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嫌女儿在这里添乱,硬是把她给拉走。
    屋里好歹清静了下来。
    裴殊道:“长白这个姐姐,对长白真不是一般的好。”
    阮灵看他一眼:“这话你倒是说对了,确实不一般。”
    “嗯?”裴殊听出她话中有话。
    阮灵朝床上努努下巴,轻声说:“阿殊,你就没有觉得,长青对长白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姐弟关系?”
    裴殊挑眉:“你的意思是……长青对长白有特殊的感情?”
    “据我所知,是的。”
    阮灵走到桌边,低头琢磨改进药方。
    裴殊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写字,看了一会儿,又扭头看床上的沈长白。
    “我跟长白认识也有七八年了。”他忽然说道,“他这个姐姐,对他确实非常在意,照顾的无微不至。上次去府城秋闱,她们姐弟二人,也是住的同一间屋子。”
    “连你都察觉到了,沈长白自己不会没有感觉。”阮灵说道,“沈长白也不是个木讷之人。”
    “他从未对我说过。”
    “这种事,即便是对着最好的朋友,也是很难启齿吧。”阮灵道。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前两年沈长青出嫁的时候,很是闹了一阵子,还差点自杀。对外就说是嫁的远,舍不得家里的缘故。”裴殊沉吟,“现在想来,恐怕跟长白不无关系。”
    阮灵朝床上的长白看了眼,目光中有怜悯之色。
    她是神灵,习惯对凡人疾苦表达怜悯。
    裴殊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阮灵想了想,道:“我听花花说,她们姐弟是孽缘,上辈子也是姐弟,结局很是凄惨。”
    裴殊心内吃惊。
    若是这样的话,长白岂非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
    他忽然明白过来:“花含香一直不肯接受长白的示爱,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你知道就好了。”阮灵道,“这件事,我们作为外人,无从干涉。”
    “长白未免可怜。”
    “命数如此。谁能跟命抗衡?”阮灵放下笔,举起方子,吹了吹墨,然后叹气,“也不知这次沈长白能不能撑过去。若不能,只怕花花要伤心了。”
    裴殊坐到床边,拍拍长白的肩膀:“长白,你一定要好起来。我还等着来年与你一道进京参加春闱,一同金榜题名。”
    沈长白昏昏然,全不知周遭发生的一切。
    阮灵把调整过的药方交给沈母,叮嘱了她许多护理注意事项,又留下了几株珍贵的红芍。
    若是这些还不能让长白好起来,也只能说他是命数如此了。
    还有别的病人请阮灵过去,阮灵和裴殊离开沈家,走到门口时,忽然心有所感。
    她抬起头,朝斜对面的屋檐处看了眼。
    “怎么呢?”裴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瞧见。
    “没什么。”阮灵摇摇头,“咱们走吧。”
    她又回头看了眼。
    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花含香慢慢探出头,见着阮灵和裴殊离去,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扒住屋檐,目光投向沈长白的房间方向,往日的嬉笑怒骂全然不见,眸子里藏着深深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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