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 作者:书自清

    分卷阅读174

    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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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想去那天津桥南的董槽丘家吃酒?”

    李白一愣,随即呵呵笑了,道:“伯昭兄懂我。”

    “我与太白兄同去,我也很怀念董槽丘家的酒,今日着实想喝。只是有急事归家,只能打酒归去,不能与太白兄同饮了。”

    “无妨,伯昭兄请。”

    “太白兄请。”

    两人同登马车,前方披蓑衣戴斗笠的忽陀一扬鞭,马车滴滴哒哒使出了端门,往南而去。

    马车很快上了天津桥,车厢里,沈绥与李白三言两语,不咸不淡地谈论着董槽丘的酒。李白说他是之前来洛阳游历时,结识了董槽丘。那酒商为人爽快,很对他胃口。李白就为他写了诗,夸赞他的酒。没想到后来这诗连带着酒都出了名,成了洛阳城里的名产。

    沈绥说她去年离开长安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定居洛阳,听闻董槽丘家的酒很有名,便专程买来喝过,确实不同凡响,因而爱上了这一口。

    两人单就这酒,谈论了一路,不知不觉,马车已到了董槽丘的酒楼门下。

    李白下了车,抓起自己那从不离身的剑,与沈绥一道进了酒楼。沈绥打了一斤酒,让店家用陶壶装了,在壶口栓了绳,提溜着提在手中。李白要上楼,择个清静座位痛饮,她要走。两人便在酒楼楼梯口作别。

    沈绥提着酒重新回了自己的马车,忽陀驱使马车再度往北走,打算回城北沈府。

    ……

    大雨瓢泼,张说的马车于小半刻钟前刚刚路过董槽丘家,此时刚行至定鼎大街的修文坊口。大街上空无一人,繁华的洛阳城,突兀地没了人,仿佛人人都在躲避这场春雨。忽的,急促的马蹄声迎面而来,“唰”的一下与张说的马车擦肩而过。

    片刻后,车内闭目养神的张说问车夫:“方才是谁过去了?”

    “回郎主,小的没看清,速度太快了。只是那人一身紫袍,还提着大剑,似乎很像晋国公主。”

    车内的张说霎时睁开了双眼,眸中厉芒闪过,喝道:“停车,快掉头去追!”

    ……

    李白登上酒楼之后大概过了半刻不到,正坐于窗口的他端起酒盏,刚准备痛饮而下,忽的,临窗下的街道上,一个紫色的身影骑着快马疾驰而过,溅起大片的雨点水花。李白端着酒盏的手一顿,眯起了柳叶般的双眼。片刻后,他抓起身边的剑,快速下了酒楼。

    ……

    沈绥的马车行至天津桥中段,坐于车内的沈绥,忽的对前方的忽陀道:

    “停车。”

    “大郎?”忽陀不解。

    “停车,我将圣旨放在车中了,你赶紧走,将圣旨送回家中,交给琴奴保管,听见没有?”一边说着,她一边下了车。她没有撑伞,只是一手提着自己的雪刀,一手提着刚打的酒,大雨瞬间打湿了她内里的白色衬袍,她的头上也没戴官帽,只单单用簪子束发。

    她竟是将外面的官袍与官帽都卸下了。

    “哒哒哒……”身后,马蹄声愈发清晰地传来。

    忽陀已然反应过来,急道:“大郎!不可啊!”

    “走!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这是命令!”沈绥的神情凝肃,语调却依旧平静。

    忽陀咬牙,浓眉紧蹙。最后只得一扬鞭,驾车迅速向北驶离,马车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沈绥站在了空无一人的天津桥中央,站在大雨滂沱之中,缓缓地、一圈一圈地解开了自己雪刀的裹布,丢在了地上。雪白的刀被她倒提在左手中,她右手提着酒壶,咬开了壶口的木塞,灌了一大口。

    然后她将那酒壶遥遥举起,冲着桥的那一头喊道:

    “公主,大雨滂沱来寻我,此酒当饮一口。”

    话音刚落,对面的雨幕迷蒙之中,一道紫色的身影显现出来。她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勒住了马缰。她顿了顿,翻身下马,用马鞭抽了一下马儿,将它赶跑。然后丢掉马鞭,趋步上前。

    “你的酒,我不会饮,我是来取你性命的。”她将大剑“铛”的一声杵在了桥面上。

    “好,那来吧。”沈绥重新塞紧了酒壶,拴在了腰间,手附在了雪刀的刀柄之上。

    雨,还在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几点提一下,虽然我很不想提,因为文章不自己品就失去了味道。但我总担心有些朋友看文不走心,会忽略了一些行文中的深意。

    1、张说赋诗,李白闻歌知意,于是失意。他是诗仙酒仙剑仙,失意后,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借酒浇愁。

    2、沈绥要忽陀带赐婚圣旨先走,不是因为她害怕李瑾月会破坏圣旨,以至于赐婚无效这么愚蠢的想法。是因为她害怕李瑾月破坏了圣旨,会彻底触怒圣人,招致降罪及更严峻的形势。她是为了保护卯卯。

    3、沈绥脱官帽官袍以迎卯卯,不是因为她怕把官袍打湿损坏,而是因为她在暗示卯卯:我非你父之臣,我乃你臣。今天你来找我算账,我以你的臣子的身份迎接你的怒火。

    大雨之中,津桥对决,谁说武侠是男人的浪漫?女人也能有这般的情怀。

    第九十五章

    瓢泼的大雨笼罩天地, 倾江倒海。雨珠噼啪击打在雪刀与紫剑之上, 击打在握着刀剑的手背之上, 击打着两对并不宽阔的肩膀, 又从那双肩之上披挂而下,从湿透的衣袍摆角边缘滴落, 与那眉梢眼角滚落的水珠一起摔碎在石桥桥面之上,汇成脚畔的涓涓细流。

    苍天不仁, 它漠然垂眸, 注视着津桥之上的对峙。雨幕是它赋予的背景, 雨声是它奏响的战曲。它等待着对峙的双方,动手的那一刻。

    然而古怪的是, 谁也没有动手。她们只是将手按在了各自刀剑的握柄之上。即便是之前狂暴愤怒若李瑾月, 此刻却似乎被这气氛感染,沉静了下来。她沉静,是因为她竟然被她对面的那个人所感染。她身上的从容不迫, 使得她好似这天地间最端正的立柱般,不会有丝毫的动摇。她立在那里, 就好似不周山, 若李瑾月不能成为共工, 怕是根本不可能撞断这样的顶天立地之柱。

    李瑾月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遭逢敌手之感。这与她领兵在边疆,遭遇大批吐蕃亦或突厥兵时的感觉截然不同,战场上她全然相信自己的能力,她坚信可以战胜他们, 因为他们的弱小在她眼中一目了然。然而眼前的这个人,李瑾月看不到她的弱小,她似乎全无破绽。她一个人带给李瑾月的感觉,超越了规制一千人的正规军队。

    这样的感觉,她似乎曾在某个遥远的故人身上感受到过,但她记不起来了。此刻,她的愤怒似乎消减了一部分,化作了对眼前此人的敬佩。此等气魄,当世罕见。或许,莲婢会想要嫁给他,是有理由的。

    但杀心已起,她便不会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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