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 作者:独霸凄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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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酒杯中那鲜红的液体开始沸腾时,徐珉夺过杯子,因为举动实在让人费解,他慌忙地解释道:

    “想了想,像功劳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推脱的好。明明做了,而且很用心、很拼命,那么就应该得到回报。干嘛像个傻瓜一样把功劳推出去呢?老大,不是我夸海口,这件任务如果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那么我,一人就承担了百分之九十九。”徐珉摇晃着酒杯,一副痞子吹牛的轻率。他极深情地看着徐凯跞,不在乎别人是否会发觉他们之间不正常的关系。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好想把徐凯跞拉进怀里,带他一起离开。可是不能。能够的,只是配合徐凯跞将戏演下去。

    发觉徐凯跞在颤抖,徐珉竭尽所能,想要做的,不过是换取徐凯跞的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拼尽全力去赌博,只是为了予你永生。

    徐珉大概撑了很久吧?这个很久的过程,将一颗恨他的心变成了易碎品。本来,就是爱着的,只是风吹痛了眼睛,一时蒙蔽的双眼在睁开的霎那间被泪濡湿了。有人说,眼睛之所以会朦胧是因为哭泣了,是因为困倦了。然而这个时候,朦胧的眼睛是不想接受事实的逃避,是无能承担责任的躲藏。

    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去拦下那杯酒,直到酒入唇中,他的喉结在上下移动,很性感、很诱人。喝下酒的他,没有任何变化,带给人的错觉,仿佛酒中并没有毒,而他,也并没有中毒。可是,他的脸在发白,逐渐模糊的意识体现在他迷离的眼神中。他慌忙离坐,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倒下,然而手却不争气地重重垂落。人,随之倒地了。药劲之猛,体现在服用者连想要“清静一点的昏迷”都无从办到这一点上吧?

    随之,微笑、自嘲,像股恶流,穿腾在徐凯跞空白的大脑里。

    齐桭天拍案而起,他瞪视众人,最后将毒辣的眼神投射在徐凯跞身上。只不过,仁慈如他,顺从了徐凯跞拨打120的行为。

    医生说病人需要洗胃,急救室的灯在“啪”的一声响后打亮了。

    “是你做的?”齐桭天冷静地问。对于徐凯跞这种初生牛犊的孩子,他甚至连恼都恼不出来。即使下了药,也不过是未达目的的玩耍,这样的状况,连被下药者都尤感好笑了。所以,齐桭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以把玩的语气探问徐凯跞。

    “是。”徐凯跞执拗地回答。

    “为了杀死我?”

    徐凯跞没有再回答了,显然,他的目的也许是杀死眼前人,又也许不是。因为当毒酒被另一人拿走喝尽时,他并没挫败感。他的害怕,是打击他最重的利器。同样是因为害怕,他的心在不停地跳动,剧烈地跳动,一时间失去了意识,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会死”。

    “可笑。”说罢,齐桭天转身离开,并没有看手术室一眼,只是怀着一种嘲笑的态度离去,像是面前的人种,不过是臭虫。高高在上的人,是从不会为臭虫注目的。甚至连问一句手下是被下了何种药都没有,就大步离开。到最后,心疼徐珉的人,不也只有徐凯跞一个吗?

    齐桭天的嘲笑是下对方子的。此时的徐凯跞,所需要的,就是嘲笑。嘲笑自己的愚蠢,嘲笑自己伤害了最爱的人,嘲笑在所有人都堂皇之时只有自己害怕地要命。

    在齐桭天离开之后,徐凯跞瘫软倒在了地上。他背靠着白色的瓷砖墙面,几股阴寒穿流在背部、双腿处,所有连接于地板、地面的肌肤都感觉好冷。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他失尽一切,双眼只能看到冰冷的手术室大门。

    如果徐珉出不来——不!这绝不可能!徐凯跞安慰自己。

    可是,那是河豚毒素,整整一支河豚毒素,是可以使人精神麻痹窒息而死的。没有任何差错,自己准确地将药下到了酒里。于是,徐珉晕过去了。他喝了。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喝,他才喝的。他以为如果他不喝,齐桭天就会让徐凯跞喝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酒被下毒的?从他的眼睛里,徐凯跞看出了徐珉其实对一切都知情。那个傻瓜,既然知情,为什么还要喝呢?

    如果,如果,他死了,我要怎么办呢?想着想着,徐凯跞的泪空虚了,像一个海底生物,自生下来就不会落泪,即使遭遇了巨大的痛苦。从小就被徐珉照顾、伴随的徐凯跞,没有徐珉是活不下去的——这就是理由啊。一个为什么被欺负、被羞辱、被强.奸之后还不离开的理由。因为没有徐珉,徐凯跞是活不下去的。

    说大话,放厥言,那都是因为要强,不想让徐珉看到自己的不堪。没有走进他,即使被乞求也要离开,到偏远一些的地方,委屈自己,是因为爱他,以为只有干净如初的自己才配得上他。可以被他用枪抵着额头,可以不反抗让他欺负,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只是因为,爱他呀。

    渐渐地想要忘记他,是因为想要忘记不堪的自己;不顾一切走进惑帮,是想要过他的生活,理解他的想法,知晓他知晓的事情,为了更好地配合他。出卖自己,但从来没有让人碰过自己的身体,也是因为爱他。把皮肤都擦破了,整晚整晚做着恶梦,不敢洗澡,怕看见自己肮脏的身体,嘴上说着恨他侮辱自己,心里想得却是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

    可是,这些爱,他都不会知道了吧?徐凯跞微笑着,歇斯底里地微笑,像个撒旦,已经把自己推入地狱了。

    “你说了?”宋祈森冲向徐凯跞,他拉起徐凯跞的身体,半是责怪半是恨意掺杂的眼睛里装着一个萎靡的身躯。“你说了,你怎么可以!”宋祈森重复着。

    “是,我说了。我对齐桭天说了,说是我做的。”徐凯跞猛然就哭了出来,放松的灵魂背后是绝望。

    或许有些痛,宋祈森押着徐凯跞的手臂把他推到一间无人的病房里。他愤怒地看着流泪的徐凯跞,一脸的火焰几乎让他的面庞变形、膨胀。

    “哭?不许哭!”宋祈森大力撑起徐凯跞的下颚,他恶恨恨的动作将徐凯跞的脸掐红了。

    可是,如果泪水是可以受人威胁就喝止的东西,那它就称不上是感情的流露了,只能说是空洞的水珠。而徐凯跞的泪水,不是水珠。

    宋祈森挥起一巴掌恨恨地打到徐凯跞脸上,随着一掌落下,徐凯跞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你会把我害死的!你已经把我害死了!那么不如我们同归于尽好了。”宋祈森狰狞地微笑,像一只发狂的猫。

    把目的、真相和盘托出给齐桭天的徐凯跞,已经是不打算活下去了。更者,徐凯跞托着自己一块死亡的行为,让宋祈森怒不可竭。他发疯地将徐凯跞托到临旁的病床上,像头野兽一般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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