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劝服不了元夫人,只得让人去请符景烯了。没办法,杜巡抚一出元宵就被革职了,继任的人还没到。政务暂时都交由符景烯处理,所以这事只能找他了。
    总捕头见到符景烯,行了礼以后就说道:“总兵大人,元夫人不仅要我家大人判处段海与元家大姑娘和离,还要我家大人追究段海伤人的罪。元将军不同意,两人如今在知府衙门闹得不可开交。”
    符景烯蹙着眉头说道:“你去外头等一下,我换一身衣裳。”
    到了衙门后院,一进屋符景烯就看见元夫人躺在软塌上,那虚弱的样子好似随时都会晕过去。相对元铁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元夫人这真是个慈母。
    元铁看到符景烯一脸的羞愧。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结果他们家却闹到衙门来,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符景烯坐下以后让无关的人都出去,然后看向段海面无表情地问道:“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有什么话说?”
    段海说道:“荷花是我的发妻,我不可能跟她和离。至于丫鬟,我只是失手伤的她。”
    刚才知府碍于元铁的阻扰知府没有审问他,不过符景烯却没这个顾虑,他说道:“可据捕快与我说那女子身上都是伤,如今只剩一口气。段海,为何要伤她?”
    段海没吭声。
    符景烯看了柯衡一眼,立即两个护卫上前按住段海。
    元铁一见赶紧说道:“总兵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元将军,段海伤害无辜百姓按军规必须重打二十大板。若是对方没了命,重打五十大板。”
    若行刑的人不放水,五十大板哪怕不死也得废了。
    段海被两护卫按住也不敢挣扎,哪怕他再嚣张也不敢在符景烯面前放肆。他强辩道:“总兵大人,石贝只是一个丫鬟,而且她也是犯了错末将这才惩罚他的。”
    因为有元铁的提携,段海三年前就已经是六品的百户了,这两年跟着元铁打了两次仗积累了军功也升了一级。
    符景烯淡淡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石贝一年前就放籍了,她现在是良家女而不是元家的丫鬟。”
    只从这句话段海就知道,他是偏向元夫人的。
    符景烯冷冷地说道:“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将你身边的人抓来审问。”
    元铁忙说道:“大人,阿海也不是不知情。”
    符景烯看向他,很是奇怪地问道:“你女儿都被逼得投河自尽你竟还护着他。元将军,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段海与元荷花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换成是他,若是将来窈窈的夫婿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他绝对会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事实上。
    元夫人非常感激符景烯。
    元铁僵着脸说道:“大人,阿海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在我心中与我亲生的一样。”
    符景烯摇摇头,然后看向段海说道:“你若是老实交代我看在元将军的面上从轻发落,等将人抓来审讯出原因我将从重处罚。”
    其他人看在元铁的份上,许多事会睁只眼闭只眼,但符景烯却不会顾及这些。
    见他还是不说符景烯不耐烦了,让知府去将相关的人都抓了。
    段海见元铁阻拦也没用,无奈之下只能将原因说了。他怀疑元荷花投海自尽只是幌子,目的是要跟他和离。
    “我之前只是怀疑,今天岳母送来和离书还将嫁妆陪嫁的人都要回去,我就更加确定她没死只是躲起来了。”
    符景烯听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堂堂从二品大员的姑娘为了和离竟假死,段千总你是在说说笑吗?”
    “总兵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
    哦了一声,符景烯指着虚弱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的元夫人道:“你看看她,像是为和离做戏的样子吗?”
    段海倒是想说她是装的,但他也不傻知道说了在场的人也不会信。
    符景烯与元夫人说道:“你的要求刚才捕快也与我说说了。元将军、元夫人,你们夫妻各退一步,官府判段海与元荷花和离而夫人你不要追究段海伤人一事。”
    段海不答应,高声说道:“不,我不和离。”
    符景烯不屑道:“段海,你执意不跟元大姑娘和离不是有多喜爱他,而是舍不得元家女婿的头衔。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元将军刚才也说了他将你视若亲子,所以你不是元家的女婿他一样会照佛你。”
    说完,他定盯着元铁说道:“元将军,你女儿已经被逼得跳河自尽,难道你真的要将你结发妻子也逼向死路?”
    不否认元铁打仗有一套,对朋友同袍也仗义,但对妻儿却是一言难尽。若说之前还有一点犹豫,现在则是完全否认了他。
    元铁艰难地说道:“大人,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符景烯看向元夫人,轻声问道:“元将军已经退让了一步,元夫人的意见呢?”
    元夫人留着眼泪说道:“都听总兵大人的。”
    和离书盖上官印,然后再将户籍迁出来。没有迁回元家,而是单独立了一个女户。
    在符景烯的吩咐下,这事以最快的速度办妥了。抱着户籍元夫人放心地晕了过去,能撑这么久完全是靠着一口气。
    符景烯与元铁说道:“元将军,古话说得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闹成这个样子你真该好好反省。”
    段海打段荷花,元家大郎知道一次就收拾段海一次,一直到元铁就将他调去了雷州才作罢。去年年中元大郎被调回去,怕两人再起冲突元铁又将他放到海岛上,只打仗前夕才将他调回来。
    元铁这样偏着段海不仅寒了妻女的心,他儿子也一样满腹怨恨。现在他还年轻无所谓,等老了肯定要遭到反噬的。
    也是元铁这两年给他提供了很大的助力符景烯才多嘴了一句,至于元铁能不能想到这点就看他自己了。
    元铁脸色灰败,今天这事对他的打击太重了:“大人,今日的事谢谢你了,改日我请你喝酒。”
    若元夫人今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必将会被千夫所指,就是儿子也会恨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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