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随后跟进来的翁云和程祥有些为难地看向秦晋桓。

    秦晋桓冲他们摆了摆手,等他们出去后,再一脸寒气地喝向秦文滔两人,声音堪比冰窖中的大冰块:“你们来干什么?”

    秦文滔的脸色比他还难看,责问声比他还响:“秦晋桓,你到底想干什么?!”

    “文滔!”董悦芸轻轻拉了拉秦文滔,“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呢。”

    随即又和颜悦色地向穆语表示关心,“小语啊,你的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穆语正要应话,秦晋桓先冷哼着出了声:“看见她恢复得这么好,你很失望吧?”

    “你怎么说话的?”秦文滔十分恼火,“悦芸是你长辈,你应该……”

    被抢白的董悦芸干笑着打断秦文滔的话:“小语是我儿媳妇,看见她身体恢复我高兴还来不及啊!怎么会失望呢?唉,那天得知小语受伤的消息,我真的担心得要死呢。”

    已放下饭碗的秦晋桓对她这话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睨着她:“有屁快放。”

    一直被董悦芸压着的秦文滔再也忍受不住,晃开董悦芸的手再次怒吼出声:“秦晋桓,我告诉你,穆语的车祸与我和悦芸无关,你休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往你们身上泼脏水?”秦晋桓冷冷一笑,“我从来不在蝼蚁身上浪费时间。”

    “你骂我是蝼蚁?!次奥!老子是你爹!”

    秦晋桓阴冷的目光陡然射向他,牙缝里崩出三个字:“你不配!”

    “我不配?”秦文滔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不管我配不配,我是你爹就是事实!是铁一样的事实!是安城人人知晓的事实!我就是再渣,你也不能改变我是你亲爹的事实!一个连亲爹都陷害的人,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猪狗不如!就是忘恩负义……”

    董悦芸急声劝阻:“文滔,你别这么激动,咱是来和阿桓说理的,不是……”

    秦文滔不理会她,继续看向秦文滔怒骂:“就是罪大恶极!就是丧心天良!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心狠手辣灭绝人性是要遭天谴的!你是要……”

    穆语再也听不下去,打断他的话反问:“你口口声声说阿桓陷害你们,你有证据吗?”

    秦文滔陡然被噎住,随即越发怒不可遏:“如果我有证据,我至于跑来这里找他理论?我就直接向老头子证据清白了!”

    “如果你能证明我的车祸与你们无关,同样能还你们清白。”

    “这事儿我们说不清啊。”董悦痛心疾首地接话,“我不知道宛卿这丫头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在里面说这件事儿是我们指使她做的!这真的不可能啊!”

    穆语有些意外:“哦?她真的说了是你们指使她做的?”

    “是啊!”董悦芸长叹一口气,随即一脸疼惜地看着她,“小语啊,你是我们的儿媳妇,我们是一家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的亲孙子,是秦家的血脉,你说我们怎么可能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啊?”

    穆语有些狐疑地看了眼正若无其事地吃饭的秦晋桓,见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又扫了眼秦文滔和董悦芸,这才出声:“这件事儿已经报了警,如果真的与你们无关,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等警方调查清楚就来不及了啊!”

    穆语诧异:“为什么?”

    秦文滔横眉怒目地接话:“老爷子今天就要改遗嘱!律师都叫过去了!”

    “改遗嘱?!”穆语很意外地看向秦晋桓,“爷爷今天要改遗嘱?怎么没听你说啊?”

    一直慢条斯理吃饭的秦晋桓这时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话:“老头子改不改遗嘱是他的事儿,我现在只负责照顾你。”

    “阿桓,你要相信我们,这件事儿真的与我们无关啊!”董悦芸软着嗓子再次向秦晋桓解释,“阿桓,说实话,以前因为小希是男孩,我一直希望他和文滔能多分一点儿家产,让我们以后的日子过得很舒心些,所以有些会就一些事情针对你。但自从你们让我知道小希的身体异常于别人后,我这种想法就改变了,因为我这个当亲妈的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孩子在身体发育方面有异样,我真的很羞愧,要不是你们,小希这辈子就毁了。尤其看到小希做了正性手术后每天开开心心的样子,而你们又那么疼爱她关心她,更让我无地自容。那个时候我就想通了,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亲情更重要的东西,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

    秦晋桓冷笑:“既然认为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那又何必这么紧张老头子改遗嘱?”

    董悦芸急忙扯住正要说话的秦文滔,抢先出声解释:“阿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紧张老爷子改遗嘱,我们是不想让老爷子误会我们,他改遗嘱就是因为认定小语的车祸与我俩有关啊,认定是我俩指使宛卿做的!我俩要是背上这么大一个黑锅,咱一家人以后还能和睦相处吗?”

