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根感觉有点发炸。片刻之后,那人转过身去了。“啪啪”声再次响起,似乎是往里面走了。

    此时我的心怦怦跳的厉害,但越是害怕越是想看看门外到底是何许人也。

    我把门轻轻错开一条小缝,屏住呼吸向外看去。下一秒,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此刻门外,是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女人,正趿拉着拖鞋缓缓的向里面走去。而那女人,脖子以上空空如也!

    她的脑袋被切掉了,里面血糊糊一片。

    虽然最近经历了不少灵异的事件,但是这么骇人的场面还是使我的心脏没法承受。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又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动静——“嘎吱嘎吱”。

    抬头一看,隔间门的上方出现了两只血红的眼睛,继而一颗乱蓬蓬的脑袋爬了上来。黑乎乎的脸,张着大嘴死死咬住门板,满嘴血污。

    她脸上淌着血泪,眼睛充满怨毒的瞪着我。

    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想推开门跑,但真怕一开门那鬼脑袋掉下来。我缩到了隔间的角落里,这会儿但凡有个墙缝我都能钻进去。

    忽然我的手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我的小银刀!

    上次被黑狗血冲了,变成了紫灰色,白汐告诉我每天用柳叶泡水擦拭刀身,个把月就能恢复如初。

    如今小刀已经又回复了往日的银亮光泽。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小刀,挥舞起来连喊带叫:“你特么别过来,别过来……”

    这时那鬼脑袋腾到了半空中,嘴角往下淌着污血。她嘴唇机械的一开一合,发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推坦……推坦……”

    妈的,平时在泰国恐怖片里见过不少女鬼,这把上演真人版的了!关键你特么跟我说什么泰语?老子能听懂吗?

    这时厕所门忽的被拉开了,门外站着一脸懵B的清洁工大叔。

    门上的鬼脑袋瞬间不见了。大叔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一个人耍大刀。

    我愣了片刻,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厕所。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刚才看到的那个鬼东西只是偶然吗?会不会跟昨天在树林里打破的那个坛子有关?但愿是我想多了。

    脑袋还在嗡嗡的响,头疼欲裂。

    匆匆回到酒店,进了房间,我放了半缸水,把自己泡进浴缸里。

    好半天,才算缓过神来。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的房门开了,随即传来了脚步声。是老张回来了。不好意思再泡了,我赶紧起身冲洗干净,裹着一条浴巾出来了。

    刚拉开卫生间的门,就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我抽着鼻子往屋子里张望,寻找气味的来源。

    奇怪的是老张并不在屋里。而当我的视线扫到地面上的时候,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一串黑乎乎的脚印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屋里,一转弯又折回到卫生间门口,戛然而止。

    下一秒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脚印到卫生间门口忽然就没了,那么留下脚印的人到哪里去了?

    这个念头一出,我的脖颈子瞬间就硬了,心跳骤然加速。

    我僵直的转回身,朝身后的卫生间里看去。

    此时在房顶的角落里,趴着一个女人。她的手脚贴在天花板上,脑袋往后仰着,头发飘动,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我。

    就是刚才在江西冷厕所里见到的那个黑脸女鬼!

    慢慢的,从她脖子上裂开了一道缝。越裂越大,变成了一个大豁口。最后,整个脑袋“咕噜”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地上的人头,一双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我,嘴里冰冷的声音机械的重复着“推坦…推坦……”

    我一声怪叫就窜出了房间,与走廊里的服务生撞了个满怀。

    服务生见我半裸着跑出来,一头雾水的跟我比比划划,那意思大概是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没法跟他说清楚,赶紧裹紧了浴巾朝大堂狼狈的逃窜。

    局促的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一直等到老张他们回来。过来过往的中外友人投来各色目光,有个金发白皮儿的帅哥还跟我飞了个媚眼。

    我心里憋屈——

    这泰国鬼太特么剽悍了,这事八成跟那坛子有关。是我的无心之过把什么东西放了出来,然后被缠上了?

    我特么肠子都悔青了,简直就是一只猴子引发的血案啊!

    老张见到我这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张导,咱回屋说吧!”我蔫头耷脑的先开口了。

    老张会意,没再问,朝房间走了。

    进了屋,我心有余悸的低头一看,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我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并没有点燃。嘴唇还有点哆嗦。

    老张见状把打火机扔给我,说:“没事,点上吧!咱这是吸烟房间。我也陪你抽一根。”

    泰国大街上不允许抽烟,在屋里我又怕老张吸二手烟,不过这会儿我真的需要烟草来安稳一下不安的情绪。

    把烟点上,给老张也敬上一根。

    猛嘬了两口,我喘了口大气。这才有勇气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张。

    老张听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件事还真有点邪门啊!”

    他思索了片刻,把烟掐灭了。

    “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见个降头师,让人家给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毕竟这鬼是泰国本土的。”

    我想了想,或许可行。

    转天老张带我到了一个降头师家里,就是昨天他们三个采访过的一个降头师。

    这个师父年轻一些,会说汉语。见到我上下打量了好半天,摇摇头,说我并没有中降头。至于鬼缠身的事,并不是他的长项。

    见降头师也爱莫能助,我们起身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我忽然想起个事。

    “师父,泰语里‘推坦’是什么意思?”我尽量学着女鬼的发音描述道。

    “是‘帮助我’的意思。”

    帮助我?那女鬼想向我求助?这让我有点懵B。

    回到住处,我感觉浑身没劲,肌肉酸疼,大概是发烧了。钻进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处于病病歪歪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老张让颂恩带着两个编剧去采访,他留下照顾我。

    别说,我迷迷糊糊的,倒是没再见到那黑脸女鬼。

    三天以后,我们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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