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莉法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那就是,楚月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明明是新手,却能够秒杀高等级火精灵;明明刚刚进入游戏没多久,却拥有十万的珂尔;以及,明明在SAO内生活了三年,却依旧拥有如此高超的剑术。

    这么说起来,楚月身上的秘密,反而比火精灵的阴谋更加值得挖掘!

    再次登入游戏之后,桐谷直叶看到,楚月还是坐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肩膀上的精灵小结衣聊着天。

    “啊,你回来了。”楚月看到莉法上线了,说道。

    “嗯。”莉法点点头,有些心情复杂的看了看楚月,想了想,还是先站了起来,然后朝着楚月弯下腰:“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嗯?”楚月奇怪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反应了个过来,笑着说:“是说月石的事情吧,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下线之后……我给长田君……啊,就是雷根,打了电话。”莉法说,“他告诉了我,火精灵的阴谋……”

    “挺能干的啊,那个长田君。”楚月仍然是笑了笑说,“竟然能够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不,那个……”莉法说,“我们也是通过推理得到的结果……等等,楚月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当然了。”楚月说,“是火精灵想要挑拨猫精灵和风精灵的关系,让昆丁家族的人去欺骗你了吧?昨天晚上我就猜到了。”

    莉法想起昨天晚上,楚月询问自己好几个关于火精灵和月石交易的事情。

    但是,那个时候凭借那么点信息,就能够推测出真相了吗?楚月这个人……厉害的不仅是剑术啊!

    “我猜,这个时候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吧。”楚月继续笑着说,“关于,我的问题。”

    “是,是的……”莉法说着,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已经知道了楚月的真实身份,但是楚月却还不知道自己,于是说:“我还是先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吧。”

    “可以吗?”楚月装作还不知道的表情说。

    “嗯。”莉法点点头,“楚月……楚月哥哥,还记得……”

    “还是叫我楚月吧!”楚月打断莉法说,“感觉你说的好别扭啊……”

    “好吧……”莉法说,“楚月你记得,去医院看望过一个叫做桐谷和人的朋友吗?”

    “桐谷和人……”楚月想了想说,“这么说,你是桐子的……妹妹?”

    “唔……”桐谷直叶憋住笑,点点头说,“是的。我是桐谷和人的妹妹,桐谷直叶。那天,我们见过一面的。”

    “什么啊,原来是自己人。”楚月看起来轻松了不少的样子,“怎么样了?现在桐子的情况。”

    “仍然在医院进行着复健。”莉法说,“承蒙您挂念,哥哥他也应该会很快可以出院了。”

    “嗯,那就好。”楚月点点头。

    “很抱歉!我竟然对哥哥的朋友这么失礼!”莉法好像是又想到了误会了楚月的事情,又弯下腰道歉说。

    “道歉时露出胸部是常识,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楚月忽然语气严肃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诶?啊?!”莉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楚月这句话是如此的H。

    “哈哈哈,开玩笑的。”楚月笑笑说,“因为,莉法你明明已经道过歉了,现在又道歉,让我忍不住想调戏你一下呢。”

    没有想楚月竟然还有这么危险的一面,莉法一时间有些无语。

    不过,想一想,这个楚月在SAO内的时候能够把那个高智商的哥哥都治的服服帖帖的,在ALO里也猜测出了火精灵和阴谋,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这样的人,要到世界树下面去……ALO这个游戏,不会是要变天了吧……

    “好了。”楚月也站了起来,“既然是桐子的妹妹,那我们以后也不用再互相提防了。”

    楚月说道这里,莉法忍不住有些脸红了。

    因为,一路上莉法都对楚月不是很信任,所以才叫楚月“老板”的,以楚月的智慧,肯定猜的到这个。

    “莉法,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楚月问,“是要回去帮助风精灵吗?还是继续和我一起去世界树呢?”

    “我得回去。”莉法马上说,“去世界树是远途的旅行,我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还可以陪你一起去。但是现在司伊鲁班正在遭受火精灵的阴谋,我和我们风精灵的领主也算认识,不能放着司伊鲁班不管。”

    “这样啊,那我们要就此别过了呢。”楚月说。

    “嗯……”莉法也感到有些遗憾,想到一路上自己和楚月的旅途也算是愉快,还是有点分别的伤感的。

    尤其是,在古森里楚月那个微笑,和在隧道内给自己的公主抱,给莉法留下和很深刻的印象。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楚月说。

    “嗯。”莉法点点头,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拿着楚月的钱呢,赶紧向楚月发出交易申请:“剩下的路虽然不远了,但是也是需要钱的,我把月石的钱退给你吧!”

