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叶确信那天半夜看到在白色奔驰汽车后座上行好事的肯定就是柱子,但不知道这事要不要跟静茹说。现在男女之间的事情太说不清楚了,什么婚外情,露水情,吃软饭,小三小四,拜金女,老少情,姐弟恋,比比皆是,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那么还有必要去提醒静茹么?如果静茹属于那种眼不见心里净的女孩,说了岂不是反而让她尴尬吗?如果明明知道,不告诉她,对于在一起住了这么久的小妹,这么一个可爱的活宝,会不会害了静茹呢?

    韭叶利用三人都在场的机会,想试探一下静茹究竟对柱子的认可度,便问静茹:“柱子好像对你挺不错的,你挺满意的吧?”

    “嗯,怎么说呢?处处看吧。”静茹嗯嗯半天,态度不是很坚决。

    静茹静养的几天,柱子倒是很殷勤的跑前跑后,这也给了柱子一次表现的绝好机会。说静茹心里没有感激或者没有一点悸动是不准确的。

    静茹静下来,想想那天在鲜花港,柱子那么耐心地陪着自己拍照,受伤后肩背手提地累得汗流浃背,又陪着自己到医院拍片子,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背上楼,买拐杖,回来后又是鞍前马后的,静茹的内心不是没有颤动过的,心想有这么一个男人,有这么一个宽厚的背,让自己依靠,给自己遮风挡雨,不是很好么?

    但是,静茹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缺的是什么,静茹自己也说不清楚。

    文静自被廖俊清抱过拉了手之后,总是有意回避这样的话题。韭叶问静茹的时候,没等静茹回答,文静就假装在注意其他的事情,没有注意听他们谈论什么的样子。

    韭叶听静茹这么回答,心里稍微感到松快了一点,看来静茹还没有跟柱子在感情上陷入太深:“也对,感情的事情得慢慢培养,真正了解一个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太草率也不好。你说呢,文静?”

    本来假装走神实际在竖着耳朵听的文静,听到韭叶姐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里正在打鼓:韭叶姐这说的是自己还是静茹啊?心虚地觉得韭叶姐好像是在影射自己的草率。

    文静转过神来,“啊?嗯!”地胡乱应着。

    韭叶嗔了文静一眼:“你瞎嗯啊什么呀,我是说,柱子对静茹挺好的,对吧?”

    文静这才完全回复到正常状态:“柱子是对静茹不错,但是不是称静茹的意,还不太好说。静茹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韭叶知道文静和静茹两人经常斗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静茹却不肯忍气吞声,跳起来去掐文静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咬着文静的耳朵说:“你这老姑娘活得不耐烦了!”

    文静被静茹弄得太痒痒,抓住静茹的两只手腕把她推开了。“说正经的,你是真想钓金龟婿,还是钓着解闷儿啊?”

    “一箭双雕不可以吗?”

    对于静茹跟文静说话没有正形,韭叶一向是一边看热闹。

    文静横了静茹一眼:“你还双雕呢,你当心让狐狸叼跑了!”

    “文静姐,你需要好好补课啊,你不知道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掌心吗?”,静茹又转向韭叶,“是这么说的吧,韭叶姐?”俨然自己就是猎人。

    “你们慢慢打,我免费看戏。”韭叶不予置评,旁观。

    就这么打闹着,把柱子的事忘到一边了。柱子却恰好敲门进来,拧着新买的水果,打完招呼,跟静茹说:“你的脚刚消肿,走路要慢慢的,不能太吃劲的。”

    “对,柱子你扶着静茹下楼锻炼锻炼。”文静趁机撮合。

    静茹虽然跟柱子下了楼,心里总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静茹还无法坦然接受柱子的这么多关心照顾,虽然有时候也感觉得很温暖,但还是有种负罪和愧疚感。静茹觉得两个的人心还是有距离,还没有到坦然接受甚至索要关怀的地步。

    “柱子,我这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以后还是别老往我们这边跑了,我们几个女的住,不是太方便。”

    柱子心里不是太舒服,但是似乎也不无道理。

    正往回走,静茹的电话响了。静茹拿出电话扫了一眼,脸一阵红,柱子看在眼里,乱在心里。

    “啊?哦,好吧,嗯。”柱子听不出静茹一句完整的话,几个字却完全是此地无声胜有声。

    “柱子你先回吧,我有个同事,说有点事情要找我商量。”静茹的意思很明白,柱子在这里不方便。

    柱子只好悻悻地离开,心里却根本不相信有什么同事周末来找她商量事情。

    静茹在楼下健身区找个地方坐下。

    泽云把车停在了小区外边的马路边,徒步进到小区,静茹看到泽云过来,拄着拐跳过去: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静茹还是有些不满泽云这样莽撞,本身合同女友就是很滑稽的事情,韭叶和文静见到了问起来怎么说啊,再说还有个柱子在呢。

