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公公此刻全神留意任天白,心里也有几分不安,生怕有半点差池,非但没能让任天白降服心魔,反倒废了一身功夫,倒是没有瞧见唐先甲手中所拿瀑雨针,柴正却是有意无意缓缓向着唐门两人靠了过去!

    “丫头,你莫要怕!”玉老公公瞧着任天白身后柴影若道:“老夫刚才只怕他心魔不除,有些六亲不认,现下看来,今日在场之人,他唯独不会对你出手,这也是他心中一点情思所存,善念所在,现下老夫要以你为饵,诱他自行降服心魔,因此不论出什么事情,你都不用担忧!”

    柴影若听着玉老公公这几句话,心里却是突的一阵迷惘,稍一思量,脸上红晕顿起,原来任天白对自己还有如此一点心思,原以为他不过跟自己是师兄妹相称,因此对自己多加照顾罢了,可玉老公公这番话,分明是说任天白此刻魔性大发之际,但有一点清明,却是因情系自己而生!

    “前辈!”唐先甲忽然开口道:“学武之人最怕走火入魔,这小子年纪不大,可这内力已然到了如此地步,分明是他修为不足,难以驾驭自身内力,我看前辈你也不用费心,他现下心智已乱,咱们唐门自忖还有能制住他的东西!”

    玉老公公此刻转头一瞧,脸色顿时一寒,分明已经瞧见唐先甲手中那筒瀑雨针,眉头一皱道:“你怕是有些托大了,只凭这玩意儿,就想拿下此刻的任哥儿,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不过老夫倒是想领教领教,你不要走,待我此事一毕,那时你自会明白!”

    “哼!”唐散之倒是对唐门暗器信心十足,十分有些不屑道:“天下高手,能避过咱们唐门这瀑雨针的,怕是还不多,姓任的纵然有些造诣,我就不信他还能连咱们唐门这般独门暗器都能解得下?”

    “跟你这等啃王八的蠢货没什么好说的!”玉老公公也是十分不屑回了一句,说的唐散之脸上一红,有心一把夺过唐先甲手中瀑雨针,先给这老头子打的满身针眼,再来收拾任天白,只不过唐门门规森严,比起自己被人羞辱来,万一唐先甲怪罪自己,这唐门刑罚,可要严厉的多了!

    任天白这半晌站在柴影若身前,呼吸愈来愈是粗重,脸上渐渐涌起一股血红来,几乎是这鲜血要从毛孔里滴了出来一般,垂在身边的双掌更是颤抖不已,就像有一股无形的绳子将他双手要捆在身侧,正在极力挣扎样子!

    “差不多了!”玉老公公点了点头,身形一晃,一掌便向着任天白身后柴影若袭了过去,柴影若此刻心中正想别事,陡觉掌风扑面,难免又是一声惊呼,就似一道命令一般,任天白双臂乍起,与肩平齐,整个人急转而起,好似一个风车一样朝着玉老公公扑了过来!

    “来得好!”这一招看的唐门两人跟柴正都是一愣,这已经不是什么武学招式,分明就是搏命的打法,玉老公公却是叫了一声,掌势陡起,漫天掌影瞬时便将任天白吞没其中,一时间两人身影都难以分辨!

    “丫头叫他一声!”

    正当众人看不清两人身影之际,玉老公公却是疾呼一声,柴影若嘴巴一张,脸上不免又有些发烧,想着任天白对自己那一点心意,那里叫的出来,玉老公公半晌不见柴影若出声,似乎有些焦急起来,急忙又催了一句,柴影若脸上几乎红的跟任天白一样,伸手捂住脸庞,声若蚊蚋一般叫了一声:“任师兄……”

    柴正在旁看着,心里也有些发急,眼光突的落在唐先甲手中那瀑雨针之上,神色轻轻一动,突的厉喝一声,暴然出手,径直从唐先甲手中去夺,只是他慢慢靠过来之际,唐先甲心中便早已有备,哪能毫无防范,回身一撤,瀑雨针正对柴正,让远处柴影若看的十分明白,顿时惊呼一声:“不要!”

    柴正一招不中,立即撤步,让唐先甲也是一怔,不明白柴正这一下出手到底是何意思,可这边任天白心神陡分,整个人身形急停,眼光扫动,已是瞧着何人对柴影若突施杀手,玉老公公趁着片刻机会,一掌直上,跟方才唐先甲正中任天白那一掌一模一样,只不过唐先甲未能将任天白推动分毫,玉老公公这一掌却是沉声发劲,低吼一声,一掌将任天白整个人托了起来,向着湖水中便抛了过去,身形更是随着急进,一连三掌,都拍在任天白顶门之上!

    “任师兄!”柴影若这一下却是叫出声来,分明带着几分关切之意,只不过任天白此刻人在半空,虽是挣扎一下,可玉老公公这几下全力施为,已然由不得他,噗通一声落在湖水里,柴影若急忙要下水,玉老公公却是拦住道:“且等等,小心他魔性未退!”

    隔了半晌,几人都睁大眼睛瞧着湖面,任天白却是始终不见露头,连玉老公公心里都有几分不安,难道说自己续后那三掌打的力道有些大了?这小子落水不醒,竟然就此溺毙在湖中不成?

    “前辈!”柴正心里更是有些慌张,几步到了玉老公公身前,看着任天白落水之处道:“任哥儿这是……”玉老公公摇了摇头道:“不该如此,要是他如此不济,这门武学他岂不是白练了?”

    “还是下水救人罢!”唐散之有些幸灾乐祸道:“我看他是不识水性,加上这水底水草繁多,十有**是被缠住了,赶紧找个会水的,下去将他捞上来,这下也不用降服什么心魔了,性命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你住口!”柴影若回头怒斥一句,赶忙转头瞧着涟漪荡漾的水面,有些急切道:“任师兄决然无事,不用你在这里多口,再说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你们唐门害的?现如今在这里说风凉话?要是任师兄但有不测,我师叔跟师叔祖,决然饶不了你们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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