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就好。”林飞解释道,“我朋友被您儿子坑惨了,而且是借着您的名义,走投无路之下,弄到您的号码,想要个说法,结果还是没有勇气出面,所以就由我代劳了。”
    廖东华木木的点头,站起身走两圈,对林飞说道,“小林,你亲自来找我是对的!要不然,这小子坑爹坑的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你等着,我这就打电话叫他来!”
    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
    “在这里解决不好吧?”林飞不疼不痒的说了句。
    “这事性质太恶劣了。必须马上解决!”廖东华摆了摆手,到底打通了廖士凯的电话,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只让他来一趟局里。之后,又打给他的太太,让她拿上家里所有的卡,去银行查一查,能凑出多少钱。
    看完借条,二话不说做到这一步,林飞彻底相信,这件事跟廖东华无关,就是个败家子坑爹的故事。
    林飞看着借条上标注的廖局长号码,心里一阵无奈,如果葛石宏早点拨通这个号码,就能及时止损,说不定饭店还不会倒闭,只因他认定廖士凯有他爹撑腰,打电话可能加速饭店倒闭,迟迟不敢尝试,才有现在的局面。
    当然,最该为错误负责的是廖士凯这货。
    在等他来的过程中,廖东华不是自言自语的感叹,就是向林飞道歉,搞得林飞都有点受不了,败家子掐死都不为过,当爹的伤心自责,还是可怜的啊。
    好在,廖士凯来的挺快。
    “爸,这么急找我干嘛?我跟朋友约好去打台球呢!”一进门,廖士凯完全没留意林飞的存在,嬉皮笑脸跟廖东华说话。
    “哦,挺忙啊?”
    “那是。打完台球,去唱歌,然后聚餐,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嘿嘿!”
    “好,我会长话短说,你先把门关上。”
    “哦。”
    廖士凯听话的关上门。说时迟那时快,门刚合上,他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
    廖士凯后脑勺左侧中招,温热的茶水还有茶叶浇的满头都是,茶杯随后掉落在地,摔的稀碎。
    这暴力场面,惊的林飞站了起来,“廖局长,有话好说别冲动。”
    懵逼的廖士凯回过神,捂着被砸的生疼的脑袋,嚷道,“你疯啦?我怎么了你这么对我?”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廖东华走过来,反问他,“你是不是以为背着我做的那些龌龊事,我永远不会知道?啊?”
    廖士凯愣了下,眼里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慌乱,“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廖东华伸手戳他的脑门,“真不明白假不明白?”
    廖士凯往后退,不敢说话了。
    退到门边,手悄悄摸上门把,趁廖东华不备,拧开门就跑。
    不料,刚跑出两步,衣服就被抓住了。回头一看,抓他的不是廖东华,而是刚刚坐着的陌生青年。
    “做了错事就要认,跑不掉的!”林飞没有表情的说了一句,手往后用力,廖士凯顿时被拉回房间,屁股跟会议桌来了个亲密接触。
    “是你!你跟我爸告状的是不?”廖士凯揉着屁股质问林飞。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不是他老头子在场,林飞就要上手了。对这样的渣渣说教,跟对牛弹琴没有两样。
    “臭小子!”廖士凯怒目圆睁,倒过来想揍林飞。
    林飞心说,这可不能怪我了。一手制住他的行动,另一只手对着他的脸,就啪啪甩了两个耳光。
    林飞就算掌握力道,打下去的两巴掌也不会轻,廖士凯被打的瞬间耳鸣,因为震动太大,牙齿咬破嘴唇,有血从嘴角溢出,两边脸颊麻了一阵子,才火辣辣的痛,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啊!”廖士凯又疼又怒,梗着脖子大叫起来。
    “给我闭嘴!”廖东华喝道,“当心我送你去吃牢饭!”
    吃牢饭?廖士凯愣了下,才明白他爹是什么意思,顿时噤声,表情惶恐起来。
    “爸,到底咋了?您告诉我呗。错了我改。”这货到此时还想装无辜。
    “小林,欠条!”廖东华已经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飞走上前,对着廖士凯,一张张的展示欠条。
    “宁……宁泉饭店的人?”廖士凯惊呼一声,随即伸*欠条。
    林飞早防备这一招呢,根本不会让他得逞。
    “爸,你听我说,我不过是请兄弟们吃了几顿饭而已……”
    “呵呵。”廖东华都被气笑了,“几顿饭吃掉十几万?你以为自己是思聪啊?”
    “没……没有十几万吧?”廖士凯转头怒瞪林飞,“你不要糊弄我爸,欠条拿来我算算!”
