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关胜重重的呼了口气,简单的抒发了胸中的怒气之后,直接到兵部去报道,领了军令,将大军集合在东京城东的军营里面,这个时候几位将军,加上监军太监安大海都已经到了军营。

    虽然营中的主帅是关胜,可是监军安大海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也是宫里的大总管,又有曹大彬和郑清两个人帮衬着,可以说直接就架空了关胜,也是惹得郝思文和宣赞两个人怒气冲天。

    来到军营,关胜与郝思文,宣赞几个人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底下松松垮垮的朝廷禁军,几个人都是直皱眉头,就连一点军事都不懂的监军安大海都知道这样的士兵不可能大胜仗。

    台底下三一群五一伙的现在哪里,有说有笑的,全然不将关胜几个人放在眼里,更有甚者居然还有几个人喝的伶仃大醉,耍着酒疯,这哪里是大宋的禁军,比那些强盗山贼还要乌合之众。

    过了一会儿,关胜几个人面色铁青,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就连安大海都看不下去了,当下安大海在台上大喝了一声,说道:“都给我站好,站好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哪里有禁军的样子,说你呢,站好了。”

    台下的众人看着安大海扯着公鸭嗓,竖着兰花指,在那里跳着脚的连说带骂,那个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一时间台底下笑声一片,气的安大海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关胜冷哼一声,当下站了出来,气运丹田,大喝一声:“肃静!”

    关胜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炸雷一般在一众军士的耳朵旁边炸开,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唯独那几个喝醉酒的军士,依旧在哪里大喊大叫,大说大笑,关胜命人将那喝酒闹事的五个人抓了过来,带到了台上。

    “你……你,是什么人?敢抓老爷我,知道老爷是什么人吗,就敢抓我,识相的快快将老爷我放了,否则让你这厮吃不了兜着走。”为首的一个大胖子,袒胸露腹,衣衫不整,斜着眼睛看着关胜,嘴里兀兀秃秃的说道。

    “本将乃是讨逆大将军关胜,身为朝廷禁军,违反禁令军规,在军营之中醉酒,该当何罪!”关胜冷哼一声,大喝道。

    “哈哈哈,你就是关胜?老爷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小小的蒲东巡检吗?怎么地?当个什么狗屁大将军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你可知道爷爷是谁?哼!”那个大胖子依旧嚣张无比的说道。

    旁边的监军安大海气的骂了一句:“放肆,你是什么人,敢当着大将军的面这么说话,看来是脑袋不想要了!”

    “哈哈哈,老子是什么人?老子乃是当朝殿帅府太尉高俅高太尉的侄子,高功是也,你们能耐我何?不早说你一个小小的讨逆将军,便是九门提督见了老子也得恭恭敬敬的,你算个老几,管爷爷我的事,呸。”大胖子高功斜眼看着关胜,狠狠地啐了一口。

    众人听到这个大胖子居然是高俅高太尉的侄儿,当下一个个的也都蔫了,就连刚才一直嚷嚷着要杀了高功的安大海此时也不说话了。

    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高俅乃是圣上跟前的第一红人,高俅的亲戚哪里是他们能够得罪的了的。

    看着众人都不知声,高功就更加的嚣张了,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知道怕了吧,关胜今日只要你在爷爷的面前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三声爷爷,老爷便不追究此事,要不然定让你满门抄斩,家破人亡。”

    关胜气的怒发冲冠,三尺多长的长髯直抖,本来就面如重枣的脸上更是红得发紫,两只虎目死死的瞪着高功。

    高功自然也看到了关胜的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当下嚣张的将头伸了过去露出脖子,说的:“呦呵,怎么生气了?想要杀了爷爷,来呀,别控制,直接一刀从脖子这砍过去,干净利落,爷爷早就不想活了,来来来,给爷爷一个痛快,你要是不砍,你都是我养的,你就是孙子。”

    看着高功越说越难听,关胜实在是忍无可忍,当下大喝一声,转身从身后抻出了他的六十斤青龙偃月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斩了高功,斗大颗人头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还有谁不服,都都站出来,今天本将不在乎大开杀戒。”关胜将还在滴血的大刀往地上一戳,一对虎目环视着底下的众人,惨叫着说道。

    台底下的人都知道高功,那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更厉害的是他的叔叔就是当朝的殿帅府太尉高俅,更是惹不起,没想到关胜竟然将高功给杀了,当下众人也老实了下来,整整齐齐的站好了队,开始操练。

    看着台底下军士开始老老实实的训练,安大海,曹大彬和郑清三人便离开了,只有关胜几个人负责军队的训练和磨合,就这样,一来二去五天便过去了。

    这天关胜和郝思文,宣赞三人正在帅帐的地图前研究攻打梁山的对策,看着梁山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即便是三个精通兵书战册的将军都有些皱眉头。