    不过,楚月看着眼前的交易申请,点了一下叉。

    “不用啦。”楚月依旧是笑笑说,“你的月石不也是被坑了吗?我收了这些钱的话,你回司伊鲁班之后也很难继续了吧!”

    “但是,也不能收你的啊!这么多钱……”莉法又发出了一次交易申请。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别客气了。”楚月再一次拒绝掉申请后说,“我还会去找桐子的。如果你想要把这个钱还给我的话,那不如在那个时候请我喝咖啡吧!”

    “那,好吧……”楚月不肯收,莉法也没办法,心里决定在现实中再次见面的话一定要请楚月喝咖啡。

    不过一想到现实里可以再见到楚月,桐谷直叶心里就忍不住有点小高兴。

    离开了饭馆,楚月和莉法来到了鲁古鲁的街上。

    楚月要继续去阿伦,而莉法则要返回去,两人准备分开了。

    “可别忘了买火把啊。”楚月笑着对莉法说,“回去的路上,可没有人再抱着你了。”

    莉法脸一红,马上就回答:“我那是走得太急不小心忘了!倒是楚月你,没有我给你做向导,接下来的路你知道怎么走吗?”

    “放心吧。”楚月说,“实际上,就算没有你做向导,我也知道该怎么走的。”

    “是吗?”莉法奇怪。

    “结衣啊。”楚月说,“结衣可是很聪明的。”

    “谢谢爸爸!”精灵状态的小结衣在楚月脸上亲了一口。

    “额……”莉法眼神瞥向了另一边,说:“这样啊……”

    “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楚月说,“我们就这样分开吧。”

    “嗯。”莉法点点头。

    “再见。”楚月说完,朝着鲁古鲁另一边的门走去。莉法看着楚月的背影,也转身朝着来时的门口走去。

    当然,这一次莉法可没有忘记要先去买荧光石,这玩意儿在鲁古鲁到处都是。

    楚月一个人离开了鲁古鲁后,没多久,结衣就钻了出来,然后说:“那个莉法小姐,好像喜欢上了爸爸了。”

    “是吗?”楚月当然也有所感觉,不过没有想到结衣竟然能够检测出来,“结衣你已经能够分辨玩家的‘喜欢’了吗?”

    “嗯……还不是很清晰。”结衣说,“所以我说是‘好像喜欢上了爸爸’,如果我能够完全解析的话,就不会用‘好像’这种不确定性很大的词语了。”

    “哈哈,是啊。”楚月笑了笑说,“人类的情感,可是很复杂的。就算是结衣,想要能够理解,没有几年的积累,怕也是也解析不了的。”

    “好复杂啊,人类的情感……”结衣感叹了一下,然后指着右边说:“爸爸,前面的岔道走右边。”

    “嗯。”楚月点点头。

    很快,楚月就离开了鲁古鲁回廊,终于再次见到了阳光。

    游戏内的时间和现实中不一样。现在游戏里天还亮着,但是现在现实中已经却是深夜了。

    “要加速了!”楚月张开翅膀,准备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往世界树下。根据结衣的估计,在今天早上之前,应该是可以到达的。

    因为在鲁古鲁回廊的时候都没有使用翅膀,所以这一次翅膀的耐久是够用的。

    终于,在游戏内变成了傍晚的时候,楚月赶到了世界树所在的城市,阿伦。

    因为世界树就在阿伦中心,所以阿伦其实是一个巨大的中立城市。比任何一个精灵的领地城市都大。毕竟是中立区域,这里生活的精灵种类也很多。

    游戏中是傍晚了,但是现实中却应该是早晨了。楚月应该下线给神无和自己准备早餐了。

    在阿伦内找了一个旅馆下线之后,楚月回到了现实世界。

    楚月拿出手机,让结衣继续尝试破解ALO的管理员操作数据,自己则下床去做早饭了。

    楚月可没有忘记,获取能够把须乡伸之送进监狱的犯罪证据的事情。

    吃早饭的时候,神无问楚月:“楚月昨天晚上,一直在游戏里……”

    “嗯。”楚月点点头,“抱歉,神无,因为在ALO里马上就要见到明日奈了。”

    “嗯。”神无依旧是淡淡的应一声,没有说其他的。

    但是,楚月却能够感觉到,神无真正情感。

    “对不起,神无……”楚月忽然低下头说。

    “楚月,不需要道歉。”神无看着楚月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楚月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等到,救出亚丝娜,我会想办法让神无也能够进入游戏的。”