    “你爸我都已经算过了,是觉得我的数学没你好是吧?”廖东华讽刺道。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被骗嘛。”廖士凯恬不知耻道。
    叮叮叮!廖东华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来电话的是他太太。好像是按照廖东华的吩咐,每张卡都查了,除了定期存款以外,能凑十八万出来,廖东华让她把钱全部转进他手机绑定的银行卡内。她太太不明所以,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廖东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直接挂断电话。
    “爸,你疯了吗?真给他钱啊?”廖士凯的脸还有后脑勺,都疼得很,可再疼,也比不上他听到这话时的心疼。
    “要不然呢,你想坐牢吗?还是想爸爸一世英名毁在你手里?”廖东华反问。话落音,鼻头一酸,眼眶里蓄了泪。或许碍于局长的面子,或者因为林飞在场,他仰着头,又把眼泪憋了回去,再看自己儿子,那眼神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廖士凯不知道有没有被触动到,终于不说话了。
    三个人陷入沉默中。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一位身材苗条的女士推门而进。
    眼睛掠过父子俩,顿时失声尖叫,“小凯,你的脸怎么了?跟谁打架了?啊?”
    忽然想到什么,又问廖东华,“难道小凯把人家打进了医院?伤的很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不是,他没有跟人打架……”
    “那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啊?”文雪女士打断丈夫的话,泪光闪烁的问道。
    廖东华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她。文雪不可思议的看着廖士凯,表情失望痛心。
    “东华,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他,让他变成这个样子。”文雪想到这件事可能对廖东华造成的可怕影响,顾不上指责儿子,转而向自己的丈夫道歉。
    “不是这样的,你身体不好,教育他的责任主要在我,是我只顾工作,给他的关心太少了。”廖东华抚着文雪的长发,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小凯,我不怪你了。你老实跟爸说,除了宁泉饭店,你在其他地方,有打着我的名义,打欠条吃饭吗?”廖东华搂着文雪的肩膀,平静的问自家儿子。
    廖士凯皱着眉头想了想,低声答道,“还有淮海和一品阁。”
    “欠了多少?”文雪问道。
    “……跟宁泉饭店差不多吧。”廖士凯咬着下嘴唇,脸上总算浮现一丝愧色。
    文雪听了这话,脸都白了。廖东华却淡笑着说道,“还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只不过,我们怕是要卖掉养老的房子了。”
    “东华……”文雪握住他的手,“没事,小凯的媳妇儿要是嫌弃我们,咱租房子也可以的。”
    廖东华点点头,“想开点怎么都能过。小凯这么干,也许是心疼我,想让我早点退下来休息吧。文雪,不如我请辞,咱们用卖房子剩下的钱,开个小卖部,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只要你舍得离开这个岗位。”文雪说着,眼睛里泪花翻滚。
    两夫妻当着林飞这个外人的面,把未来都规划好了。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心酸。廖东华在食药监局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如果不是儿子犯浑,借着他的名义打白条骗吃喝,他怎么可能萌生退意!
    “廖局长……”
    “爸,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林飞刚想开口劝劝廖东华,廖士凯突然给自己老爹跪下了,痛哭流涕说对不起,“爸,您好好当你的局长,千万别因为我辞职不干啊。”
    “怎么?怕以后没有我这个招牌,人饭店不让你打白条了?”
    “不是,我知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廖士凯狂摇头,“其实,我一开始不想这样的,可是,有兄弟怂恿干了一次后,不知道怎么的,有事没事就想着白吃白喝。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害你做不了局长,我一直以你为傲啊。”
    “以我为傲?那你怎么这么不成器?怎么不想做让我骄傲的儿子?”廖东华心灰意懒的反问。
    廖士凯膝行几步,抱住他爹的腿,流着泪道,“会的,我以后一定努力,让你骄傲。你们也不要卖掉老房子,我会亲自上门道歉,让他们给我时间,我可以自己挣钱还债的。爸爸,你相信我一次!”
    迎着廖士凯恳切的目光,廖东华半晌无言,最后终于没绷住,抱住他的脑袋痛哭起来,父子俩这样,文雪也禁不住热泪滚滚,一家人哭作一团。
    林飞站在旁边,深受感染,他怎么也没想到,来要账,会促进一对父子解开心结,让一个不懂事的败家子幡然悔悟,纯属意外之喜啊。
    “哎呀,小林还在等着呢。”处于感动中的廖东华想起林飞的存在,赶紧把廖士凯扶起来,转身擦了眼泪,走到林飞面前,“总共十四万对吧?我直接转账给你方便吗?”
    “我无所谓啊,廖局长方便就行。”林飞随和道。
    “呵呵,我这个人最怕欠人钱了,必须马上还了,晚上才睡的着呢。”廖东华说完,要了林飞的卡号,直接把钱转了过去。
    “林飞啊,多谢你来这一趟,要不然,我被不孝子卖了还不知道呢。”廖东华握住林飞的手,发自真心的感谢。
    “言重了。我不过受朋友所托,跑的这一趟。”林飞也是真心觉得自己没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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