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忍不住,偷笑了一声,拓跋弘毅有一瞬间的尴尬,听见白羽岚这声笑,脸上越发绷不住,他可是堂堂一个皇族!怎么会做出那样下三滥的事情。

    “我是拓拔族的皇族,自然是不会做失了体面的事情,公主完全可以放心。”拓跋弘毅洋洋洒洒陈述道。

    白羽岚不由得撇了撇嘴,还没见过这样自夸的呢!

    “人非圣贤,皇子您也是个男子,自然也是一样的。”白羽岚挑眉道:“皇子难道就没有七情六欲,心里就没有算计了么?”

    她说的直白,虽然有些不好听,但耐不过这原本就是事实。

    拓跋弘毅有些局促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恼怒,他皱眉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对皇子这样无礼。”

    她从被树木遮掩住面容的阴暗角走出来,月光下,这个‘男人’容颜越发柔和,美的更加雌雄莫辨,穿着一身蓝衣长袍,腰佩琳琅,拓跋弘毅一边嗤道这徽国的审美就是娘娘腔,一边又有些感叹这男人长得还真是比一些女人都美。

    眼见着拓跋弘毅有这么一瞬间的怔愣,白羽岚也没戳破,反倒是意味不明地嘴角微弯,看来,这位拓跋皇子的审美,还算是不错。

    但李明珊却并未有白羽岚这样的好脾气,她一向擅于察言观色,见这拓跋皇子的眼神停留这一瞬,像是见着了父皇看见那些新纳的妃子一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十足十的不高兴。

    “即便阁下是北庭那边的皇子,也该止于礼数,皇子您现在没有经过任何人允许,反倒是尾随着我们来到了后宫,若是父皇知晓了,恐怕这件事也难以平息。”李明珊嘴角向下,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啧,看来,这是在为她争风吃醋了么?

    这李明珊难道不是对叶铭庭有意的么?这么容易就被勾搭走了?白羽岚莞尔。

    “这......”拓跋弘毅一时有些难以解释,他是个地道的北疆汉子,宫内父皇的女人虽然多,但他常年行军,不擅于应付,他拧眉道:“我自然是为公主的安全考虑。”

    李明珊笑了声,显然她现在还不打算完全放了这一匹肥羊,但话语中已然有些拒绝的意思:“拓跋皇子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只不过,还望拓跋皇子一下次,一定要知道分寸的才是,毕竟我们中原人家,最是注重名节礼仪。”

    这样说着,李明珊便大步转身回宴席,白羽岚也一同而去,还不忘在离开之前,用折扇轻轻地敲在拓跋弘毅的肩上,眼中一片意味深长,笑道:“拓跋皇子,日后可不要失了礼仪才是。”

    说罢,她的那柄白玉折扇棱角,又在他的胸膛上滑过,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又突兀地一把收了回去,白羽岚嘴角勾起一抹笑,忍俊不禁。

    白羽岚离开后,拓跋弘毅还有些微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那树上,皱眉喃喃道:“竟然坏我好事!”

    还来挑逗他?这男人该不会是男女通吃?

    拓跋弘毅心中所想,白羽岚自然不去管,反倒是慵懒地享受完了整场宴会,而李明珊,显然对她的好感度又蹭蹭蹭地上涨了,白羽岚同叶铭庭一行人离开宴会的时候,她还有些不舍得,站在那马车边,道:“叶公子,下次你说的那个时间,我会守时来的。”

    说罢,还在白羽岚眉注意的时候,突然抱了她一下,随后局促放开她,“公子再见。”

    她像是脸红了,用团扇掩着面,这就转身小跑着到后宫去了。

    白羽岚身形微愣,在叶铭庭杀人一般的眼神中,默默上了马车,还摊手道:“这可并非我的本意呢,你可不要怪在我身上。”

    “为夫可不敢怪夫人,只是夫人貌美如花,竟然连这宫廷里的娇花,都对夫人有这样的兴趣。”叶铭庭这话说的有些许的轻佻,意有所指,白羽岚不由得撇了撇嘴,道:“难道这成为我的娇花,让你这个原来的饲主很是不满?”

