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被小小的感动了一波,在伊利丝嘶呀咧嘴的喊疼之下,艾伦是终于给她的脸上敷好了药,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增长,相处模式更加融洽,伊利丝在他的面前恢复那小姑娘的姿态,调皮可爱。

    艾伦也是挺欣慰的,一个人的面具不能戴的太久了,时间太长或许你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是你了。

    下午还有一段时间,敷完药之后,两个没有了共同的话题,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艾伦倒是没什么感觉,走到墙角盘膝开始冥想,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冥想过了,有了小七的存在,他脑海里那无穷无尽的精神力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小七在中间调控,可以让他合理安全的使用魔法,要是小七撂挑子不干了,艾伦估计分分钟被那精神力撑爆。

    别人冥想是为了让精神力能得到增长,而他却完全没有这个顾虑;别人使用魔法,消耗掉精神力之后会进入虚弱期,而艾伦不会,他能像一个永动机一样,使用魔法无所顾忌,一个魔法砸不死,那就十个,十个不行就一百个,直到把你砸死。

    这就是艾伦能在同级无敌的理由,也是他在外闯荡的强力依仗。

    他之所以现在冥想,只是单纯为了缓解两个独处的尴尬,刚刚他就隐隐感觉到伊利丝的眼神有点怪异,至于哪点怪异他一时还没想明白。

    “族长,到晚饭时间了。”一个老太婆脸上被熏得黑黢黢,悄悄地走到门口说道。

    “嘘!”伊利丝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小声道,“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儿就过来。”

    老太婆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走吧。”艾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伊利丝的旁边,伊利丝闻声转过头,却被这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她身子下意识地一缩,发现是艾伦之后悄然松了口气,然后抱怨道,“你走路都没一点声音的吗?”

    “瞧把你吓得,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个什么鬼。”艾伦立马反驳道。

    伊利丝哑口无言,在艾伦修炼的这一下午,她时不时的会偷看几眼,那俊美的脸颊,修长的身材,以及身上若有若无的沉稳气质,看得她是一个面红耳赤,现在被艾伦一提醒,她立马回忆起这件羞事。

    那药是辛巴留给他的小包裹里的一样东西,同上次给她哥吃的那个疗伤药一样,这活血化瘀的药也同样不是凡品,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那肿的像一个猪头的脸,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除了一点淡淡地手印,如果不是细细观察,根本和之前看不出一点差别。

    “你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被艾伦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让她很不习惯。

    “哦,没事,我就看看我那药的效果怎么样,现在看来药效还可以。”艾伦点了点头,这辛巴对他果然不错,心里还是有点想念那个才没待几个月的学院,那是自己成长的起始,虽然接触的人不多,但是几乎每个人都他照顾有加,等自己实力变强肯定会好好回馈他们的。

    “走啦!”在艾伦一个愣神的功夫,坐在床上的伊利丝一下跳了下来,她本来就没有脱鞋,所以干净利落地拉着艾伦出了房间。

    “你慢点,走这么快干嘛!”艾伦的袖子被扯着,小跑着跟上她。

    “我肚子饿了,不行啊,大家还在等我呢,再快点!”

    “好好好,我走快点。”真是越来越任性了,艾伦感觉自己好像看错人了,那个原本柔弱的小姑娘露出了本性,变成了磨人的小妖精,难道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真诚都没有了吗。

    ...

    猫族可以说是兀狼族里最弱小的一个部落了,只有两百多号人,但是还算有些生气,如今和伊利丝走在路上,大多数的茅草屋却变得漆黑一片,原来住在里面的族人在第二日清晨就被埋在了后边的乱坟岗。

    这件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人敢提起,而猫族剩余的老弱病残也只能闭上嘴了巴,他们怕再多一句嘴,族里剩余的几个幼苗也遭了毒手,所以这件事在那惊心动魄的一晚之后,再没有起一点波澜。

    “他们都是因为我而死的。”走过这段路,路旁冷寂的环境,让伊利丝触景生情,声音很低沉,还有深深的懊悔,她再也听不见小伙伴一起嬉笑打闹的声音了,还有她以前最烦的唠叨声,如今也再也听不到了。

    “说出来吧,一直把话藏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艾伦的手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伊利丝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天色已经昏暗,但是她的眼睛却在黑色清晰可见,“谢谢。”

    “我们一族实力本来就最弱,而且从不愿与别的部落结仇,那些强一点的部落见我们好欺负,所有平日里总是想方设法的刁难我们,我奶奶是族长,全靠她平日里的周旋,我们才能得以平静的生活下去。”

    艾伦放下了自己的手臂,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哭哭啼啼,抹眼泪,她其实很想哭,但是她不想让她奶奶看见她始终像个长不大的小孩,那个总是躲在别人身后抽泣的爱哭鬼。

    “但是这场灭顶之灾却降临到我们的头上。”她抬头望着天,“前些日子突然传出了老堡主得了大病,已经朝不保夕的消息,没人知道真假,但是那些平日里百依百顺的下级部落,却有了不一样的声音,但是这些我们根本无关,谁死谁活,谁来做这个堡主,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谁知道老堡主为何相中了我,除了祭祀大典远远见过几面,她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因为我的原因,猫族成为了众矢之的,那些平日里得罪过我们的其他部落的人就怀恨在心,在那晚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他们?而不是是其他人。”艾伦突然插一句嘴,问道。

    ...

