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路程走了足足四天才到。
    易安看到躺在床上连抬手都不行的皇帝,眼泪瞬间就来了,不过当着朝臣的面她不想露出软弱的一面就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进了寝宫,易安我这皇帝的手问道:“现在怎么样,好点没有?”
    “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完这话皇帝一脸愧疚道:“易安,对不起。”
    易安的眼泪再忍不住了落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尧蓂,只要你没事以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的。”
    皇帝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云祯看到一向坚强的母亲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该死的云尧峰,抓住了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清舒拉着云祯的手,轻声说道:“祯儿,我们出去让你母后与父皇好好说会话。”
    “好。”
    出了寝宫,清舒摸着云祯的脸爱怜地说道:“瘦了,得好好补补。”
    她之前还担心云祯遭遇这么大变故会变得敏锐脆弱,却没想到这孩子竟能以一条手臂坦然面对大家。
    云祯擦了眼泪说道:“小姨,我没事。小姨,我想去看望下云祺跟昭儿他们。”
    这几日最挂念的就是弟弟妹妹。
    墨雪将他带去了偏殿。
    符景烯取了帕子给清舒擦了眼泪,轻声说道:“不用担心,云祯很坚强并没因为断了手臂丢了储君之位而自暴自弃愤世嫉俗。”
    虽然他的劝说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孩子心理素质极强,由此可见这几年的磨炼取得了显著的成效的。只是想着云祯不再是太子以后储君是云祺,他又有些头疼。
    云祺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想要掰正他那么性子不是一般的难。
    符景烯看了下天色,与清舒道:“皇后与皇上肯定有许多话说,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来。”
    “皇上他……”
    符景烯自不会说皇帝现在极为虚弱可能命不久矣,他含糊地说道:“已经研制出解药了,你不用担心。”
    清舒找着庄冰,与她说了两句就跟着符景烯出宫了。
    出了宫上了马车,清舒才问道:“既已经研制出解药为何皇上不服下,是不是解药有问题?”
    符景烯将缘由说了,说完后道:“已经查明幕后主使之一是长兴侯,可惜现在还没将人找出来,不然抓住了他就能找到真正的解药了。”
    主要这是一种新研制出来的毒。当然,若是给张御医与尹佳慧足够的时间他们肯定可以研制出没任何副作用的解药,可现在时间不够。
    清舒之前在飞鱼卫呆过,对于藩王的情况很清楚:“这么说长兴侯怕老婆都是伪装的?”
    虽然清舒与易安被人称为悍妇其实是名不符其实,因为她们只是不许丈夫纳妾。可长兴侯的妻子却不同,她这人不仅善妒性子还很暴虐,一生气对人非打即骂。而她不仅仅打妾氏下人,她连长兴侯都揍。
    符景烯点了点头。
    清舒蹙着眉头说道:“你说他只是幕后主使之一,那他的同伙会不会是平凉侯或者靖安侯?”
    平凉侯是厉王的嫡幼子,而靖安侯则是赵王的庶五子。
    当初太祖建朝以后分封几个儿子,太祖要给儿子大片的封地但始贤皇后没同意。她担心藩王权势太大会威胁到皇权,所以藩王的封地都很小只一个州府,而且没有管理权军权更是不能碰。也是如此,藩王的势力很小对朝廷构不成威胁。
    符景烯说道:“段博扬在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的。”
    “那这药还是不服为妥。”
    符景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行。这毒很诡异,虽然控制住了但却在摧残着皇上的身体,晚一天解毒身体就衰败一日。”
    “那得尽快找到制毒的人。”
    “在找,不过希望不大。”
    清舒沉默了下问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中毒的?问孟勋,可他也不清楚,你应该知道吧?”
    在床帏中毒说出去不好听,所以原因并没对外公布。而朝臣也不会主动跟皇后说这件事,所以到现在易安与清舒都不知道起因。
    符景烯没瞒着清舒将原因说了:“谁能想象得到,药引竟会被涂抹在嫔妃的身上。”
    清舒听着却觉得不对,说道:“皇上以前可是中过毒的,为何这次会轻而易举中招?”
    符景烯沉默了下说道:“皇上放松了警惕。”
    这话听着古怪,清舒看向他。
    符景烯将皇帝要厉三劫的事说了,说完以后道:“因为有这个预言,所以皇上行事极为谨慎。可过了三十生辰以后他觉得这一劫过去了,所以就放松下来了,这一放松就应劫了。”
    清舒顿时明白了,说道:“他是觉得这一道生死劫过了所以才会纳了白飘飘,然后又去狩猎?”
    符景烯点点头。
    清舒想着之前的事,非常生气地说道:“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过三十竟千方百计娶易安,分明是不怀好意。亏得易安当初还救过他,知道他这般龌龊当初就不该救他。”
    符景烯犹豫了下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皇上当初喜欢皇后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欢但他娶皇后也确实有目的。我猜皇上应该是怕自己迈不过三十这道坎,所以就想娶个能干有强大背景的妻子,这样他有个万一也能户主他的亲娘孩子。”
    听到这话,清舒反而有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她一直都觉得皇帝娶易安是别有目的只是没有证据,现在知道了也释怀了。
    符景烯看她神色平淡,奇怪地问道:“你不生气吗?”
    清舒摇了摇头说道:“人都是自私的,他这样做也能理解。要怪只能怪易安运气不好了,正好回京碰上了他。”
    顿了下,清舒又道:“易安后来受伤也亏得他送的那些珍贵药材,不然易安的伤不一定能治好。”
    当时她走觉得易安余生都要在床上度过了,谁想峰回路转竟熬了过来。
    想到这里,清舒问道:“易安那么重的伤都好了,皇上这毒解了以后好好调养应该能好吧?”
    符景烯摇头说道:“皇后当初受的是外伤可皇上伤了是肺腑,哪怕运气好解了毒以后身体也得好好养着受不得累。”
    清舒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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