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个魏征害得你还不够吗?为什么要给他钱看病啊,让他病死得了。”
    入夜,趁着白巧巧洗澡的时候,李知恩缠着李牧,爬到了他身上,有点不乐意地说道。
    李牧被这妮子‘蹭’得有些心猿意马,拍了她的屁股一下,道:“你老实点,撩拨得我火起,我就把你给——”
    “来呀?”李知恩一点也不怕,拉着李牧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肚兜,痴痴地看着他道:“主人,知恩无时无刻不盼着呢。”
    “你呀、”李牧叹了口气,把手从度兜里抽出来,揽着李知恩的腰肢,道:“说好的事情,你着什么急啊。我都不着急呢。”
    “人家看着你和夫人每天——心里怎么能不急嘛!”
    “那,你回自己房间睡?”
    “不要。”李知恩在李牧怀里蹭了蹭,道:“小竹她们该笑话我了。”
    “笑话什么?”
    “怎么不笑话呀?”李知恩嘟嘟嘴,道:“我跟主人一起睡了这么久,忽然被赶出去,她们肯定觉得我不得宠了,不但要笑话我,还要欺负我的。”
    李牧无奈苦笑:“你啊……”
    这时白巧巧沐浴完了进屋,穿着一件绸缎的‘睡衣’,这是李牧的最新设计,自然先做出来给自己的妻妾穿。李知恩不穿,是因为她要‘勾引’李牧,她知道李牧喜欢她穿肚兜的样子。
    “聊什么呢?”
    白巧巧随口问了声,李知恩立刻告状道:“夫人,我在说主人偏心的事情呢。咱们府里从来没有过预支月例的事情,偏偏魏璎珞那丫头来了,主人就给她破例了,我觉得主人肯定是别有用心,他还不承认呢。”
    李牧目瞪口呆:“你这丫头,翻脸这么快啊!”
    李知恩吐了下舌头,在涉及到其他女人的事情上,她永远都是跟白巧巧统一战线的。
    白巧巧擦干了头发,吹灭了蜡烛上床,李知恩乖乖地让出了位置,李牧往白巧巧怀里挤了挤,又把李知恩拉进了怀里,他十分喜欢这种被夹在中间的感觉,左拥右抱,齐人之福,莫过于此了吧?
    “这事儿我夫君说了,知恩呐,我觉得夫君做得没错。不管朝堂上郑国公和夫君的关系如何,现在璎珞也是府里的一份子。她的父亲生病了想要尽孝,预支月例,夫君如何能不应允呢?若夫君真的不应允,传出去了,他们会说夫君度量狭小的。”
    “嗯。”李知恩应了声,过了一会儿,又道:“就是觉得生气。”
    “你这气生得也太多了些。”李牧笑笑,道:“不过明天你也就用不着生气了,我打算让魏璎珞去工匠坊那边,不在府里住了。”
    “啊?”李知恩爬起来,道:“主人,为什么呀?”
    李知恩对于魏璎珞的‘讨厌’,归根结底来说,都是源于魏璎珞带来的‘威胁’。在李知恩的想法中,最好的状态就是府里不要进新人了,有白巧巧这个夫人,有她这个侍妾’就足够了,再多一个都嫌多。她对魏璎珞的讨厌也是如此,凭什么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主人塞进来一个对头的女儿啊?
    重点是,还一副小姐的架子。有什么好嘚瑟的?
    但是这不代表,李知恩想要断了魏璎珞的活路。她给魏璎珞小鞋穿,只不过是想让她‘服’而已。不是真的想赶走她,李知恩也知道,魏璎珞如今无家可归了,若真的赶出了府,她再死了怎么办?
    这种想法,倒不是多可怜魏璎珞,也不是什么圣母,只是因为李知恩从高句丽来到长安这一路,感受过无依无靠,身若浮萍的感觉。魏璎珞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的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李知恩的反应,让李牧颇为意外,道:“你不是讨厌她么?怎么还担心起来了?”
    “我……”李知恩哼了声,道:“我是怕她离开咱们府,死在外面了!”
