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触感让尹安然兴奋得几乎快晕了,她下意识地扣紧了秦晋桓的手,同时闭上眼睛,本就泛着红光的脸,此时更是红艳欲滴,格外诱.人。

    姐夫!来呀!快来呀!我在被窝里等着你!

    她强忍着欣喜,在心里拼命狂呼。

    就在这时,一根棍状而冰凉的东西突然插至她腋下,惊得她身体一抖,蓦地睁开眼睛,满目惊诧。

    “姐夫?”

    “量体温。如果还不退烧,我得送你去医院。”秦晋桓边说边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同时掖了掖被面,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哪尼?!他,他竟然帮她把被子盖上了?!

    是熏香药效不够猛?还是她穿得不够性.感?又或是她撩技欠佳?

    不不不,肯定不是她的问题!为了这一刻,她可做足了功课!

    难道……难道他身体有毛病?!

    不对啊,他要是身体真有毛病,怎么能让穆语那小贱人怀孕呢?

    “还冷吗?”

    秦晋桓的声音再响时,她才注意到身上又加盖了一床厚实的被子。

    “我,我……姐夫,我不要去医院!”

    她想再次坐起来,却被秦晋桓强行按住了:“别动!还在量体温。”

    “姐夫……”

    秦晋桓没再理会她,而是拨通了雷智电话,将她的情况说明给他听,末了说了句“你现在过来看看”。

    “姐夫!我不……”

    他像没听到她的声音似的,自顾自地将她家地址报给雷智听。

    “姐夫!”

    他微笑着挂断电话:“别怕,咱不去医院,我让雷智来家里给你诊治。”

    “他是男医生!”

    “医生分什么男女?好了,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雷智就在这附近,很快就会过来。来,把体温计给我。”他微微弯腰伸手。

    想到雷智马上就要过来,她很紧张,飞快将体温计递给他,一边指着衣帽间说道:“姐夫,我想去卫生间,你能不能帮我拿件厚实点的睡袍过来?我好冷。”

    他接过体温计,说了句“自己去拿”,便快步出了她房间。

    只顾着穿上衣服的尹安然,倒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飞快掀开被子奔进更衣室。

    秦晋桓走至客厅,站在落地窗前,定定地看着漆黑的窗外。

    不多时,尹安然的声音自房间传来:“姐夫,我又觉得好热啊,我开窗透透气啊。”

    听言他的目光有些冷,但没有接话。

    他知道她是真的很热,需要开窗透气,更需要把房间里的熏香散去,否则等下留雷智一个人在这里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大大的“安全”隐患——当然,其实他其实刚刚根本没给雷智打电话,不过是做做样子骗她。

    幸好他昨晚也受了寒,有些鼻塞,也幸好他对这种反应很敏感,要不然今天得栽在她手里。

    他一直把她当小女孩看待,不断地包容着她的小任性及对穆语的挑衅,总以为她会醒转过来,却没想到反而纵容得她如此放肆,竟敢对他用这种手段。

    看来那天那巴掌打得太轻了。

    “姐夫,你……”

    他蓦地转身,阴沉的脸把她吓了一大跳,“姐夫,你,你怎么了?”

    “好玩吗?”

    “什,什么?”隐约感觉露馅了,但她还是装糊涂。

    “你今年多大了?”

    “啊?我,二十一。”

    “虚岁二十二了吧。”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年满十八周岁就是成年人,不再需要监护人。”

    她大惊:“姐夫,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转身往门口走。

    她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痛哭出声:“姐夫,你这是不要我了吗?你答应了姐姐要一直照顾我的啊!”

    他冷冷地将她推开:“我是答应了你姐姐照顾你,但我答应替她照顾的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而不是眼前这个工于心计、连我都算计的尹安然!”

    “不!我没算计你!姐夫,你听我说……”

    “够了!尹安然,我对你的耐性到此为止,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敢再犯,给我立刻卷铺盖离开擎天!”

    他咬牙怒视的样子让她心慌又心寒,但她却很不甘心,上前拉住他哽咽着质问:“姐夫,就算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连我以前为你所做的一切功劳都抹掉啊!”

    “以前的功劳?”他睨着她冷笑,“你是指你故意减速撞上护栏让自己受伤的事儿?”

    她脸色顿时发白,嗫嚅着争辩:“我怎么可能故意撞上去?我真的是急着赶回来才……”

    见他眼角一扫,自知瞒不过,她沮丧地闭了嘴,停了几秒,又瑟瑟地出声辩护,“但不管怎么说,我总归替你熬过了这次难关啊。你不要小看这几个亿的违约金,很容易让人在年初考评会上大做文章的!”

