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你会信罢了。”韩瑜淡淡地说道,推开他凑近的脸。

    不一会儿,人又凑了回来,“可是,你不觉着这里真的阴森森的么?往年还未发觉,可自打出了人命,就……”

    “闭嘴!”

    “哦……”

    杨玹委屈地蹲在靠着一株梅树而坐的韩瑜身边,半步不敢离开。

    已经到了亥时,可梅林里寂静无声,除了他们,根本不存在其他人或是东西。

    渐渐地,杨玹有些不耐烦了,也席地而坐。明明是他拉着韩瑜过来,可这会儿耐心十足的倒是对方。

    到底不愿服输,他也强打起精神来。

    “你们之前说在那株梅树底下发现了一只银刻梵文的银葫芦是么?”

    正在四处巡望戒备着的杨玹闻言,道:“对,是从相国寺出来的,保平安康健的那种,一只镯子上分别有九只银葫芦,总共有九只这样的银镯。”

    韩瑜听着他的话,微微眯起眸子,并未说什么。

    听不到他回答,杨玹也没多在意,又等了许久,他终于熬不住困意,打起盹儿来。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冷颤惊醒,这才发现他们还在原地。

    “唉,看来今晚也是无功而返了。”

    正想说回去,可韩瑜却道:“不一定。”

    “啊?”

    “有人来了。”

    韩瑜压低声音,起身蹲在梅树后头,见此,杨玹也同样蹲起,可刚一动,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麻木了。

    他咬紧呀牙,低眸看了眼身边的人,强忍住了那股酸爽之感。

    进入眼帘的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看着隐约露出的身形,应当是个女子。

    宫女。

    这是两人的第一想法。

    只见那人来到杜家姑娘当日死的那株梅树下,跪下身来,从带来的篮子里拿出香烛点上。

    一时间,梅树周围被照亮了起来。

    宫女斗篷下昏暗的侧脸也被照的微黄。

    “……对不起了杜小姐,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明日就要被放出宫,以后无人拜祭你,还望你能够见谅……”

    “真的对不起……”

    宫女细细地哭了起来,在梅树前,点燃了香。

    藏在暗处的韩瑜与杨玹相视一眼,后者不敢置信。

    还真是啊!

    难道这就是宫里传的梅林冤魂?

    嘿……

    还不等他再想,身旁的人突然蹿了出去,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去擒那宫女。

    只是对方似乎也有些功夫,险险地避开后,也不管别的,拔腿就跑。

    可惜韩瑜既然缠上了,又岂会让她逃脱掉?

    没两三下堵住对方的去路后,便将人擒住。

    杨玹看着结束了,这才悠悠地过来,一把掀开了斗篷。

    略微清秀的脸露了出来。

    他道:“你是哪儿的宫女,我似乎没见过你?”

    那宫女低头,并不打算作答。

    韩瑜手中使劲,

    “嗯……”宫女立即皱着脸,一副痛苦的模样。

    杨玹叹了口气,“你就老老实实地说吧,想必你也认得我们二人,应当知晓在你身后的人是个什么性子,若是再反抗下去,我可就阻止不了了。”

    被他一提醒,宫女稍稍冷静了下来,咬着牙,“奴婢……是厨房里烧火的宫女……”

    “杜姑娘是你杀的?”韩瑜直接问道。

    “不是……不是我……”

    “那你方才为何要说对不起?”

    “我……”

    宫女哑了哑声音,见此,韩瑜再次收紧她的手臂,痛得她闷哼出声。

    “真的……不是我……”坚持说完这句话,她便死咬着唇不肯再说了。

    杨玹不信,“既然不是你,那你半夜三更地鬼鬼祟祟过来祭拜做什么?难道不是心虚?”

    “她应该不是凶手。”韩瑜似乎看出了什么,随即松了些几道。

    “什么?不是凶手,那她为何……”

    “虽不是凶手,但也不排除是帮凶,或者,她知道凶手是何人。”

    在他说到后面的那个可能时,韩瑜明显感觉到被他擒住的人微微颤了下。

    他勾起唇角,“看来是第二个了。”

    杨玹亮起双眼,“你是说,她知道凶手是谁?”说着,立即问道:“快说,只要你说出来,本王保证可以不追究你的知而不报之罪。”

    宫女抿唇,稍稍挣脱了下,见此,韩瑜也收了手。

    并不担心她会逃跑,因为,没这个可能!

    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以头点地道:“请晋王,小王爷放过我吧!”

    杨玹退后几步,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虽然抓住了你,可还没怎么着吧?”

    韩瑜看的明白,冷哼一声。

    这一声让得地上的人抖了抖,可她还是道:“奴婢家中还有一位七十余岁高龄的祖母和十五岁的弟弟,奴婢赌不起,不能说,请两位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韩瑜冷下眸子,未待他说话,杨玹便愤怒道:“你有祖母弟弟,那杜家姑娘就没有了?你只为自个考虑,可考虑过她的家人又是什么滋味?”

    “可“凶手”已经死了,案子也结了不是吗?”

    “那你告诉本王,那是真正的凶手吗?”

    韩瑜说道。

    宫女沉默了,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玹更为来气了,“都说过了,我会保你平安,也可以不追究你的知而不报之罪,只要你指出真正的凶手。”

    “奴婢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宫女哭道,“如果奴婢说了,奴婢的命,奴婢祖母与弟弟都会死。”

    “可恶,我就不信有我们在,谁还敢翻了天去?”

    杨玹怒道,真是气极了。

    好不容易证明杀害杜姑娘的另有其人,可现在对方竟然是一点儿也不配合。

    他又不能就这么对人家用刑,再者说,要用也不是在这儿。

    难道对方身份连他也要避其锋芒?

    不可能。

    他又不能就这么对人家用刑,再者说,要用也不是在这儿。

    难道对方身份连他也要避其锋芒?

    不可能。

    他又不能就这么对人家用刑,再者说,要用也不是在这儿。

    难道对方身份连他也要避其锋芒?

    不可能。

    他又不能就这么对人家用刑,再者说,要用也不是在这儿。

    难道对方身份连他也要避其锋芒?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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