    李牧笑了起来,道:“不愧是我的侍妾,就是心地善良。放心吧,我让她去工匠坊,会好好安顿她,不会让她饿死在外面的。”
    “我这么做,是有两个考量。一来呢,人家是个大姑娘,在咱家住太久,好说不好听。对她的名声不好,对我的名声也不好,毕竟我李牧,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此言一出,白巧巧像是在憋笑似的,发出来一声鼻音,李知恩则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李牧的脸顿时黑了,怒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难道在你们心里,我便是一个好色之徒吗?”
    “没有。”白巧巧赶忙哄他,道:“夫君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夫君。”
    “哼。”李牧捏了捏李知恩的脸蛋儿,道:“你呢?笑什么?”
    “我可要说点实话了,主人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呀。”
    “嗯?”
    “不然主人怎么会买我呢?”
    “哟哟哟、”李牧撇嘴道:“变着法的夸自己漂亮呢?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仙子就在眼前,还敢说自己漂亮?”
    白巧巧羞的脸颊发热,嗔道:“你说她就说她,怎么又扯到我了?”
    “哎呀,不干了,你们欺负人家。”李知恩故作生气,又往李牧怀里挤了挤。
    李牧也笑了两声,道:“其实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可能觉得我好色——但很多时候,都只是欣赏而已,还远没有达到你们想象的程度,就拿我和牡丹夫人来说——”
    白巧巧伸出手,轻轻挡在了李牧的嘴上,道:“夫君不用解释,巧巧只想夫君开心快活,能让巧巧陪在身边就好。巧巧不妒忌,夫君怎样做都行。”
    “唉……”李牧叹了口气,又在李知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道:“现在知道你做不了夫人的原因了不?你这个小醋缸。”
    “总说我……夫人也吃醋呀,她就是不说嘛、”李知恩小声嘟哝着,却不敢大声地说。
    “反正——罢了,不说这个了。说回刚才的事情,我让魏璎珞搬到工匠坊,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方便她给工匠们授课。”
    “授课?”李知恩蹙眉道:“主人要置学馆吗?魏璎珞恐怕不够资格吧。”
    在这个时代,只有公认的大儒,才有资格置馆收徒。普通的读书人教书,那叫私塾,去人家府里授课,叫西席先生。通常情况下,办私塾的,不如做西席的,做西席的,不如置学馆的。置学馆的呢,又不如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的教授。不过到了这个级别,比较起来就有待商榷了。像是卢浮宫和郑经这两位山东大儒,曾经也是在长安置学馆的,他们就不觉得自己比孔颖达差到了哪儿。
    但是无论怎么比,魏璎珞都是不够资格的。别说置学馆了,她的年纪,还是女流,办私塾都没人会来。
    “不是学馆。”李牧纠正道:“是学院,怎么说呢……”李牧想了想,道:“简单理解就是,比学馆还要大,弘文馆、崇文馆加起来也就百十人吧,我这个学院,初步的设想,五百人。”
    “五百?”
    李知恩惊呼出声,若不是这话是自己的主人说的,她真要忍不住嘲笑一番了。当自己是孔圣人吗?敢教五百子弟?
    李牧悠悠地又补充了一句,道:“三年之内,扩编到三千人。”
    得,真把自己当孔圣人了。
    白巧巧虽然不懂这些,但她见过三千人有多少。从定襄来长安的时候,跟随李绩大军一起,每日早间点卯的时候她瞧见过。人数过了一千人,看起来就乌泱泱一片了,三千人就无边无沿了。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呢?
    “夫君,你可要慎重啊。”
    “反正也不是我来教,我慎重什么。”说起来这个事儿,李牧就多解释了两句,道:“我要创办的这个学院,不是教读书人的。而是教工匠的,木匠教木匠,铁匠教铁匠,石匠教石匠,熟手带生手,重点是技术,因此称为‘大唐职业技术学院’,而魏璎珞呢,就是负责教工匠们认字和简单的算数,有什么不够资格?她不识字还是不会算数呀?”
