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锦睁愣在了当下,大姐一看她这没出息的形容,小声在她耳边说:“这可是京州最有名的废物九皇子浮宸,不学无术空有一张好样貌,而且还是个病秧子,用药续着命呢。”

    她收回了打量得目光,竟有些心疼这九皇子,生了病还要来参加自己父王给妃子办的盛宴,看这形容,比自己这装病的看着更加凄惨。

    就在她想着自己的小九九时,皇上衣衫不整,满脸猥琐的就出现在了众臣的眼前,手里还抱着一个不施粉黛就美的让所有男人都猛咽口水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被刚进宫就被皇上宠极一时的颜妃娘娘,安四锦和在座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往颜妃身上看去,才明白面若桃花,粉若仙是一个怎样的形容。

    一身丝质宫衣层层叠叠,纤腰不盈一握,仙得不似寻常人间女子,领口微微有些皱,面色微红,仔细看还能看出脖子上淡淡的红印,怕是刚刚才与皇上有一段不可言喻的亲热。

    安四锦急急低头,皇帝的女人可不能打量太久,不然会惹皇上不悦,就在这低头的瞬间,瞄到了坐在对面的九皇子,他一改原先闭目养神的状态,望着颜妃眉头微皱,眼神凛凛,双手紧握着酒杯,一股戾气。这股戾气散的快,要不是安四锦看的仔细,会误以为方才是自己看错了。

    看来这九皇子不如外界所说的是个废物。

    皇上坐在黄澄澄的龙椅上,抱着美人与众大臣寒暄了几句后,就命舞娘跳起了舞来。

    酒过三巡,臣子们都纷纷站起围成一圈一圈聊了起来,而家眷们有的出厅赏着皇宫内的夜色,有的在宴厅内跟着自己的父亲与皇子们一一见个脸熟,恰时气氛融融。

    安四锦跟着姐姐,两人在一个长得特别魁梧的宫人带领下,悄然入了揽月宫。

    这揽月宫就是颜妃的寝殿,虽封妃的诏书还来不及下,人已经入住了这四妃中最大的寝殿,寝殿内贵重的瓷器、珊瑚、玉饰晃的人睁不开眼,皇帝的恩宠可见一斑。

    刚入寝宫,颜妃就命所有的宫人全退了下去。随后带着迷人温柔的笑意向两人走来,道“我这才入宫没几日,就极想你们俩,好在阿锦的伤寒好了,我在宫里可是日日担忧呢!听我宫里的线人说,爹现在让南州的消息由阿姝负责,那京州的由谁来掌管啊?”

    大姐随意的用下巴往四锦那一抬,“还能有谁,三妹啊!”四锦无辜的点了点头,在那装温婉状。

    颜妃微微蹙眉,心疼的抚了抚四锦的肩头,“爹怎会如此狠心?阿锦才刚大病初愈,就让她参与这么危险的事?”

    大姐转身坐在软座上,利落的端起桌上的酒水,抿了一口,道:“这些事,都不急,爹让我们过来是有别的事要说。”话语落,她抬眼放下酒杯,挺直腰背,一双眼认真的看向颜妃,又道,“爹现在有意拉拢太子殿下,而这个接线人由我来做。”

    听完大姐的话,颜妃定在那里许久才慢慢的缓过神来,表情有些凄楚,逐渐低下了头,任由碎发扑面,“既是爹的安排,我会尽力帮手的。”

    大姐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现如今,你已是皇帝的颜妃,你与太子今生都不可能了,还是忘了他吧。”说完,她慢慢转身走出揽月宫。

    安四锦还在努力消化刚刚所听的一切,起皮疙瘩起了一片,照这么说,颜妃喜欢太子,却嫁给了皇帝,而刚刚那个深藏不漏的九王爷,怕是偷偷的在喜欢颜妃吧!这么一想,她便觉得这宫里的人果然都太过复杂了,还是少接触的好。

    等她回过神来,安四姝已经不见了身影,她匆匆向颜妃福了个礼,就往外追去。

    这一出揽月宫外,就让她有些想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除了蛐蛐的叫声,四周安静的可怕,连一个守夜的侍卫都没有。

    没想到原主的眼睛竟然是个夜盲,这可害苦了安四锦,她瞎着眼在揽月宫附近到处转悠,转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碰到一个巡夜的侍卫。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的酒气伴随着呕吐物的酸臭味钻进了她的鼻腔内,一声难听的公鸭嗓打破了此时的寂静,“哟,这是哪家的美貌丫鬟,快来....来陪小爷喝酒!”话还未说完,一双咸猪手就向安四锦扑来。她急忙躲开,却因为看不清又躲得急,踉跄一步,被地上的小石块撞到了脚踝。

    重心不稳的她马上蹲坐在了地上,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嘶......”,她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便当机立断嘶喊起来,希望能吸引到附近巡夜的侍卫来相救。

    结果侍卫没有吸引来,一股药香扑面而来,她急忙伸手一抓,柔软的锻袍带着天然的冰意,一模就是不凡的料子,看来是皇宫贵族才能用得起,她慌忙出声“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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