    “可以吗?”神无问。

    “不可以的话——”楚月笑着说,“我就再也不玩VR游戏了,绝对不会让神无再感到寂寞了。”

    “神无,没有寂寞。”神无的语气毫无生气,但是楚月知道,神无再辩解。

    归根到底,神无作为妖怪,对感情的复杂性还是不像自己这样了解的透彻。

    神无,的确是有点寂寞了。

    但是,楚月却一直在身边。神无自己也有些奇怪,自己这“寂寞”的感情是从何而来,所以才会辩解。

    就在这个时候,楚月的手机忽然响了。

    铃声不是什么音乐,就是结衣的声音:“爸爸,有人要找你。”

    楚月打开手机,看到了结衣在自己上级屏幕上,拿着一个电话,好像有人打过来电话的样子。

    “是谁啊?”楚月奇怪的问。因为如果是一般电话,结衣就直接接入手机通话了。

    “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一波信号……”结衣说,“但是,我感觉,好像是,是……茅场晶彦……”

    “茅场晶彦?”楚月一愣,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找自己啊?

    “接入吧。”楚月说,“茅场也是我老同事了。”

    “好的,爸爸。”结衣说。

    手机屏幕上的结衣消失了,转而变成了茅场晶彦。

    楚月吧手机立在桌子上,一边继续吃早饭,一边说:“茅场,好久不见啊。”

    “在吃早饭吗?”茅场晶彦说,“看来,你对我以这种形式存活着一点儿都没有感到惊讶呢。”

    “我早就猜到了,创造了SAO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去。”楚月说。

    “还是一如既往的智慧呢。”茅场晶彦说。

    “你现在什么情况?”楚月说,“实话说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你现在的状态,应该说是灵魂吗?”

    “算是吧。”茅场晶彦说,“我现在这种状态,我自己也描述不清……应该说,用人类的语言很难描述清楚,所以你就把我当成是灵魂吧。”

    “嗯。”楚月点点头,“那你是怎么找到我手机的?你这种状态感觉和结衣差不多了啊。”

    “结衣……说起这个孩子,可真是让我惊讶啊。”茅场晶彦说,“是你做的吧?让结衣在网络上进行了备份。”

    “是啊。”楚月说。

    “果然是你啊……”茅场晶彦说,“虽然看起来我现在和结衣的状态有点像,但是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哦?”

    “我现在可以被称之为‘灵魂状态’,实际上,我不能在正常的状态和人类交流。”茅场晶彦说,“但是,结衣不一样,她并不是灵魂,归根结底,她还是一个AI。只要有正确的驱动程序和硬件设备,她就可以和人类交流。”

    “但是,你现在不也是在和我交流吗?”楚月问。

    “所以说,我自己也没办法描述我的状态……”茅场晶彦说,“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还被称作‘活着’……我不能自由的控制我自己来到哪里,使用什么设备。今天能够和你在这里交流,也只是一个偶然。”

    “我明白一点了。”楚月说,“也就是说你现在虽然是灵魂,但是只能在互联网上随机落脚,只是今天正好遇到了结衣。”

    “差不多吧……”茅场晶彦似乎对这个并不是很在意。

    “那你不着急吗?”楚月问,“会不会我们聊着聊着你就忽然被别的数据冲走了?”

    “不会的。”茅场晶彦说,“至少,停靠在一个地方多久,我还是可以自己决定的。只要我愿意,可以一直留在你的手机里。”

    “噫!你赶紧滚,让我的小结衣回来。”楚月马上说。

    “哈哈,别担心,我不会一直留在你的手机里的。”茅场晶彦说,“否则的话,你直接从物理层面破坏,我也一样得离开。到时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和你对话。”

    “这样啊……”楚月说,“那你现在的状态,限制还真是大啊。”

    “是啊……”茅场晶彦有些无奈的说。

    “那,你这一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楚月问,“不会是来求助的吧?”

