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邪恶仪式的图案!那邪恶仪式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又开始了?

    在桂枝妗子的哭喊声中,舅舅也慢慢苏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一脸的茫然,小成就这么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世界上有种人是这样的,你为她做什么事情,她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可一旦你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如她的意,她就会把你当做仇人。

    很不幸的是,桂枝妗子就是这样的人。

    她觉得小成的死都怪我跟舅舅,因为我们俩出去吃饭太久了,不说早点回来,小成说想要吃混沌,她出去帮着买,没人看着小成,小成才会出事。

    这跟哪儿说理去?

    我们本来就是出于好意过来帮忙的,又不是过来当仆人的,一个下午都没歇口气儿,就吃个饭多坐了一会儿,就成了害死小成的罪魁祸首了?

    我心里原本还有点愧疚,觉得是自己招惹了女尸,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可是桂枝妗子这逻辑也太过分了点,都撕破脸把我当仇人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就直接就怼了回去,说小成活该,不是他招惹女鬼,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桂枝妗子开始跳着脚撒泼打滚,大吵大闹,这明显是化悲伤为愤怒了。

    医生和护士赶到了,一看病人的脑袋拧了一圈,就打了报警电话,这可是人命官司,医院当然不愿担责任。

    要不说,人恶毒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桂枝妗子把所有的错误和仇恨都归结到了我和舅舅的身上,等到警察赶到,她居然跟警察说,我跟舅舅一直跟他们家有矛盾,是她亲眼看到我们两个扭断了小成脖子,我们俩是杀人犯。

    好在来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三言两语就问出了疑点,从我和舅舅这边了解了情况后,虽然有点无法接受灵异事件,不过却认定了桂枝妗子是在无理取闹。

    这下子,桂枝妗子算是彻底炸毛了,她给小成二姐打了个电话,说小成死了,是被我和舅舅害死的,让小成二姐找她那个当官的男人,让他安排人把我和舅舅都抓起来。

    小成的二姐也是个只长胸不长脑子的女人,听到她妈说小成是我跟舅舅害死的,想都没想就直接打电话了。

    很快,现场办案的警察接到了上级打来的电话,让他们控制好现场,等会儿会有市刑警队的人来接手这个案子。

    我跟舅舅在病房里枯坐了一个小时,市刑警队的人终于赶到了,对方一看到我,就懵逼了,忍不住大叫道:“季藏,怎么又是你?!”

    来的正是桑队长,他一脸纠结的看着我,一副进退两难的架势。

    “你来的正好,要是换个警察,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呢,你看看房顶就知道了。”我耸了耸肩,指着天花板上那个诡异的图案说道。

    桑队长抬头看了一眼,脸就垮了下来:“特么的,这到底还有完没完?季藏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要带我回去协助调查?我绝对百分百配合。”

    桑队长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把我和舅舅一起带回了市刑警队,毕竟这事情是上级吩咐下来的,哪怕跟灵异事件牵扯到一起,他也要给领导一个交代的。

    两个刑警给我戴手铐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我左臂上的印记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又有一个花瓣变得鲜艳异常。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变化?为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到?

    审讯是分开进行的,防止串供,其实也都是做做样子,这灵异事件桑队长是最早一批参与其中的,他知道人肯定不是我杀的。

    至于口供,其实做不做都一样,这么诡异的灵异事件,口供就算问出来,也不可能录入档案的,除非把我和舅舅说成是神经病。

    桑队长问清楚情况之后,知道是女尸杀人,桂枝妗子之所以会反咬我们,是性格使然。他也没有为难我和舅舅,让我们各自休息,因为等天一亮,那位当官的还会过来。

    桑队长还很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运气,招惹鬼就算了,还招惹上这样的人。”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我刚解决完个人生理卫生,桂枝妗子就带着小成的二姐和那个当官的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刑警队。

    看到那个当官的,我顿时就傻眼了:“是你?!”

