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看看门外的女人,就问青子是不是再叫一个过来。

    “嗯。别低于一米七五,给我换一个大床房,你付帐。”青子一看不是什么危险情况又跌回床里去。

    阿远跟那女人摆摆手关了门,一个健步迈上青子的床,青子上身刚离床单,让阿远一下子压住肩膀又按回去,顺势骑到身上。“还别低于一米七五,你当这是哪儿,这么个小地方哪有北方妞给你挑,男人够这标准的都不多。要不,哥们儿陪你玩玩,看着你这小模样还真让人馋呢。”说着手就不老实了。

    青子斜眼瞄着他,只三秒钟就看出阿远不过是跟他闹着玩,完全不得要领。青子伸出手抬起阿远的下巴,然后魅惑地翘起唇角,看得阿远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来不急从青子身上下来,腰上就传来酥麻的感觉,失去了用劲的先机,紧接着被青子双膝一夹扭翻在床上。

    看着瞬间从被动变成主动的青子,阿远立时投降了,“师哥,你连这个都练过?也是,长成这样不防着点早被人吃干净了。这应该不是阿海教的吧。”青子从阿远身上翻身下来,走到另一张床上躺下闭着眼不理他,脑子里浮现出那年沈亦枫英俊而动情的面孔。

    “真是老天要许爷垮台,阿海多忠心的人,咋就临阵倒戈了呢?”阿远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我把阿海的短儿卖给西霸了。”青子把思绪收回来。

    “靠,原来是你小子吃里爬外。”阿远兴奋得不行。

    “不这么干,中枪那回西霸还不活剥了我。”过去这么久了,青子也不怕都说出来。

    “要说那次,你让我带着安姐先跑,我还以为你学了多大能耐要显显呢,没想到是让人抓去当了叛徒。”阿远绝不会放弃任何可以损青子的机会。

    “你烂命一条,安姐要是死了,我也得陪葬。算来算去,如果是你陪着她的时候出了事,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真被西霸收去,也不会比跟着许爷更差。”青子道出了原委。

    “你TM真渣,枉我感恩戴德地在病床前伺候你半个多月。”阿远想着想着又笑了,“我明白了,你这是怕许爷知道了你和安姐的事,剐了你。所以你故意这么干的吧。”

    青子睁开眼瞟了他一下,没有出言反驳。反正也睡不着了,阿远干脆坐到青子身边开始扯皮。

    “你觉得安姐怎么样?”

    看着阿远一脸猥琐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青子轻蔑地答道:“她比你有人性味。”在看到阿远愕然的表情后继续说,“到现在你还认为,出事那天你拉肚子是碰巧?”

    阿远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安姐自己要脱身。你俩合谋?”

    “合谋算不上,既然有个可以活下来的机会,自然要留给和我有点关系的人。”青子说话时并没有指望阿远能有什么触动,但是从阿远出拳砸过来的力道来看,他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你们这些姓安的,真是贼。就说咱住的那别墅,里里外外多少人守着,安姐他弟弟硬是有办法把那些钱都转到山里。”

    “他弟弟?好像是听说安姐有个叫草娃的弟弟,但从来没见过。”青子也坐了起来。

    “草娃早在我们跟着许爷的前一年前就死了。那是许爷第一次和西霸正面交锋,双方都死了不少人。”阿远回忆着。

    “你怎么知道?又是为什么起的冲突?”青子被这个问题吸引了。

    “一直服侍安姐那卫婆子说的。好像是许爷先动了西霸的货,然后西霸就把许爷的刚出生的女儿给弄死了。安姐就为这事疯的。”

    前一年,女儿死了,那安妮是怎么回事?那么多的钱转到山里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草娃在安姐跟着许爷没多久就死了,这些钱是怎么运出去的?父母同姓不足为怪,那安姐为什么要把在户口本上的名字写成姜水娇,或者安姐其实并不姓安。

    青子突然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一条隐藏的线,可以把这些事件串连起来。

    “你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又跑那么远的路,到北城找我,不只是为了让我跟你送一趟货这么简单吧。”青子阴测测地看着阿远,强烈的压迫感让没防备的阿远不由地向后闪身。

    “你,你干什么?”阿远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丢脸,又坐直了身体迎上青子的目光。“当然不能就这么点小事。本来是想回去再跟你说的,既然这会你问就告诉你吧。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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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阔城今天雨明天阴的一个月没开晴,近四十度的高温,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人们躲在空调房里享受着人造的凉爽,而那些不得不出门的人则是表情严肃形色匆匆。

    不过这样的天气并不影响阿远的好心情。货已验完入库,就等着一天之后拿入库凭证换电汇回执单了,阿远彻底把心放进了肚里。大家在小酒馆喝了个痛快,彼此都放下了芥蒂称兄道弟地嚷着要找乐子。

    刚在幽暗的包间里坐稳,四个陪唱小姐便鱼贯而入各自缠上一个。很快超大的音乐声,男女间的调笑声,酒杯的碰撞声使房间的温度迅速上升。

    青子身边坐着一个性感的女孩,灯光幽蓝看不清脸色,大红唇彩掩盖着失去血色的苍白。那女孩很有眼色地看出,这个异常英俊的男人并不像其他客人那样喜欢暧昧和亲热,所以她言行把握着分寸,既不会显得疏离,也不会太过黏腻。

    青子靠在沙发里,任那女孩靠在肩上时不时注满酒杯,或是喂一块水果入口。秦恳拉着他的伴一首接一首唱着情歌;阿远和他的伴大声地划拳,然后猛灌对方;邹翔装着选歌把他的伴环在怀里小声说着有色笑话。青子看着这一片糜烂,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属于我的生活?

    “帅哥,兴致不高?”女孩眼线浓重,扬着头媚笑。

    “你有好点子?”青子挑起眉毛听着她的下文。

    女孩被他忽然生动的俊脸弄得差点咬了舌头,赶紧吃一颗荔枝掩饰过去。

    “你好像有点累,我帮你松松筋骨?”

    “你会推拿?”青子眼角嘴边都泛起了笑意。

    “我们换个地方?”女孩心里暗想,猫怎么会不喜欢腥儿。

    “好,试试你手法。”青子搭着女孩的肩走到门口想了想对阿远说,“晚点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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