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谁也没有先开口,静默无言。

    “我跟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皇甫渊闻言,点了点头。

    景奈自嘲的笑笑,摇了摇头。

    “皇甫渊,那不是骗她的话。那一世,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到违背了伦理。我从未觉得她多么坏,她以君家安危威胁我的时候,我娘她对我说,若我不愿娶,便离得远远的,不需要顾及君家。但我却说,我身为君家一份子,该为君家贡献自己的力量。其实,我心里隐隐有一丝窃喜。能够和她在一起,真好。”

    “可是,她接受不了我女儿身的身份,接受不了我的隐瞒,哪怕那是因为有苦衷的。她疯了,她爱我,却爱到疯魔,爱到将我做成人彘,砍去四肢。她恨我,所以她灭了君家。我对她的爱,就是那样一点点的被消磨光的。我想着,若有来世,定要报仇。”

    “为君家,为娘亲,为自己。”景奈叹了口气,接过了皇甫渊递过的茶,喝了一口。

    皇甫渊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听着她说那些过去的事情,却又会想起,他那时的光景。

    其实,他在年少之时,便与她见过一面。

    那一次,他们被山匪共同绑架了。

    年少之时,却也知事。

    他们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但又被追上,最后,被逼着跳下了山崖。

    也是他们命大,山崖之下,是一片湖。

    年少时的君羡玥,似乎不识水性。

    他在水中抱住了她,想要将她带上去,却无意间摸到了她那不平坦的地方。

    等到他将君羡玥救上来之后,这才彻底识破她的真实性别。

    就是从那个时候,他便对她上了心。

    可君羡玥却在醒来之后,忘记了这段经历。

    他只能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

    谋算江山,他想,这太正常。

    身在皇家,又是王爷,当今皇帝又是昏君,他取而代之,又能如何?

    另一方面上,他也是为了找事情做,来麻痹自己。

    “王爷,为何要如此传言?若被百姓都认定您是断袖,那将来要等上那个位置,是否有所阻碍?”那时,属下极力劝阻,他却不愿听从。

    君羡玥,既然你在外的身份是男子,那,我便说,我喜欢男子好了。没关系,反正我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想要。

    后来的后来,他为了结束她的痛苦,亲手杀了她。

    可他哪怕到她死,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

    既然都忘了,那便不要再提起。

    安安心心的走,多好。

    “那个时候,挺想有个人能够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当时也想着,如果没有和苏荔瑶相遇,无论日后有没有人爱,至少不会连累了整个君家。可如今,我身体里生长的,只有恨意。如果不杀了他们,不了结那段往事,我绝对是无法释怀的。”

    “找你,也是因为,你是我想要的合作伙伴。至于你前世爱慕我,为我做了什么,我都不感兴趣。我的心不会爱人,它如今,只会恨。所以皇甫渊,事到如今,你还要求我什么呢?”景奈说完,却是一阵无力。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皇甫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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