    李知恩不甘示弱,道:“识字和算数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呢。”说完,想起了白巧巧,赶紧补上一句,道:“夫人也、也会呢。”
    白巧巧笑道:“我就别提了,刚会一点而已。不过,知恩倒是很精通的。她自己看报纸,就学会了四则运算法。”
    “是吗?”李牧看了李知恩一眼,道:“自学的?”
    “那可不,看看就会了呢。主人,我厉不厉害?”
    “厉害,那个李淳风,都是我教了半天才学会的,你比李淳风都厉害。”李牧笑着点头,又道:“不过我可舍不得你去工匠坊授课呀,你要是去教那群工匠了,我早上睡懒觉的时候,可就没人搂着了——”顿了一下,李牧又道:“你要是非得想去也行,空出来的位置,可以让小竹补上嘛。”
    “她想得美!”李知恩保住李牧的胳膊,撒娇道:“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主人的床,不可能让给别人的,谁也别想,小竹就更不行了。”
    “小竹又把你怎么了?”
    “我……”李知恩摇了摇头,道:“就是不行。”
    “说呀,小竹又怎么了?”
    见李牧一直问,白巧巧只好帮李知恩解释,道:“你呀,这都不明白?她原来和小竹一样,都是丫鬟。后来她不是成了侍妾了嘛,要是小竹也成了侍妾,她倒离你远了,以后回到这府里,岂不是要看小竹的脸色了么?”
    “嗯嗯嗯!主人,千万不要啊。”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不听话么……”
    “听话听话,一定听话,知恩最听话了。”
    “好了,睡吧。”李牧在李知恩的屁股上拍了拍,李知恩登时撅起了嘴巴。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夫妻俩要——她这个多余的人,要转过身去了。
    “主人,我也……”
    “不听话?”
    “哦——”
    李知恩嘟着嘴,翻了个身,不一会儿,白巧巧压抑着的‘嗯嗯’声响了起来,李知恩绞着腿,像是一只在锅里蒸的活虾,不安分地扭动着。
    ……
    李世民的牙疼还没好,前日又因为任命王境泽做御史中丞的事情跟魏征干了一仗,虽然胜了,但是这火也来了,腮帮子又肿了,因此一连两日,都暂罢了朝议。
    朝议虽然暂停了,但是奏折可不会暂停。李世民心烦意乱,实在是自己看不下去,就把长孙无忌叫了过来,让他和高公公一起帮忙看,一些小事,长孙无忌先处理,给出意见,再由他来最后定夺,大事,长孙无忌则念出来,俩人再商量。
    长孙无忌看到李世民的腮帮子,担忧道:“陛下,您这牙疼,孙神医也无计可施么?”
    “唉,流年不利也!”李世民叹气道:“孙神医给看过了,他说朕又长了一颗牙,这牙顶着牙床,若是不出来,就会一直疼。没有办法,就算是想把这牙拔了,也得等牙出来……哎呦,疼死朕了。朕已经三十二岁,怎么还长新牙了呢?”
    长孙无忌忙道:“陛下,此乃喜事也。臣曾在史记中看过类似记载,相传只有秦皇汉武都曾在而立之年后长过新牙——”
    “行了,行了、”李世民牙疼得难受,实在是懒得听这些吹捧的话了,道:“朕也看过史记,哪有这一段。辅机啊,快看奏折吧,朕烦心。”
    “诺。”
    李世民看向高公公,问道:“魏征那厮,死了没有?不是,朕的意思是,给他送药没有?”
    高公公忙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道:“回禀陛下,昨日去送药的小太监被打发了回来,魏征之妻裴氏说,家中尚能应付,多谢陛下恩典。”
    “死要面子!”李世民恨恨道:“他家里几个钱,朕还不知道么?朕罚了他半年的俸禄,他哪有钱抓药,好你个魏征,宁愿病死,也不接受朕赐的药是吧?行,朕看你能强硬到几时!”
    突然,长孙无忌‘咦’了一声,拿着一个奏折起身来到李世民跟前:“陛下,您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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