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病逝,到查明真凶,再到凶手的处置,前后就用了两天的时间,这速度快的宁紫陌都有点不相信,只是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太过于巧合了。

    “三皇子下的毒?”

    “宫里的消息是这么说的,太子大丧,皇上心里悲痛,罢朝三日。今日一早大监带着圣旨,领了一对御林军,围了三皇子的王府。”

    宁玄离一边跟宁紫陌说着宫内宫外的变化,一边给她捶腿捏肩的,宁紫陌躺在贵妃椅上,看了眼窗外的艳阳高照,有些百无聊赖的说道:“哥啊,你心里就不好奇吗?不觉得这人证物证,皇上查的太快了吗?”

    “皇上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经历的大小事情数不胜数,三哥以前的时候就处处对太子不恭不敬,皇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还别有深意啊?”

    宁玄离笑了笑,捏了捏她越发丰腴的脸蛋:“我能有什么深意,说的都是真的啊。”

    “不对吧,那个叫做天九的人证好歹也是那王府的管家,不可能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带着许多钱财逃跑,这不是等着叫人抓么?而且那毒药,若真是三皇子做的,他应该将那药给处理的干干净净才对啊,怎么可能还留在自己的书房里面等着人去查呢?”

    这些问题都说在点子上面,但是宁玄离却轻飘飘的揭过了这一茬,给宁紫陌倒了杯蜜粳,递到了她的手上:“你啊,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啊,皇上英明神武,你能考虑到的事情,他也是能够想得到的。”

    “那皇上怎么还将三皇子给压入了宗人府去?这案子有疑问,不是该先压入大牢,慢慢来插来龙去脉么?”

    宁紫陌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懂的,若说那太子死的冤枉,确实是有些冤枉的,此刻她还不知道,太子其实并没有病逝,只是背宁玄离给藏了起来罢了、

    “小陌啊,你想啊,燕北王爷最晚明日就要抵达京城了,这要是让他国人知道大舜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燕北的人肯定会趁机霍乱朝纲的,所以事情不宜拖得太久,没有时间给父皇去慢慢查,而且太子已经殒逝了,对皇后来说可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她可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三皇子的。”

    “那等燕北的人离京了,皇上会翻案吗?”

    宁玄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的说道:“不可能的,皇上早就看不惯三皇子了,你还记得之前皇上给三皇子指婚的那件事情吗?皇上本以为三皇子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一次下毒的事情,就算不是他,也十有八九与他有关,皇上借机发落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那真是可怜了三皇子的那两个侧妃,还有她们的孩子。”

    “不知道,皇上终究是两个孩子的爷爷,不会过多苛责三皇子的家人吧,而且听说静贵妃在养心殿的门外跪了一整晚,将三皇子的不懂事全都揽在了自己的头上,说是为母的没有教好,求皇上绕了三皇子的一条性命。”

    宁紫陌觉得躺的有些累了,就着宁玄离的手起了身,旋即跟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听说皇上昨日出事之后就派人去了国寺圣旨宣召六皇子回京,你不是该入宫了么?”

    “是传召了,但是后来听说皇上又改了主意,那公公走到半路又被叫了回去,谁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

    宁紫陌听到这话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他迟迟不恢复身份,他们之间就一直这般的见不得光,她的孩子若是出生之前,他都没有恢复身份的话,那这个孩子就成了没有爹爹的私生子。

    宁紫陌觉得自己似乎是犯了执拗,以前的时候不觉得那些三媒六聘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此刻却觉得无比重要。

    以前时候只觉得能够陪在这个男人身边便好,但是现在她贪心了,想要那光明正大的身份,而不是现在这样,似乎自己是他养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女人一般。

    她也想着哪一天穿上大红的婚装,一身红袍烈焰如火,风风光光的嫁给他,做他用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六皇妃。

    但是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觉得自己似乎提前的失去了耐心,这种心浮气躁的等待,多一天都是煎熬、

    不过她心里的这种失落她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有些敷衍的说道:“估计皇上觉得太子的事情太突然了,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担忧六皇子一回来也会被人算计吧、”

    “唔,不知道,不过最近皇上可能顾不上这件事情吧。”

    “是啊,燕北王爷要来了,每一年皇上与燕北王的见面都是一场较量,燕北虽然已经俯首称臣,但是却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面燕北王不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么?若不是有燕季封在京城里面,燕北王爷才不会这般的听话呢。”宁紫陌说道这儿的时候,有些担忧的问道:“对了,那留香.......”

    “燕季封已经将留香送去了燕北,留家一家人也都在燕北,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的。”

    许是知道宁紫陌担忧什么,连忙宽慰的说了句。

    若是了解,宁玄离还是这个世界上面最了解宁紫陌的男人,此刻她稍微的一个皱眉,他都能够猜到她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你在担忧留香会道京都来?”