    她这虚伪的面孔着实恶心到了秦晋桓,他懒得多言,只说了句“如果不是你们指使的,警方会还你们清白”。

    “等警方还我们清白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就他们那办事效率……啧啧,我们还是更相信你们,阿桓,小语,你们替我俩向老爷子解释解释这件事儿吧,老爷子最听你俩的话,只要你俩说这件事儿与我们无关,他肯定立刻收起改遗嘱的念头。”

    董悦芸如此看不起警方的话让穆语有些不高兴:“警方的办事效率哪有你说的那么糟?假如你们真的是清白的,只要你们好好配合警方调查,相信用不了多久警方就能还你们清白。”

    “警方还我们清白?”秦文滔冷笑着睨向秦晋桓,“警方不就是你的走狗吗?还不是你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还不是你说谁是清白的谁就是清白的?”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穆语勃然大怒,厉声喝斥,“请你注意你的言语!如果你再用带侮辱性质的字语亵渎警察,我可不客气了!”

    在她心里警察是最神圣的两个字,她怎么受得了秦文滔如此亵渎?

    秦文滔对她的愤怒不以为然,继续轻描淡写:“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没必要恼羞成怒。”

    “你!你……”

    穆语被气到了,正要下逐客令,秦晋桓已先出了声:“滚。”

    董悦芸没想到秦文滔的话会让穆语如此愤慨,赶忙赔笑解释:“小语啊,你误会你爹的地意思了,他不是亵渎警察,他只是就事论……”

    “滚!”

    这次秦晋桓的音量提得很高,恼怒之色赫然于眼,他的话音刚落,翁云和程祥就冲了进来,立刻虎视眈眈地盯向秦文滔和董悦芸。

    “不用你们拉!我说完就走!”秦文滔随即瞪向秦晋桓,“秦晋桓,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但我也知道一定是你指使宛卿嫁祸给我和悦芸,妄图让老爷子对我俩彻底失望,从而让我们完全失去分享秦家家产的资格!这一切都是你无耻的阴谋!但是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吃素的,你的如意算盘别打得太称心!”

    穆语插话表示疑问:“你们不是一直都没有秦家家产的继承权吗?”

    “我俩确实没有继承权,但小希有啊!”

    “爷爷拿掉了小希的继承权?!”

    “不是!是老头子不但让小希和我们脱离了户籍关系,还勒令她和我们断绝亲子关系!让她彻底划断和我们的关系!”秦文滔咬牙切齿,“然后他在遗嘱上特别注明任何与小希不相干的人都不许沾染她名下的产业!我们竟然成了和小希不相干的人!这还有天理吗?!还有更可恶的就是他还要把小希秘密送去国外,准备让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小希!”

    董悦芸随即捶胸顿足:“我就小希一个孩子,老爷子这么做不是我的命吗?小语啊,我们真的没有害过你,你千万别听宛卿那小贱人胡说八道啊,是她嫉妒你抢了她秦家少奶奶的身份,一直对你怀恨在心,一直在暗中加害于你,这次她失了手,被抓了进去,因为我和文滔实在没办法救她出来,她恼羞成怒,所以妄图拉我们下水给她垫背。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话说到这份上,穆语才彻底明白他俩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只是她没想到爷爷这次竟然会对他俩如此决绝。

    看着肝肠寸断的董悦芸,她顿时有些不忍,但秦晋桓却是一脸漠然,说了句“这是你们咎由自取”,然后喝令翁云将他们赶出去。

    董悦芸哪里肯走?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又是哭求又是解释。

    这阵势让穆语看着鼻子发酸,但秦晋桓仍无动于衷,极其厌恶地甩开了她。

    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秦文滔及时扶住。他对秦晋桓的铁石心肠格外愤怒,抱住妻子气乎首地骂道:“我早说求他没用,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随即他阴沉着脸问秦晋桓,“你可知道小希在哪儿?”

    见秦晋桓看也没看自己,他阴笑着再次出声,“你肯定不知道她在哪里,因为只有我才知道她在哪里。”

    “文滔,你可别这样啊!”董悦芸哇地一下大哭起来,“小希可是你亲生的孩子啊!”

    穆语顿时感觉事情不对劲,下意识地追问:“你把小希怎么样了?”

    “她现在没事儿,但不代表她以后没事儿。”秦文滔目光阴冷,面目骤然变得狰狞,“你们立刻让老头子把秦家一半的产业转我名下,如果不应答我,我立刻弄死秦承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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