    泽云只是挠挠头,不太在乎地说:“没事,想你了就过来跟你一起吃晚饭。”

    静茹脸一红,想我了!这是什么话?不耐烦的样子:“哎呀,走走走。”自己拄着拐快速往外蹦。

    还好,泽云的保时捷就停在小区门口,几步就到。静茹迅速钻进车里,等泽云上车后,就催他赶紧开车走人。静茹还在想,早知道这样,上次就不该把具体地址告诉他,让他折回去。

    柱子并没有走远,保时捷的到来和静茹上车后扬长而去,柱子在100外的树后看得一清二楚。

    柱子还是认为那个人之所以能够让静茹感兴趣,是因为那个人有钱!心里暗暗发誓,我总有一天也要有钱!可是怎么才能有钱,却理不出头绪,细想只有绝望。

    ----

    文静有意回避赵成龙,赵成龙也感觉到了。赵成龙同样也感觉到甄甄的攻击性。赵成龙的意识里,甄甄离自己还是太远,不像是一条道上的人,至少从甄甄的研究生学历和报社记者职业这两点来讲,赵成龙觉得自己一个大专学历的代驾司机与甄甄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星系,何况甄甄不光是个才女,身材长相谈不上技压群芳,也能雷倒一大片。碍于文静的好朋友的关系,赵成龙也不好生硬地拒绝。

    赵成龙认定,文静这样的才是自己“村”里的,亲切,生活在一起才不会感到压力。所以赵成龙还是不甘心,不想放手。

    文静看见甄甄情绪低落,身形消瘦,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无形中让文静有一种紧迫感。她需要找机会刺激一下赵成龙,让赵成龙的念想断得彻底一些。

    “我可以吻你吗?”廖俊清掰起文静的脸,两眼深情地看着文静的眼睛这样问的时候,文静内心是有几分失望的,她该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这两个答案都不符合她此时内心的状态。这算是涵养还是优柔呢?怎么青涩得像两个初中生!

    文静拉下眼皮,不啃声,廖俊清认为文静默认了,这才缓缓地低下头,将嘴唇轻轻地放在文静的唇上,慢慢地吻着。

    随着接吻的持续和深入,廖俊清的动作也变得剧烈起来,文静的舌头被另一只舌头拨弄得舞龙一样乱飞,脸上和眼睫毛上都留下廖俊清的痕迹。文静明显感觉到廖俊清的身子有些僵硬,而自己却经过开始的紧张颤动后,浑身已经燥热得想跳进泳池,整个身体像山体塌方一下的往下呲溜。

    廖俊清用一只手托住文静的腰窝,另一只手托住文静的头,用嘴唇将文静压成一直弯弓,文静不得不双手抱着廖俊清的后脖颈以维持身体的平衡。廖俊清的嘴,沿着文静的脖颈下滑到胸口,试图用牙齿去解文静的扣子没有成功,只好在文静的胸前拱来拱去。

    忘情中的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满以为这里已经很静无人问津,至少认为不可能有认识的人出现,偏偏越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一样,越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最危险。

    廖俊清的老婆谢欣,不仅将刚才的一幕拍了照,还录了像。

    谢欣很清楚,她与廖俊清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了,是自己不想破坏了对外的形象和便于掩护,一直不肯与廖俊清离婚。

    纪委的人找她核实谈话的时候,谢欣就意识到她往上爬的梯子已经折了,而那根梯子并不完全是折在她那儿,自己若不被整进去就算是万幸了,想再找根得力的梯子谈何容易!

    感到灰心绝望的谢欣,当她意识到离婚已经迫在眉睫的时候,她此时想到的是如何才能最大程度保全自己的利益,廖俊清肯定听说过自己的一些事情,她不相信廖俊清这些年就那么老实干净。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跟踪廖俊清的。

    本来廖俊清去看望刚受伤的文静那次,差点得手的,可是太堵车,最后还是跟丢了。没想到今天让她弄到这么丰富的材料。因此,谢欣对于今天的成果非常满意,以至于这些日子笼罩在心头的阴云撕开了好几道口子,照进来不少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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