    “花儿(伊利丝的乳名),快回房睡觉,这么大个人了还往像和奶奶睡觉也不嫌丢人。”老太婆满头银白的短发,虽然年纪已经偏大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却一般的小年轻都还好。她就是整个部落的顶梁柱,也是伊利丝的天。

    “咚咚咚~”

    “谁啊?”太婆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是我,快开门!”伊利丝在裹着被子在床上玩耍,刚想说话,被太婆一下子捂住嘴巴,“嘘,快进柜子里藏一会儿,你二叔找我有点事情要谈,我不叫你你别出来啊。”

    太婆的手劲有点大,捂得她皱着眉头,“记住了,千万别出声。”

    被放进柜子的伊利丝捂着嘴吧,压低了呼吸声,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都会照着做的,周围漆黑一片,她竖起耳朵,只能听见外面断断续续的声音。

    太婆走上去打开门,男子带着身后的四个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上午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不要再说了。”太婆明显很不开心,直接下了逐客令,她对二儿子早就失望透顶,不愿意再和他浪费口舌。

    男子走到桌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全然没有理会她说的话,端起桌上的水壶对着嘴大灌了几口,然后擦了擦嘴,说道:“老堡主说了,只要愿意把伊利丝嫁给她,从此以后,我们猫族就能搬到内堡去,再也不用在这破烂棚子住了,这对你我对整个部落都是件好事情,你为什么就这么倔呢。”

    太婆走到床边坐下,心里有些生气,说道:“我今天已经问过花儿了,她说她不愿意,当然这件事情我也不同意,那老家伙指不定哪天就死了,让她嫁过去受活寡吗,你好歹也是她二叔,也不替她想想吗?”

    “我看你是在这位置坐太久,老糊涂了,不会审时度势,肯定和老大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男子拍桌而起,怒视道,“我直接告诉你吧,老堡主对伊利丝是志在必得,现在部落外面有至一千的护卫正擦着手中锃亮的武器,如果你不答应,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和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太婆难以置信,“现在本来各个部落之间摩擦就越来越大,他如果敢随意动手就不怕火烧到他自己身上吗?”

    男子走到太婆的身边,靠近她的耳朵,悄悄地说了几句。太婆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声音有点颤抖,“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这位置我等了二十年,你知道吗,整整二十年,而你却重来不看我哪怕一眼,我TM到底是你亲儿子?啊!”男子越说越气,脸色逐渐变得疯狂,“如今是一个好机会啊,只好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你,这位置就是我的了,你也该好好的休息下了,对于你,对于大家都是一件好事情。”

    “等了很久了吧,终于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的吗?”太婆的眼角湿润了,“都是我的错,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放过她吧,你大哥可只有这一个孩子。”

    “嘿嘿,你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按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别人的,毕竟这也是我的家啊。”有了上面的给他的承诺,杀死亲生母亲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心理压力,只要能得到他那梦寐以求的权力,这都是可以牺牲的。

    “把东西给我。”男子从身后的人身上拿出了一个小袋子,然后仍在了桌上,“喏,后山的断喉草,它的作用,不用我来解释了吧。”

    太婆默默地走到桌边打开袋子,袋子里有一小截绿色的植物躯干,上面有三片绿油油的叶子,不懂行的看模样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对他们来说,这植物他们再了解不过了,俗名“割喉草”,就这小小的一根,它能使人陷入强烈的幻觉,在幻觉之中安静的失望,不会有一丝痛苦,这也是他这个儿子做得最孝顺的一件事情了。

    “记住你说的话。”太婆说完,闭上眼睛,拿出草叶放口中,嚼烂的汁液顺着喉咙进入了她的身体,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您老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的。”男子嬉皮笑脸的,他已经看见这个位置在跟他招手了。

    “啊!杀啊!”外面的叫声,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艹,外面出什么了事!”

    几个人急冲冲地打开门冲了出去,而这房间陷入了沉寂,乖巧的伊利丝还躲在里面,她在里面根本听不太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老一少,隔了一个柜子,却不想这成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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