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宣这脸皮,月清浅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良久,她才道:“陛下可有什么喜欢的?”

    “孤喜欢你。”秦墨宣眼中带着笑意。

    月清浅:“……”

    月清浅嗔了秦墨宣一眼,道:“陛下这情话,还真是随口就来。”

    秦墨宣笑道:“可孤说的却是实话啊。”

    月清浅耳根红了些,不过还是镇定道:“陛下不是想要手帕吗?难不成让臣妾将自己绣在那手帕上?”

    “也不是不可啊,这样,孤想你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多看看,也是挺好的。”秦墨宣眼中带着戏谑。

    月清浅:“……”

    “臣妾只会绣一些景物花卉的,还从未绣过人物的,估计也是绣不好的。陛下可有什么喜欢的花草之类的?”月清浅也懒得再同秦墨宣扯那些。

    秦墨宣低头想了想,道:“便绣海棠吧,你最喜欢的花其实就是海棠吧?”秦墨宣触手将月清浅脸颊旁的碎发拢了拢。

    月清浅有些惊讶,道:“陛下怎会知晓?”

    秦墨宣笑了笑,道:“秘密。”

    那日赏花宴,他躲在暗处一直看着她。她只有在说起海棠的时候,眼中的光彩才是绽放着的,那般动人和神采飞扬。即便她是有所压抑着的,但秦墨宣还是注意到了。

    不然,她或许也不一定会选谢秋筠所写的《海棠赋》。

    不单单是因为她写得好,也因为她所写的那一句关于海棠无香的点评。或许,也正是因为二人思想投契,所以她才会出手帮谢秋筠吧。

    月清浅想起了那日秦墨宣的鞋底上站着些许的泥土和草木,事后,她还问了秋水,是在何处遇到的秦墨宣。

    秋水说,是在刚出御花园后的不久便遇到了。

    当时,月清浅还觉得心中甚是疑惑,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但当时已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去在意那些。现在,秦墨宣这句话却是露了破绽。

    那日,他应当就在御花园中的某处地方看着自己吧,否则又怎会知晓自己喜欢海棠?

    难道就仅仅凭着她选中了《海棠赋》作为头甲吗?

    她想,自然不会仅仅只是这样。而那日的疑点,和如今的结合到一起。

    除了他那日就看到了自己点评《海棠赋》的时候,她也猜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除了那一日,她也从未在人前提到过海棠,亦是未曾让人去攀折过御花园中的海棠。

    月清浅看着秦墨宣,眼中隐隐有些感动。

    “陛下那一日,应当就在御花园中看着臣妾吧?”

    秦墨宣也听出了月清浅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他只是笑着,并未答话。

    月清浅心中亦是动容的,他知晓自己不想看见他,便真的如自己所愿的,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可他却在暗处看着自己,不让自己知晓。

    也难怪那一日,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便是这般的敏锐。

    “所以陛下才会知晓,臣妾真正喜欢的还是海棠。”

    秦墨宣依旧笑着,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委屈陛下了。”

    秦墨宣笑了笑,道:“孤并不觉得委屈,你如今想通了便好。”

    月清浅靠在秦墨宣的怀中,只觉得自己此刻甚是安心,也甚是温暖。

    她真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若能就此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这样,他们之间也就永不会走到最后一步。

    两日后,秋月回禀,道:“主子,您预料的没有错,果真有人要斩草除根,杀了聂宇和梅兰的家人。”

    月清浅一愣,她的感觉还真是没错,她问道:“那他们的家人现在如何?”

    “被咱们的人救下了,对方想用火烧死他们的家人,不过好在我们的人救的及时,并未出什么大碍。对方在火烧起来之后便离开了,所以估计也并不知晓他们想要杀的人已经被救下了。”

    月清浅点头,如此一来,秦墨宣安排的那一出戏,也是时候该上演了。

    月清浅刚知晓此事后不久,秦墨宣便派张泉盛过来传话,道:“王后娘娘,陛下派奴才来,请你去轩雅殿看一出好戏。”

    月清浅默了默,道:“好,本宫这便过去。”

    ……

    轩雅殿中,秦墨宣坐在主位上,脸色如冰霜。而陈思雅和她的侍女们则是跪在地上,神色十分紧张。

    “王后娘娘驾到~”

    看到月清浅来了,秦墨宣赶忙起身,亲自走到月清浅的身边,脸上也柔和了几分。

    “参加陛下。”

    “起来吧。”秦墨宣亲自将月清浅扶了起来。

    “多谢陛下。”