    “是的,我总觉得这一次留香一起来了。”

    “别瞎想了,不过留香来便来了,与我们何干,当初我们宁府收留过留香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而且留家的逆贼是五皇子派人放走的,那把火也是五皇子放的,都与将军府无关的。”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宁紫陌的心里却没有安定,总觉得有些事情她忘记了,有些心浮气躁的皱着眉头的说道:“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觉得气儿不顺。”

    “你怎么了?是不是这调皮鬼闹你了,昨晚上他就闹腾了你一晚上没睡好。”

    宁紫陌摇摇头,其实宁紫陌心里知道,她还是心气儿小了,那些下人嚼舌的话,她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心里面去。

    孕中无事做,所有的事情,玉奴不论大小都替她办了,办完之后再同她只会一声,叫她晓得有那件事情的存在,倒是她这个做小姐的闲了下来。

    人一旦闲了下来,心思就多了,而且听这些下人们嚼舌根,宁紫陌落了不少难听的话在耳朵里面。

    “嫡少爷,宫里的公公来了。”

    宁玄离前脚走了,玉奴后脚就进来了,见宁紫陌有些闷闷不乐的,走到了边上去,说话时候也小心翼翼的:“小姐,您说的那件事情,奴婢已经办好了。”

    “那就好。”

    “那阿诺怎么处理?”

    从昨天下午宁紫陌知道皇上将所有的皇子都圈在宫里的时候,宁紫陌就在想着要将五皇子那府里的阿诺给弄出来了。

    起初阿诺还不怎么愿意,但是昨天夜里那影子从宫里回来了之后,就对着墨竹说主子要做掉阿诺的话,墨竹到了那阿诺的房间之时,也幸好玉奴闪身的快,不然就被发现了。

    而墨竹夜访阿诺,也没有旁的意图,只是要杀了这阿诺而已。

    而阿诺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罢了,对墨竹而言,只是小小的一粒毒药而已,他将毒药放在阿诺的跟前,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要见贝勒爷。他凭什么要杀我?我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去说了,还要我怎么样?”

    “这是贝勒爷的吩咐,属下也不能违背,还请阿诺姑娘不要让属下难做。”

    墨竹预备要给这阿诺强行喂毒药的时候,玉奴闪身靠近,凌厉的横出一脚,踢翻了那墨竹手上拿着的药瓶,砰的一声那玉石所制的药瓶便碎的稀里哗啦的,那两粒毒药也滚落到一边去了。

    “玉奴?这可是贝勒爷,容得你在这儿撒野?”

    这墨竹是个高手,但是对上玉奴还是差了点火候,玉奴也怕这是在贝勒府,待会儿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今夜她特意捡了个贝勒爷不在府里的时候过来的,但是这府里面的暗卫和守卫还是有的。

    “愣着干什么?你先跑,跑到老街的巷头去等我。”

    玉奴一边跟这墨竹过招,一边看到那阿诺害怕的缩在床边,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吼了句。

    逃跑倒是第一个,阿诺听到这话,立马拔腿就跑了:“那你小心点,我先走了、”

    阿诺虽然心里也担忧,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命要紧,也不管这玉奴会不会打不过这墨竹,但是索性等到阿诺跑的没了影子的时候,玉奴才彻底的放开手脚,就算这时候贝勒府的人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还是叫玉奴给跑了。

    “阿诺的话,将军府待不得,贝勒府待不得,还真是不好安置呢?”

    “不然您给一笔丰厚的银钱,叫她在外面自己自生自灭便罢了。”

    玉奴说出这话的时候,宁紫陌当即没有点头,只是朝着她身后看到,见她身后空空如也,便问道:“你没有将人给带来?”

    “没有,上一次她来一趟府里,四小姐和五小姐就恨不能拿刀活剐了她,这要是再带回来,她没了小命是小,这四小姐和五小姐见到您收留她,又要怀疑您了。”

    宁紫陌也知道上次的话,那两姐妹没有相信她,但是那两姐妹又没有证据证明那柳姨娘的死与宁紫陌有关,便迟迟的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要是把人再招自己华庭苑里面来,怕是刚歇下去的风波又要起来了。

    “那你将人安置在哪里了?她想去哪里,我且问问她之后再做打算吧。”

    “安置在了珍馐阁。”

    “嗯,知道了,今日下午,我去一趟珍馐阁吧。同她主仆一场,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

    玉奴有些担忧的问道:“您的身孕已经五个月了,珍馐阁的路也不近,您何苦辛苦这一趟,n奴婢替您去问了吧?您看可行?”

    “没事,我在府里待的都快要发霉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况且我现在是最闲的人了,不找点事情让自己忙起来啊,总会瞎想的。”

    宁紫陌并不知道,这一次她的出门,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危险,她的眼皮子从她做了这个决定的时候就一直在跳个不停,似乎预示了下午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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