    “你以为我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国道?这会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如果不是冲她这份心,他把将她置之脑后了。

    “我……”她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种无聊的游戏我玩够了。”

    “姐夫!我错了!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她抓住欲拂袖而去的他的手,声泪俱下,“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求你别扔下我不管好吗?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啊!如果连你都不管我,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很不客气地甩开她,但声音略缓了些:“如果知错,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只要姐夫不扔下我,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老老实实的!”

    他面色一阴:“你这是威胁我?”

    “不不不,”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自小就唯姐夫的话是从,怎么敢威胁姐夫?姐夫,求你不要扔下我,你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精神支柱、唯一的信念啊。”

    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样子让他有些心软,面色微缓,说了句“知错就好,长足记性”,再次迈开步子。

    “姐夫,”她跟着跑出来,弱弱地问道,“你之前答应过我,不开除董宛卿,这事儿还算数吗?我已经发信息给她说了,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他脚步微顿,侧头睨着她。

    “姐夫,我发誓,”她一脸郑重地伸出三指立誓,“以后我一定恪守本份!我也一定盯牢了宛卿,不让她轻举妄为!”

    说到这,她又哭丧着脸补充了句,“我俩都到这地步了,还敢轻举妄为吗?”

    “知道就好。”秦晋桓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着门“砰”地一声关上,尹安然颓然地瘫倒在地。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也过于自信,原来他早已看穿她,而她所谓趁热打铁一举拿下他只是个可望不可即的笑话。

    董悦芸给的熏香怎么会没效?她想不通。

    挣扎着走至梳妆镜前,她定定地打量自己这张和姐姐绝无二般的脸——这可是她出国这几年照着姐姐的照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出来的!

    为了让他在自己身上找到姐姐的影子,她甚至不惜从言行举止各个方面模仿姐姐。回国以后,她还刻意找过姐姐生前的朋友同学,狠狠地把他们吓了一番后,她确定自己这几年的辛苦没白费,可她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打动不了那个她喊姐夫的人的心。之前以为是自己太过含蓄的原因,今天在董悦芸的提醒下,她决定对秦晋桓来一剂猛药,却没想到……

    诶!不对!

    她突然双手紧捂住脸。

    怪不得他明明动了情欲,却突然没了兴致,一定是败在她脸上这些可恼可恨的指痕上!对了,还有额头那该死的可狞的伤口!

    该死!自己怎么没注意到这点?

    真是功亏一篑啊!简直是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

    想到差点就让他上了自己的床,此时她懊恼得直想撞墙。

    没事没事,只要你能触动他的心弦,你就是有机会的,来日方长嘛。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阴笑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董家那对蠢姑侄给自己的美梦作垫脚石,诶,这撩汉技巧也得再深入学习呢。

    越想越感觉脑袋昏沉得厉害,她拍了拍脑门,转身倒了杯水,端着走回房间,自衣橱一角拿出个药丸,和着水一口吞下。

    吃药把自己弄病的滋味不好受,开车撞自己的滋味更不好受。唉,可怜遭了这么多罪,苦肉计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这苦肉计还真不好使。

    在尹安然唉声自叹时,秦晋桓正在夜宵城排队替穆语买夜宵。

    本来卞子峻和黄博要替他去买,被他拒绝了——他觉得亲自去买,才能体现出他的诚意,不管怎么说,这次老婆大人是真的生气了,他可得费足功夫哄她。

    也不管吃不吃得了,他将她平常喜欢吃的夜宵全买齐了,双手提满袋子高高兴兴地上车。

    回到家时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家里人都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上楼回房,推开门见房间里漆黑一团,他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又笑了。

    这小.妞,谱摆得还真高,明明晚饭没吃多少,竟然还假装没等他的夜宵。

    看她怎么抵抗这些美食的诱.惑。

    他暗暗一笑,一时也不着急,开灯后,将袋子搁至茶几上,将里面的美食一一摆出来,待香气四溢后才冲内室轻唤穆语的名字。

    喊了几声,见里面毫无动静,只道她睡着了,他一边摇头轻笑,一边起身,走至床边,调皮地扑向床中间鼓起的部分。

    咦?!

    觉察到不对劲的他立刻掀开被子。

    被子中间没人,只有一个长枕头,长枕头上还贴着一张字条,他定睛一看,顿时绿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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