    月清浅看了一下场内的情景,并未开口说话,而是由着秦墨宣拉着手,坐到了秦墨宣的身边。

    “见过王后娘娘。”

    月清浅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陈思雅悄悄看了看秦墨宣的脸色,像是在询问秦墨宣,她能否起来。

    秦墨宣冷声道:“既然王后娘娘让你们起来,那便起来吧。”

    “多谢陛下,多谢王后娘娘。”陈思雅此刻更加地痛恨月清浅了。

    她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今日陛下忽然来到了自己的宫中,她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听到他冷喝着让自己跪下。

    她问自己哪里做错了,但陛下只说了一句:“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而后,他便派张泉盛去鸾凤殿请月清浅来。

    在等月清浅来的这一段时间里,无论她怎么询问,秦墨宣都并未开口,只冷冷看着她。

    这让陈思雅内心无比惊恐和煎熬,想到自己近日做的那些事情,心想着该不是这些事情被陛下发现了吧。顿时心中更加恐惧起来,怎么可能,她派人做的这般隐蔽,应当不会被发现才是。

    更何况,她也并未动用自己的人手,而是让爹爹在外头找的人,怎么着也不可能被发现是她动的手。

    可最近除了此事,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

    陈思雅在月清浅来的这段时间,可谓是十分的煎熬,尤其秦墨宣的气场和威压也让她险些有些绷不住了。

    好在,月清浅总算是来了。

    “还请陛下明示,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

    秦墨宣冷笑一声,“孤还特意给了你机会,如若你自己主动招认的话,孤还能对你从轻发落。但你到此刻还不知悔改,还反问孤你做错了什么?”

    陈思雅心中越发的恐惧,莫非事情真的败露了,她将目光偷偷看了下兰儿,兰儿暗自摇了摇头。

    陈思雅的心思定了定,保持着镇定道:“臣妾委实不明白究竟犯了何事,还请陛下明示。”

    “呵!既然你如此地不知悔改,那孤便将你做过的那些事情都一一摆在你面前。来人啊,将那人带上来。”

    “是,陛下。”

    不一会儿,便有人带上来了一个人,那人是轩雅殿的一个小太监。此人一上来,陈思雅便被震惊到了,满是惊恐。

    此人,她分明早就派人处理掉了,怎的竟还活着?

    “桂全?你,你怎么还活着?”陈思雅太过惊骇了,眼中的恐惧太过明显。

    那个被叫做桂全的內侍冷笑一声,道:“主子,您想不到吧,奴才竟然还能活着。还有机会能来揭穿您真面目的一日,您如今可害怕?”

    陈思雅在确定了此人是人而非鬼的时候,镇定了些,道:“你胡说些什么,本宫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在你诬陷本宫之前,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究竟有多重。陛下,是断断不会听信你的谗言的。你可别到时候诬陷本宫不成,还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桂全冷嘲道:“主子这心,一段时日不见,倒是越发地狠了。如今都能在陛下和王后娘娘的面前,光明正大地威胁奴才了。但是,主子您可别忘了,即便你再如何一手遮天,自有圣心明断。主子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吧,您自己做过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

    “放肆,您竟敢污蔑本宫,你……”陈思雅因着害怕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被戳穿,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秦墨宣冷声喝道:“闭嘴!给孤跪下。”

    “陛下……”陈思雅本还想争辩一下,但秦墨宣目光如冰,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赶忙跪了下来。

    秦墨宣对着桂全道:“你继续说吧。”

    “是,陛下。”

    而后,这小內侍便缓缓道:“自从奴才被拨到了轩雅殿服侍陈夫人后,本以为陈夫人是个温柔善良的主子,却没想到这只是假象罢了。她自身的脾气并不好,私下里经常发火处罚侍候她的人。后来,陈夫人信任了奴才以后,便开始让奴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开始还只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之后却是涉及到了人命上。原先的李夫人,她腹中的孩子其实并非是她自己弄错后害死的,而是陈夫人使了点小计谋,这才导致李夫人误食而流产。”

    “一开始李夫人并不知道此事与陈夫人有关,但后来却不知怎的突然就知晓了,开始咒骂起陈夫人来了。陈夫人怕事情引得陛下怀疑,于是便对李夫人动了杀心。此事,是陈夫人派奴才去的,将她推入井中淹死了。”

    “你胡说!”陈思雅此刻恨不得撕烂桂全的嘴。

    秦墨宣冷眼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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