    叶铭庭忽然一把将坐在一边的白羽岚推倒在侧壁上,双眸沉沉,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耳边吹着若有似无的热气,声音有些喑哑,带着些不可抗拒的感觉:“夫人,为夫还是希望你不要和这些外人搅和在一起的号,否则,我是会生气的。”

    白羽岚一愣,就见男人狠狠地将她箍紧在怀中,背后靠着的是车的侧壁,前面又有这么个大男人压着她,像是无处逃脱,她双眸微敛,眸中一阵意味不明。

    男人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就这么强取豪夺般地吻了下来,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反倒是添了些固执的霸道,她忽然觉得叶铭庭像是有些不一样,他啃咬一般地发泄着,还一边喃喃道:“夫人这次又是招惹了一个男人,真是不高兴。”

    白羽岚皱者的眉头越发紧了,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了:“你怎么了?你和平常不太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从前没有与夫人说过而已,现在为夫得与夫人说说,你是我的人,不要再去招惹别的男人了,我很不高兴,就算是女子,也不成。”

    说着,他直接将白羽岚放在身侧的双手给束缚起来,举到头上,总算是有些轻柔地吻住了她的耳垂,轻声道:“不要离开我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过他?怎么看,叶铭庭都像是有些不对劲啊。

    良久,他上衣半褪,露出的肩膀上,从她的这个视角,勉强能看清楚他修长雪白的脖颈,上面竟然会有一颗痣,说是痣,倒也不明确,她从前就没在他脖颈下一点见到这黑色的一点,白羽岚这一走神,就被人给咬了一口,还蛮横地宣示道:“不许走神!”

    他这会儿已经将她的手给放下,白羽岚用手去推了推他的脑袋,道:“你这脖颈上怎么会出现了一个黑点?”

    话音一落,本以为叶铭庭会回答,谁曾想,身前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推向叶铭庭,将他的脸庞给露出来,果然是睡着了......

    这是什么情况?现在这衣衫不整的,还要她来收拾么?搞得好像是她欲求不满,将人家给强了的。

    白羽岚神色复杂地看了叶铭庭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还是将人给缓缓给拾掇好了,下马车的时候,顺便将人给揽在自己肩上。

    叶铭庭这回出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几日来,他总是做着什么事情,不过一会儿,就会突然睡着,就连他的那些僚机都有些奇怪,但都以为叶铭庭是终日里处理太多事务,过于累极,这才受不住,瞌睡多了些,但凌锦却觉得事情不一般。

    这也是叶铭庭为何要将这件事瞒着白羽岚的原因,凌锦告知她,自打那次叶铭庭因为亲自去杀细作,最后不小心中了敌人奸计,被反将一军,最后虽然安全回来,但总归是受了些损伤,后来几日便开始咳血,到后来又好了许多,但凌锦以为那伤口一直都在,可能已经对叶铭庭的身体造成了一些损伤,但叫聂青和过来查,倒也没查出来个什么。

    白羽岚看着躺在床上的叶铭庭,坐在床侧,一边给他掖好被角,一边极其不满道:“为什么他连这些事,还是不告诉我呢?”

    还是以为要将她藏在羽翼之下,像个宠坏了的小公主么?

    白羽岚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她一直想要和他分担那些酸甜苦辣,可总是不健全,他从不将那些事情与她说,她总是得到其他人嘴里找答案。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侯爷是怕夫人担心。”凌锦辩解道:“只是夫人,侯爷这嗜睡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奇怪,而且他最近的脾性也变了许多,有时候会突然特别狂躁,也不知......”

    是不是因为幼时的一些灾难,一直潜藏在心里没有爆发。

    白羽岚眉注意到凌锦这最后几个字,一心就吊在这躺着的人身上,他这一睡,倒是睡得久,昨日里下了马车,到了这第二日的清晨,才醒过来,但虽然睡了这么久,神色之间却仍然憔悴,丝毫不见好。

    “你没有告诉我,你受伤过,还就在前些日子。”见叶铭庭睁开了眼睛,她反倒是冷静许多,甚至是有些不满。

    叶铭庭这下倒是回归到之前的温柔,他淡淡笑了声,道:“夫人不要参与这些黑暗的东西,岂不是更好?我不想让夫人知道这么多的腌臜事。”

    白羽岚微微垂了眸,神色不明,良久,她忽然猛地一下抬起头来,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闷闷道:“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我也武艺不精,可是,叶铭庭,我想要知道你的一切,我想要与你并肩站在一起,而非躲在羽翼之下,这样的感情,我认为才是圆满的,这是我说过的最后一次,若是下一次,我还在欺骗之中,我不会呆在你身边了。”

    叶铭庭的身形难得一愣,他微垂了眼帘,最后叹息一声,道:“夫人,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神色之间,早已是难以掩饰的温柔,但话中之意,却已是默认,白羽岚笑了声,温顺地靠在他的肩头,笑道:“这是我原则问题,你可不能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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