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把顾恺和白一一带到一座城堡里,叮嘱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一一,我给你放洗澡水,洗了澡先睡一觉。”

    顾恺把箱子里的衣服放进衣柜里,又拿出两人的睡衣。

    白一一皱了秀眉看着他,“你不开机打个电话回去吗,我们这一走,也不知道婚礼的事怎么样,要是覃牧和安琳不愿意,那岂不是放宾客鸽子。”

    “不会的。”

    顾恺答得笃定,好像他知道,墨修尘一定会说服覃牧,覃牧一定会答应似的。

    白一一嗔他一眼,“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我和修尘认识三十年了,如果连这点都不知道,怎么敢带着你逃婚。”

    “那你说说,要是我们没有逃婚,墨修尘真的会让景晓茶跟你去度蜜月?”

    白一一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顾恺牵着她的手朝浴室走,眉宇间笑意吟吟:“修尘肯定会让景晓茶把你换掉的,不过,他也不会真的不让你跟我一起度蜜月。”

    “意思是,还是会把我送来的。”

    白一一接过话,微仰着小脸,目光晶亮的望着他。

    顾恺点头,白一一轻笑,“那你还逃什么婚啊。”

    “我为什么要让修尘那家伙设计,把自己的老婆换掉。”顾恺俊眉一皱,对于她的不在乎略显不满。

    拉着白一一进了浴室,顾恺把衣服往置物架上一扔,拉她进怀里,低头便来吻她。

    “你别闹,洗澡睡觉的。”

    白一一轻轻推他坚实的胸膛。

    顾恺低笑,嗓音低迷,“一一,今天是洞房花烛,我们先把该做的事做了,再睡觉。”

    “唔……现在不可以……”

    安琳的话,顾恺当然懂,他也不是真的要和她做夫妻之事,只不过是想好好的索个吻而已。

    **

    G市,教堂

    覃牧一身正装和身着婚纱的安琳在一众宾客的祝福下,以及亲朋好友的鉴证下,宣读爱的誓言,交换戒指。

    上午在高架桥上那惊险的一幕,似乎只是一个梦。

    望着面前俊颜如刻,情深似海的男人,安琳浑身每一个细胞里,都冒着幸福的泡泡。

    男人英俊的五官在她瞳孔里放大,下一刻,熟悉的男性气息夹着深情覆上她的唇瓣.

    她本能的抬手,环上他的腰。

    一吻结束后,覃牧在她耳边轻声告白,“老婆,我爱你。”

    安琳唇角弯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幸福如一张大网,把她和他,笼罩其中。

    然而,下一刻,却听见教堂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覃牧,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话音落,是枪声!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安琳和覃牧同时回头,看着子弹如闪电般穿射而来,她几乎是不曾思考,便要推开覃牧,替他挡下子弹。

    覃牧眸色一变,猜到她的意图,抱着她身子的力度加重,在子弹即将射进安琳背部时,他一个转身,将她护在怀里。

    子弹射进肉里的声音,伴着腥甜的味道扩散在空气里。

    门口开了枪的老太婆,被墨修尘安排的保安抓住,枪被夺走,那老太婆看着覃牧中枪,却哈哈大笑起来。

    “阿牧。”

    “阿牧!”

    安琳的泪水夺眶,离得近的墨修尘和洛昊锋,温锦三人上前接住覃牧。

    覃父和覃母大惊失色地痛呼出声,安妈妈和安爸爸也立即跑了上前。

    鲜血,自覃牧背部流到墨修尘手上,很快便染红了他的手掌,在洛昊锋和温锦的搀扶下,他背起覃牧,喊了声备车去医院,便朝门口跑。

    “然然,给爸打电话。”墨修尘刚走了两步,又对温然叮嘱。

    温然答了声好,立即拨出她父亲的号码。

    今天顾岩没有上班,但他现在酒店那边招呼客人,没有过来教堂。

    景晓茶和方芷薇,还有封婉凤三人,见温然打电话,便上前去扶着安琳,安慰她,不要担心,覃牧不会有事的。

    安琳怎么能不担心,她眼前不断浮现出覃牧把她护在怀里,自己用身体挡住子弹的那一幕,眼前视线模糊,看不清脚下的红地毯,却急切地要追上去。

    之前高架桥上那么惊险的一幕,在众人的配合下,都不曾有人受伤。

    姚德纬因拒捕被警察击毙,陆芸菲被捕,押回了警局。

    原以为,他们两人一个被击毙,一个被抓捕,就安全了。可谁想到,他们只注意到了姚德纬和陆芸菲,却忽略了姚德纬的母亲。

    并且,她还化妆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混迹在围观群众里,最后开枪伤了覃牧。

    不仅令人措手不及,还戏剧化,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半个小时后。

    温然等人陪着安琳,以及她和覃牧的父母,一起等在手术室外。

    “老爷子,我们阿牧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覃母一遍遍地问,眼睛却紧盯着手术室紧闭的门,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覃父语气平静,“不会有事的,阿牧是我的儿子,不可能连一颗子弹都受不住。”

    “妈,您擦擦泪。”

    安琳虽然自己一颗心高高悬着,但还是逼迫自己坚强,照顾着她和父母,和覃牧的父母。

    只不过,她递过来的纸巾,覃母并没有接,她含着泪花的目光扫过安琳时,眼里,清晰地浮现出怨责,“我不需要。”

    “妈,阿牧不会有事的。”

    安琳不在意覃母对她的冷淡,刚才覃牧把她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了子弹,她想婆婆是因此而心里不舒服的。

    “阿牧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

    “别这样说话,安琳也是不希望阿牧有事,更不希望你难过,才好意安慰你的。”覃母的话没说完,就被覃父打断。

    话音落,他又对安琳说:“安琳,你妈妈的话你别在意,她是担心阿牧才会这样子。”

    安琳善解人意地点头,“爸,我知道妈妈是太担心阿牧。”

    “安琳,你身子特殊,别总是站着,过来坐这里等。”

    一旁,安爸爸的声音响起,目光扫过覃母,安爸爸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在他看来,覃牧今天就算是为了保护安琳受伤,也是他坐在安琳的老公,一个男子汉该有的行为。

    可能安琳和覃牧的婚姻里,安琳是先爱上的一方,爱女如命的安爸爸,一直觉得安琳才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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