是报不成了。

    “范进,你去把门打开,这天儿突然有点闷啊。”葛云海索性靠躺在座椅上,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地让第五听云完成报名。

    他让范进开门,无外乎是想将第五听云的志愿公诸于众。一个废物,胆敢以嘉庆学院为第一志愿,这样具有冲突性的事件那可是噱头十足啊,他不介意让第五听云的名字又一次成为街头巷议的谈资。

    第五听云握紧拳头,心里早把葛云海骂了个透。他虽然不介意全校知道自己的志愿,也不介意沦为孩子们的谈资,毕竟过去两年多都是这么过来的,但葛云海的用心实在险恶,让他一刻也不想和葛云海多待。

    等到办公室大门洞开,葛云海笑了笑,再次提声问道:“再说一遍,你的志愿是哪儿?”

    “嘉庆。”

    果不其然,第五听云刚做回答,门外就一片哗然。

    “什么?第五听云竟然要报嘉庆?哈哈哈……”

    “不是吧,他不是无法吸纳元力吗?”

    “这次春游会,他一个人猎杀了好几匹变种豺狼,难道说他的体质问题解决了?”

    “有可能,有可能。”

    “可就算体质问题解决,短短的四个月时间就想考入嘉庆,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

    门外的热议一字不落地传了进来,葛云海对此很是满意。可当他看到第五听云满脸无所谓的样子,登时就觉得没趣儿,冷哼着继续问道:“说吧,还有两个志愿。”

    “苏……”

    第五听云正欲说话,可范进突然小跑回来,打断了第五听云:“葛老师,你忘了吗?校长不是跟你说,今年未及淬体者一概不许报考呀。”

    葛云海一听,顿时拍了拍头,大笑道:“你看我这脑子,对对对,范进你提醒得对。”

    看着这师生俩一唱一和,第五听云强忍着转身离去的冲动。

    未及淬体者不许报考,这条规定往年从不曾有,今年突然新增,摆明了是为难他第五听云。众所周知,整个南蜀学院有几个还没有进入淬体境的?只有他第五听云一个而已。

    “你也听到了,这是校长的意思,我也做不了主哇。”

    摊开手,葛云海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范进也放下了纸笔,显然是不会记录了。

    校长的意思?难道说刑部已经开始向校长他老人家施压了?这样也的确说得通,毕竟只是一个初等学院的校长,虽然在学部的编制中,但委实说地位并不怎么高。刑部略耍手段,压迫压迫还是完全可以的。

    刑部做事儿,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我已经是淬体境了。”

    第五听云淡淡开口。

    “什么?”葛云海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真破解了血煞盟的秘密?”可话一说完,他才惊觉失态,慢慢地坐了回去。

    “果然,第五听云的体质问题解决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第五听云在南蜀学院本来就人尽皆知,经这么一闹,他无疑又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葛老师似乎很关心血煞盟的样子?”语带玩味,第五听云故作不经意间问道。

    “你说你是淬体境了,你就是淬体境了吗?笑话。”葛云海直接无视掉第五听云的问题,冷笑道,“谁不知道你是废物一个,就凭你片面之词,想诓骗老师?不可能。”

    葛云海这么说,第五听云倒还真反驳不了,淬体境虽然是一个武道的门槛级境界,但它却没什么手段可以测验出来。淬体境的唯一标志便是能够吸纳元力于身体中运转至少一个周天,可这根本难以通过肉眼观察出来。

    “你想怎么样?”第五听云逐渐失去了耐心。

    “这样吧,你也别说老师故意为难你,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确确实实能够纳元入体,那么我就给你报名。”葛云海含笑望着第五听云。

    “怎么证明?”

    “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你和范进武比一场,你若胜了,便可证明。”指着范进,葛云海笑意不减,在他看来,无论第五听云是否答应,他都可以有办法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第五听云眉目一凝,呵,好一个机会!谁不知道范进两年前便已入校,两年的时间,他即使还没有突破到纳元境一重,但也绝对离之不远了。葛云海给出这么个机会,明摆着是想羞辱第五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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