    “哥哥,这个王伦选的地方太好了,梁山泊方圆八百里都是水泊,里面港叉纵横,四通八达,易守难攻啊,再有就是梁山旁边的独龙岗,根据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说,独龙岗如今已经被梁山义军经营的铜墙铁壁,外面还有机关埋伏,与梁山泊遥相呼应,首尾相连,只要其中一个受到攻击,另一个便会增援,到时候前后夹击,里应外合,足可以立于不败之地,难啊。”郝思文看了一会儿地图,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

    郝思文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宣赞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且梁山不是一般的山贼草寇,梁山目前最少得有两万精锐之士,百战精兵,还有将近五万的后备军力,梁山上的头领也都不是普通的绿林好汉,原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三拳打死镇关西的花和尚鲁智深;百步神箭小李广花荣,小养由基庞万春;呼家将嫡系子孙双鞭呼延灼,这些人那个不是响当当的好汉,这一战难。”

    郝思文和宣赞都说了难,关胜皱着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挂着的地图,思索着破敌良策,可是的确是如同郝思文,宣赞二人说的那样,梁山义军天时地利人和三项全占,难上加难啊。

    正想着呢,监军安大海从外面走了过来,看到关胜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地图一动不动,当下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公鸭嗓子,指着关胜说道:“关胜,这都五天了,整天都是训练训练,这都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能够出兵。”

    关胜不用回头,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当下转回头,朝着安大海一抱拳,说道:“安监军,不是关某不想出兵,军队还没有磨合完成,一些阵法还没有开始演练,现在便攻打梁山,即便是胜了也会损失惨重,还是再等一等吧。”

    安大海冷哼了一声,白了一眼关胜,撇着嘴说道:“你也别说这些没用的,陛下分拨的军马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区区几个山贼草寇还不是手到擒来,还用得着什么阵法兵书,哼,我看你关胜就是畏敌避战,杂家告诉你,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的大事,要是耽误了你我可都担不起,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公公,不是关某避战,而起如今就这么冒然出兵,到时候将士损伤殆尽,那我们拿什么去攻打梁山,拿什么去捉拿王伦?”关胜苦笑了一声,说道。

    安大海是皇帝派下来的人,他也不好得罪,所以关胜只能压着心头的怒气,苦头婆心的劝道。

    可是关胜现在对安大海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安大海哪能理解得了关胜的意思,当下也不听关胜的解释,摆了摆手,打断了关胜的话,当下说道:“你也不用再说,杂家也不会听,杂家不是什么将军,杂家只是皇帝身边的奴才,只知道皇帝让尽快剿灭梁山贼寇,杂家是监军,现在杂家命令你明日大军开拔,兵发梁山。”说完安大海便走了。

    关胜看着安大海出去的背影,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恶狠狠的看着,旁边的宣赞也都是一脸的怒意,便是连一向以儒将自称的郝思文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唉,这偌大的大宋就是被这帮人给耽误了。”良久关胜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几个人也没有心情再商议军情了,几个人在帅帐待了一会儿之后便各自回去了,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安大海便开始在帅帐前擂鼓聚将,不多时,众将陆陆续续的到了帅帐,关胜身披铠甲,端坐在帅案之后,旁边是监军安大海,再往下就是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夜游神曹大彬,过山虎郑清几个人。

    看着人都到齐了,安大海咳嗽了一声,示意关胜可以开始了,关胜即便心中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也只能按照安大海的意思办,这个主帅当的窝囊透顶。

    “今日午时大军开拔,兵发梁山,此一战只能胜不能败,郝思文宣赞听令。”关胜环视众人,而后朗声说道。

    “末将在!”二人听闻应声出班。

    关胜说道:“任命郝思文为前部先锋官,宣赞为副将,统领五千军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切记不可贪功冒进,稳扎稳打。”

    “得令!”二人一脸严肃的沉沉的一抱拳说道。

    二人下去之后,关胜又开始下命令道:“曹大彬,郑清听令。”

    “末将在!”二人也是走了出来,说道。

    “你二人为后合,负责押运物资粮草,严加防范,小心梁山贼寇偷袭,二位将军责任重大,千万小心谨慎。”关胜说道。

    “是。”两个人听到之后,心中便是一喜,押运粮草,看守物资这个可是一个肥差啊,不用上阵杀敌,轻轻松松,正和他们二人心意,当下领命之后便下去了。

    其实关胜让他们两个负责后方也是有原因的,这两个人关胜也听说过,乃是童贯手下十三太保中的两个。虽然说十三太保大多数都是西军武艺高强的能征善战之辈,但是偏偏他们二人就是那个少数,武艺平平,溜须拍马,关胜也是怕他们耽误讨贼大事,这才打发他们二人去了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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