    对方也认出我来:“原来是你!老天爷真是长眼,让你又撞在了我的手里。”

    我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要是遇到的别人,我还能以灵异事件为借口,试着脱身,现在遇到了仇人,对方不把我弄死才怪。

    我做入殓师之前,是市人民医院普外科室的一名外科医生,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医院开除,而这一切,都与眼前的这位有关。

    那个手术是一个切除息肉的小手术,就是一个老头后背上长了一个花生粒大的小肉瘤,睡觉的时候压着疼,家人担心会癌变,就来医院做切除手术。

    这种其实都算不上真正的手术,以前农村人要是长了这种肉瘤,用头发丝缠住根部扎紧,十天半月就自己掉了,要是再狠一点的,自己咬着牙都能给拿小刀剜了,顶多也就是想办法止血。

    就这种普通人都能自己搞定的小手术,怎么可能出医疗事故?这就好比你听到有人手指不小心挤了个血泡,然后人就死了一样稀奇,可是它还就偏偏发生了。

    那次手术,郑志龙是麻醉师,我是主刀医生,用了不到三分钟就把手术搞定了,然后让老头坐在观察室里等半个小时——这是医院的规矩,不管再小的手术,术后都要进行观察,防止出现术后出血或者药物不良反应。

    那老头就坐在观察室里看报纸打发时间,没有任何的动静,等到过了半个小时,护士去通知他可以走了的时候,推了推没反应,一检查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那老头就是眼前这位大佬的爹,你说他恨不恨我?

    出了医疗事故,医院当然要调查,可不管是调阅手术记录,还是监控录像,手术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患者也没有出现大出血或者药物不良反应,那老头就像打了个盹一样,直接睡过去挂掉了。

    按理说,这事情责任不在我和郑志龙,可是人家爹不明不白挂了,总要找个人恨吧?

    我跟郑志龙就成了替罪羊,被医院开除,再往后就是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郑志龙拉去做了入殓师。

    这事儿我以前没有仔细想过,此刻再次面对眼前这位,我忽然意识到,这两年我身边所经历的一切,似乎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我人生轨迹出现偏差,就是从那起医疗事故开始,也许,当时的郑志龙已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医疗事故也是他动的手脚,为的就是安排我和女尸接触。

    干婆那天跟女尸对话的时候,女尸不是说过吗,他们已经布局了好几年了,最近才收网。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战栗,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楚门的世界》里的主角一样,被人操控着,安排着,更恐怖的是,对方还想要了我的命。

    看到我面色如土,对面的大佬得意的笑了起来:“这个人就是个惯犯,这一次,一定要把案子办成铁案,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桑队长是个有原则的人,忍不住插嘴说,这案子证据不充分,不能乱来的。

    对方顿时就炸毛了,说要办了桑队长,我在一旁看的都无语,这特么的官威也太大了。

    吵闹间,袁玲赶到了,她听说我跟舅舅被抓,就早早的赶了过来探望。

    见到正在吵闹的大佬,袁玲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陈伯伯,您怎么在这里?”

    我这才知道,这位长得跟肥猪一样的家伙原来姓陈,还跟袁玲认识,不由得松了口气,是认识的就好,说不定能卖袁玲几分面子,把这件事情揭过。

    谁知,这位陈胖子看着袁玲,一脸的猥琐,眼神中满是贪婪之色:“是玲玲啊,你爸妈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有困难来找陈伯伯嘛,陈伯伯可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的。”

    袁玲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想要拽回自己的手,谁知道那陈胖子根本就不松手:“这是你男朋友啊?他杀了人,想要洗脱罪名可没那么容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咱们出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谈谈。”

    卧槽特么的!这个死胖子居然想当着面给老子戴绿帽子,虽然袁玲还没有跟我真正确定关系,那也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了。

    这种情况我怎么能忍?指着陈胖子骂道:“特么的你个老畜生,那么贱,怎么不现在就去死?!”

    陈胖子转过头瞪着我,伸出手指:“好!好!我看你是活不耐烦了!我这次……”

    他正说着,忽然脸色大变,双手开始拼了命的抓着脖子和胸口,一张猪脸憋成了紫色,很快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傻了,用见鬼的眼神看着我。

    特么的,不要这样看我,我就是骂了他一句,什么都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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