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祗被挂在树上一晚上,早上又受到了不少的惊吓,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如今身上自然是臭烘烘的。
    “我的儿啊。”周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忍不住要哭了起来。
    她的心里是恨极了纪家姐弟,可是如今又完全对他们姐弟两人无可奈何。
    让人将柳长祗送回院子里好生安置,瞪了一眼纪琅,这才带着柳芸婷回了二房。
    纪琅早就找到了合适的院子,正在修缮打扫之中,大概要过两日才能入住,不然他也不想留在柳府和这群人在一起,相互看不顺眼,不喜的又何止是他们。
    “少爷,小姐醒了,正让您过去一趟。”紫玉匆匆走了上前,低声对纪琅说道。
    纪琅听到纪颜宁醒过来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惊喜道:“姐姐醒过来了?”
    紫玉点了点头。
    纪琅急忙朝着纪颜宁的院子而去,脚步匆匆。
    当他来到纪颜宁的房间的时候,看见纪颜宁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桌子前缓缓地喝着一碗清粥。
    “姐姐。”纪琅来到了纪颜宁的面前,关切地问道,“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纪颜宁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冲着他淡淡一笑,点头道:“你放心,我没事。”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躺了几日看起来更加瘦削了些许,连嘴唇都不见血色,仿佛一阵风都能将这么瘦弱的她给吹倒似的,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纪琅说道:“我去请大夫过来再看看。”
    纪颜宁说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了,再养两天就好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纪琅点头:“那姐姐要好生休息。”
    “你这是要去书院了吧?”纪颜宁看着天色似乎不早了,这会儿去书院只怕是要迟到了。
    纪琅却不在乎的说道:“无妨,迟到个把时辰不碍事的。”
    纪颜宁笑道,目光看向纪琅,说道:“你们书院有个叫冒聪的学生是不是?”
    纪琅思索了片刻,说道:“似乎是有这么个人,好像是钦天监正监的儿子,比我年长几岁,是劳夫子班里的师兄。”
    “你帮我带句话,让他转告他爹爹,让正监大人去一趟纪宅,我想见他。”纪颜宁对纪琅说道。
    纪琅有些不解:“姐姐为何要见正监大人?”
    纪颜宁目光看着纪琅,只是淡淡地笑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多灾多难,想让正监大人帮忙算算我的命数罢了,不过此事你莫要张扬才是。”
    纪琅不疑有他,便应了下来,点头说道:“姐姐放心,带个话而已,不过我怕正监大人和冒师兄未必愿意帮忙。”
    纪颜宁说道:“你尽管帮我转达,他们会同意的。”
    听到纪颜宁这么说,纪琅也不再多虑,说道:“那琅儿就不打扰姐姐了,等我下学再过来。”
    纪颜宁笑:“好。”
    纪琅看着纪颜宁是真的无事了,这才放心地去了学堂。
    今日是最严厉的高夫子的课,这回迟到了,只怕要站上半节课才行了。
    纪颜宁喝了半碗粥,就觉得有些乏了,她看着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瘦削的看起来毫无力气。
    她微微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片。
    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这一点她很清楚,可是她都已经将尸骨迁出了那些阵法,将完整的尸骨葬在了家人的身边,然而还是会有异常。
    连她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
    珍珠上前道:“小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纪颜宁摇头,说道:“没有。对了,表哥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珍珠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表少爷,确实有些不利,而且城中流言四起,都是在针对柳家的,昨日舅老太爷已经分了家,这个宅子日后就是二房和三房所有,让大房要搬出去。”
    珍珠将这两日的事情都细细和纪颜宁说了一遍。
    纪颜宁静静的听着,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的脑子里还回荡着之前曾若羽说的话,曾若羽的死是由曾若兰害的,也难怪那日曾夫人牛氏这般想要留长源入狱,只要柳长源成为凶手,那么和她女儿就毫无瓜葛了。
    可是现在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柳长源,想要翻案实在是太困难了。
    紫玉让厨房炖了补身子的鸡汤,端到了纪颜宁的桌子上,只是纪颜宁喝了两口便觉得腻得很,挥手让紫玉将鸡汤个撤下去了。
    容澈听到纪颜宁醒过来的消息,也急忙赶了过来,正好看见紫玉端着乌鸡汤走出来。
    纪颜宁身子还有些虚弱,但是她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喝药也无济于事。
    看见容澈走进来,纪颜宁垂眸,并未说话。
    容澈上前见她正要站起来,便扶住了她。
    “我没事。”纪颜宁说道,“不用担心,或许过几天就好了。”
    容澈看着她的神情有些淡漠,将她缓缓扶着到了椅子旁,让她坐了下来,说道:“对不起。”
    纪颜宁没有抬头看他,反倒是问道:“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容澈说道:“对不起,其实那天我有去玲珑山,看到那尸骨被盗了,只剩下一个空坟墓,但是没有立即告诉你。”
    纪颜宁说道:“无妨,我现在知道了。”
    容澈道:“我以为我可以先找出原因和背后的人再告诉你的。”
    纪颜宁抬眸看向了容澈:“那么现在找到了吗?”
    “没有。”容澈说道,“只是知道他们和之前刺杀我的人是同一批人,但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玲珑山的事情的,我让纪文煦去问过镜渊了,镜渊说其实知道玲珑山乃是应家埋骨之所的人不在少数,有一些应家和楼家的朋友也曾上门找过他们询问过,他并没有拒绝回答。”
    纪颜宁沉思片刻,没有接话。
    容澈继续说道:“我想着能够知道应家的事情又刺杀我和皇帝的,应该和应家有不少的渊源。”
    纪颜宁道:“那你为何前几日不告诉我?”
    “我……只是怕你分心罢了。”容澈说道,“你身子不适,我不想让你太担心。”
    纪颜宁的面无表情:“所以你就瞒着我?”
    容澈看见纪颜宁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如果媳妇想知道什么,我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是媳妇不问,我也一定会干干净净的坦白,不会留有任何一丝的隐瞒,真的,你要相信我!”
    看着容澈这般急于解释的模样,原本心中就没有多少怨气的纪颜宁倒是轻笑了一声。
    看见纪颜宁笑了起来,容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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