    “当然不是。”茅场晶彦说,“虽然我现在状态在你的角度看来不是很好,但是我自己却还是挺满意的……”

    “因为存在形式不通,所以思考方式和理解回路也完全不一样了吗……”楚月说。

    “没错。”茅场晶彦说,“实际上,我这一次来,是想问你,关于上次我给你的种子的事情……”

    “啊,啊……”楚月汗了一下,“你说那个啊……”

    SAO结束的时候,茅场晶彦把自己毕生的研究心血,The Seed,交给了楚月。

    The Seed本质上还是一段代码,现在还在楚月的个人电脑里放着呢。

    但是,这段代码没办法被现在市面上的一般软件解析,必须通过和SAO一样的游戏引擎,才能够让这个“种子”开花结果。

    楚月回到现实世界之后,一直忙着救明日奈,所以忘了The Seed的了。

    但是,现在SAO的游戏引擎又没有在网络上公开,唯一搭载SAO的游戏引擎的游戏只有ALO,这个游戏可是还进行着非人道的实验呢。

    把情况告诉茅场晶彦之后,茅场晶彦也有些遗憾的说:“原来是这样……”

    “真是遗憾啊,实际上,如果有使用了The Seed的区块存在的话,就可以方便我停泊了。”茅场晶彦说。

    楚月知道现在的茅场晶彦状态和人类不一样,不过感觉还是以灵魂形式存在的。

    “茅场,我问你,有没有办法,让玩家不通过大脑与游戏设备的神经连接,而通过身体的灵魂,来进入游戏呢?”

    茅场晶彦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楚月你的想法还真是不错呢,让玩家灵魂进入游戏啊。”

    “有多难?”楚月发现茅场晶彦没有直接回答,已经猜到了结果。

    “这恐怕不是我这个量子物理学家所能解决的了。”茅场晶彦说,“这需要国家级的力量才能够研究出来。”

    这当然不可能了,国家的研究力量怎么可能用于研究娱乐游戏呢。

    看来,自己需要另外找办法了。

    不到万不得已,楚月不想动用自己的神力。

    话说回来,就算是使用神力,自己能够让神无进入ALO世界吗?

    ALO世界是电子游戏世界,是0和1构成的数字世界……换句话说,对ALO世界来说,茅场晶彦这样的人才是“神”,相比于楚月对自己本身所在世界的控制,茅场晶彦对ALO世界的控制更加的微弱了。

    如果要使用神力的话,就必须改变ALO的“存在规则”了,那样的话,等于是要对世界进行更改了……楚月现在的神力,想要做到对世界的更改,还是有点难的。

    似乎是注意到楚月陷入了思考,茅场晶彦说道:“好了,你似乎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就不多打扰了。我想,等ALO的事情解决之后,你自然会妥善处理The Seed的。”

    “嗯,放心吧。我也知道The Seed的价值。”楚月从思考中回过神,回答到。

    茅场晶彦从屏幕上消失了,结衣又再次回到了屏幕上。

    “真是厉害啊……”结衣说,“茅场老师,竟然还有以那种状态继续存在着。”

    “是啊。”楚月说,“不过,现在不是再理会他的时候。”

    “嗯。”结衣点点头,“我会加油的,爸爸!”

    这一顿早饭吃的有点久了,洗完碗筷,楚月平时应该是去继续进行结衣的维护,但是今天,楚月却决定去一个地方。

    “神无,要一起去吗?”楚月问。

    “去哪里?”

    “图书馆哦。”楚月说。

    “不去。”神无淡淡的说。

    楚月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正准备出门,神无又走过来了。

    “一起去吧。”神无说。

    看了看神无,楚月笑着点点头。

    “嗯。”

    来到埼玉县图书馆,神无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书籍,楚月则是在书架里慢慢走动着,寻找自己想查阅的书籍。

    楚月想要查阅的,是研究类的书。灵魂和神经,量子物理学与纳米生物学,现在的这些理论研究,到了何种地步。

    虽然网络上也可以查到,但是网上的信息的真实性太低了,所以图书馆才是最好的资料查阅处。

    可惜,查阅了整个上午,并没有获得多少收获。

    原因很简单,现在这边的世界的科技很发达,因此,和“灵魂”相关的,全部被归为了没有科学依据的“神学”内容,所以“灵魂学”的发展极为缓慢。

    中午在图书馆外的饭店里吃完饭之后,楚月和神无便回家了。

    下午神无仍然是看电视,楚月则又登入又ALO。

    进入游戏之后,仍然是在阿伦内。不过阿伦也很大,世界树是在阿伦的中央。

    楚月一个人朝着世界树下面的门口走去。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明日奈了,楚月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快速的奔跑。

    但是,随着离世界树的距离越来越近,结衣忽然跑了出来。

    “是妈妈……”结衣说,“妈妈在,在这里!”

    “嗯……我知道,结衣。”楚月一边奔跑一边说。

    “在世界树的上空!”结衣继续说,“但是……飞上去是不行的,被设定了空气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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