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虎丫的手指,我茫然的看着川妹子,她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虎丫所做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模样,我明白,事实上她什么也看不到,尽管她面对着我们,但眼前只是一团团云雾般的模糊。

    这种犹如瞎子般的盲视是装不出来的,稳妥起见,我曾验证过她是否真的视力严重受损,比如忽然间将手探到她的眼前,正常人会下意识的双眼合闭并身体后倾,而她却是会用手向前摸索,摸索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一团物体,也许一只手在她的眼中,已经模糊成了巨大一团。

    虎丫的胳膊瞬间跌落在石床之上,口水顺着嘴角淌落在我手背上,无论我怎么呼喊,她都再无反应,与先前睡去的姿态毫无二样。

    虎丫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在说“她是谁?”,还是在说“她把我弄成现在的样子?”。

    一连串而的问号令我不得不按捺着性子缓缓向川妹子走去,一共三步的距离却每步都很沉重。

    “你出来一下”,擦过川妹子的肩头瞬间,我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说话中,她的右肘已经被我轻轻握在手中,却刻意与她保持了一个身位的距离。

    “她好些了吗?”,川妹子用土语问道。

    “不太好,可能随时都会死”,我站在她身体侧后方不太利落的回了一句土语,话音未落,我便停住了脚步,腰间的匕首已经被我提到了手中。

    “川,你此前见过躺在屋子里那个人吗?”,我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她的整个面部,她表情中的任何变化都逃不出我的注视。

    “我...我看不清她,只能摸”,川妹子的回答有些哽咽。

    “再问你一次,你在遇到蛋蛋之前,见过一个陌生的女战士吗?,或者说,你见过鱼丸吗?”。

    鱼丸的失忆令我丢掉了很多本来易如反掌的线索,但,有一件事可以确认,那个晚上,鱼丸是拖着重伤后的虎丫一步步挨回了这里,也就是说,虎丫受伤时,鱼丸很可能在场。

    她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张半仙半鬼的脸孔似是在回忆,随即还是摇了摇头,不像是在骗人。

    事实上,我并不断定川妹子和虎丫的伤情有任何关联,或者说,这位风一刮都可能被吹跑的女人不具备给出致命一击的身体条件,她没有结实的小臂肌肉群,大腿也不够粗壮,这些都代表着她做不到瞬间爆发的能力。

    “川,蛋蛋救起你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自她烧伤至今,都被我深深封印在了心底,是的,我不想勾起她悲惨的回忆,但现在,为了虎丫,也为了我自己的安全,一些事必须问个清楚。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显然这样的问题相当于一举打出了两记重拳在这个精神仍然很脆弱的女人身上,蛋蛋的名字被再次提及,相信无数历历在目的往事现在在她脑海中犹如过电影一样被重复着,再重复着。

    川妹子的眼中存满了泪花儿,晶莹的顺着那半边美丽的脸颊一寸寸向下流着,她向前探了探身,希望如以往般将额头蹭向我的身体,但这一次,却被我拦住了。

    “回答我,现在!”,语气略有些生硬,这让犹在悲伤的川妹子瞬间一呆。

    (本章未完,今夜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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